「好了,別再瞪我了,只要你乖乖睡覺,趕緊恢復體力,回白珍莊養病,你愛怎麼使喚我都成。」就當作我還你一個人情吧!
海香雪的首次投降,讓元承碩雙眼發亮。
「這是你……說……的。」他費力的開口,為的就是要她的承諾。
「是,我保證。」真搞不懂,生病的人怎麼還這樣雞腸鳥肚的,他沒看見她已經很認真的在照顧他了嗎?
「你不要跑,我記住了。」使出吃女乃的力氣說完這八個字,元承碩便如同墜入五里迷霧中,再次昏睡。
「我能跑去哪兒?」海香雪輕笑,但是拍撫著他的手卻沒一刻停歇。「而且,別忘了,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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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香雪悉心的照顧看護之下,元承碩的傷勢沒幾天就穩定下來,大夫診斷之後,宣布他可以回白珍莊安心休養了。
只是,一個全身是傷的病人要怎麼安然無恙、毫發無傷的回到白珍莊?
用走的?不可能。
用扛的?元承碩手長腳長、人高馬大,沒人扛得動。
用轎子搬?不可以,因為他膝蓋上有傷口,不能彎曲,否則會變形裂開。
于是在眾人認真的討論過後,移動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將他放在鋪滿稻草的牛車上,既能平躺,速度又慢,相當安全。
只可惜,元承碩似乎不欣賞大家的創意和好心。
「要我躺在牛車上?辦不到。」他生性瀟灑,即使生病也有所堅持。
「讓你選也是辦不到。」海香雪也是一臉堅持。
「你要我像個貨物一樣被牛拖著走,這像話嗎?」
「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的傷口再裂開,有可能嗎?」
「所以你是故意要看我出糗,是吧?」
「所以你是故意要讓我再內疚一次,是吧?」
海香雪鐵了心,不管元承碩再怎麼堅持,她就是要用牛車載他回白珍莊,因為她弱小的心髒已經無法承受看見他滿身裹滿紗布動彈不得的慘樣,那不是他原來應該有的模樣,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己見。
「只要你答應上牛車,回白珍莊之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吃白蝦、銀魚、野菜。」海香雪一咬牙,準備跟他拚了。
「你發誓?」說到攸關民生大計的問題,元承碩的態度有了些許動搖。
「我發誓。」
「加上你之前說的,愛怎麼使喚你都可以?」他雖然是個生病的人,但是腦袋清楚得很。
「沒錯。」她慎重無比的點頭。
看見局勢扭轉,一切都對自己大大的有利,元承碩終于軟化了態度。
「好,那我的條件只有一個。」
「說。」
「不能讓街上任何人看見我的臉。」這是他身為碩王爺最後的堅持。
「沒問題,這一點都不難。」她拍胸脯向他保證。
看見她信誓旦旦的模樣,元承碩不得不慶幸自己設想周到。
不過事實證明,他高興得實在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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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香雪!你居然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當牛車一進到白珍莊的院落,元承碩立刻掀開覆在臉上的一大塊紅巾,怒氣沖天的從到草堆里站起來。「你還有良心嗎?」
「這是你要求的啊!」她只是照辦,真不知道他又在鬧哪門子的別扭?
「一個大男人臉上蓋紅巾,能看嗎?」活像入贅白珍莊。
「難不成你想蓋白布喔?很嚇人耶!我還不想讓人家以為我扛了具尸體進家門,多晦氣啊!紅布多好,喜氣洋洋的。你啊,就是愛亂發脾氣。」海香雪根本沒把他的怒火放在心上,反而面帶微笑的攙扶他下牛車。
她那小心翼翼的態度,深怕他一個不注意又受傷了,簡直溫柔得讓元承碩當場目瞪口呆。
他生平第一次看見有人可以無視他的憤怒,甚至還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仿佛把他當成一個需要人家呵護的孩童。
而他,居然不討厭這樣陌生的感覺,如果他願意誠實的承認的話,他其實還滿喜歡的。
只是這樣的溫馨,並沒有持續太久。
「元公子,你回來啦!」
海老爺和嫣紅出來歡迎貴客回門。
海香雪一看見他們驚訝的視線落在她拉著元承碩的手上時,像是被火燒到一般,試圖放開他的手。
但是他一感覺到她軟女敕的小手想要逃離,馬上使勁拉住,速度快得令兩人都暗暗吃驚……
沒有理由,他就是不想讓她走。
海老爺和嫣紅飛快的對視一眼。難不成……這兩人的感情因為一起生病而變好了?
「那……香雪,你先回房休息,由嫣紅帶元公子回客房,照顧病人的事情交給她就可以了。」
「不行。」元承碩沒有考慮就否決海老爺的決議。「海小姐已經答應我會好好照顧我,听憑我的使喚。」他還不要命的加重最後四個字的語氣。
「啊?」
海老爺和嫣紅難以置信的倒抽一口氣,沒想到海香雪居然會妥協至此,這報恩也報得太認真了吧?!
海香雪又羞又氣,巴不得再一次痛昏過去算了。這個瘋子居然在一個未出嫁姑娘的爹的面前說這種話,他是不想活,還是病傻了?
抽不回被他緊緊握在掌心的小手,海香雪的小臉整個紅透。
那一份專屬于少女的羞澀卻讓她出眾的美貌更加燦爛,令元承碩看得目不轉楮。
「看什麼看?回房躺好啦!」
沒忽略他熱烈的逼視,羞得臉都要燒起來的海香雪低下頭,拉著他,快步逃離海老爺和嫣紅好奇的視線。
「老爺……他們?」嫣紅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她的觀察心得。「小姐不是很介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嗎?現在……都沒關系啦?」
「如果……元公子真能救白珍莊,那應該……沒關系吧!」海老爺搖搖頭,只能朝最樂觀的方向去想。
沒辦法,女兒長大了,如果要嫁,也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啊!若是女婿能順便拉白珍莊一把,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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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怎麼還是這麼疼?」
半夢半醒之間,飽受傷口疼痛折磨的元承碩閉著眼楮低聲咒罵,包著紗布的手無意識的想要拆掉其它部位的藥布,卻被驚醒的海香雪飛快的擋下。
她信守承諾,到了晚上便乖乖的從她的閨房里搬來枕頭和棉被,在他的床邊打地鋪,認命的擔任他的專屬看護,所以她可以在第一時間阻擋他想要破壞傷口復原的舉動。
不意外他的疼痛來得如此劇烈,因為在離開藥草堂前,大夫已經告訴過她,沒有了銀針替他止痛,他會相當不舒服。
听見元承碩的哀號,她已經有相當的心理準備,只是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會十分難受。
「加油,你要撐下去。」她半伏在床邊,緊抓著他蠢動的手,他的手勁大得驚人,仿佛折磨他的痛楚也是如此巨大。
歉疚令她無言,但在兩人展開拉鋸戰之際,她才發現她的臉幾乎貼上他的臉頰,但是她沒有費力拉開兩人之間過于親密的距離。
她仔細的注視著他俊朗的五官,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男人的臉可以令她如此念念不忘。
她緩慢的梭巡著他臉部的線條,仿佛想將一切鐫刻在心底。
她的呼吸輕輕淺淺的落在他的臉上,讓睡夢中的元承碩醒了過來。
「你……」他訝異她這樣親密的貼近,因為兩人的雙唇幾乎沒有距離。
「你想要拆藥布。」她急著解釋,卻剛好將自己甜蜜的氣息送到他微張的嘴里,讓氣氛變得更加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