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地,沒幾下子莫鎖鎖的外衣掉了,素白的里衣被宮的爪子給抓破得不成樣,甚至露出粉紅色的肚兜兒來。
包為悲慘的是她的發絲也亂得……非常的像是瘋女十八年!
她真是氣嗆了!索性掄起粉拳,往它的圓肚子揍去。
「嗚嗚!」救、救命啊!小人猿發出泣吼,但出于本能的也不客氣的回「抓」回去!
「呲!」痛!她的左腮子傳來熱辣辣的疼痛感。
這潑猿好狠!想毀了她的花容月貌嗎?
外貌上已經挺像是瘋女的莫鎖鎖惱羞成怒的索性坐在宮的肚子上,擠命的捶打它的手臂。
「嗄!」主人,您在哪里?快來救我啊?這個美人兒好凶!人家只是想跟她握握手而已嘛,為什麼要揍它呢。
「閉嘴!」除了嘎嘎嗚嗚,它還是嘎嘎嗚嗎。
明明是它無禮的抓破她的衣裳,居然還一副被虐待的小媳婦模樣!
她將它的嘴巴捂緊,拒絕听它的悲嗚聲。
「起來。」
「不起!你……」嗯不對,小野畜不會開口說人話!
待她回神過來,她的身子已經被人揪提起來,並且丟往一旁。
跌坐于地的莫鎖鎖只覺得身子仿佛被摔成兩半似的,痛出清淚幾滴。
「宮!」
「嗚!奧嘎!奧!」小人猿一躍而起,迅速的窩進主人的胸膛,撒嬌的訴說它受人「凌虐」的過程。
「是你!」莫鎖鎖忽一低喊。
他回眸,冷淡的眼神仍是她夢中所見的……
「嘎!」小人猿突地對她一笑,十足十的仗勢欺人。
它的眼神所傳達的是,怎樣,我的主人把你丟在地上!我才是勝利者!
「臭猿!」她嬌斥,受不得它的示威。不知為何,他舍她而就它竟叫她心痛至極。
「你是北京城那個妓女嗎?」他沉聲問。
聞言,她氣得怒吼,「去你的臭蠻子!我不是窯姐!當時我是因為要追它才把裙衣卷起來的!」
「那麼你是良家婦女了?」
「廢話。」老天,這人還真懂得如何激發她的怒氣。
「為何擅闖?」
擅闖?「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質問我!」喔,她的臉兒好刺疼,現下的她一定是丑得不能再丑了。
可又如何,他對她的絕麗是惟一的免疫者,讓他見了她這羞人樣也無妨。
只听得他淡道︰「這是聖王爺的寢房……」
「我知道呀。」所以她才待著,預備伺候呀。
「你……」他沉吟了晌,瞬即明白,「你是王兄‘要’來的漢女丫環?」
「聰明。我就是被一列軍隊所帶來的……嗯你方才說什麼來著,王兄?難道你是……」丞相大人說金射獨只有一個手足兄弟……
他冷著深眸,「我是金射孤!」意即她的新主子。
「聖王爺!」天!可以命令她做東做西的就是一直佔據她心房的他。
千想萬思也沒料到……說不出是驚喜或是慌惶,她的心好亂好亂。
「披上!」取下錦榻上的短貂毛衣,他丟過去。
恍惚著的莫鎖鎖一下羞紅了腮,天呀,她的肚兜抹胸兒全讓他瞧個仔細去了,還有她半露的肌膚!
他輕撇一抹嗤笑,「過來!」
「嗯?」披好短韶毛衣,她站起身走向他。
「月兌靴。」他像個人間主宰似的傲岸。
她只有依言听從的蹲下,為他卸去足靴子。
然而心里頭深覺受辱,雖然她已經當了五年的丫環,可她從未做過這樣委屈的差事……
「淨足。」金射孤濃眉一斂,微微不快。
她不是個丫環奴胚嗎,為何楚楚之姿的無言控訴他的薄待。
但他是她的主子,即使他要她死,她也不得不從。
認命的莫鎖鎖只好以清水和絹布為他拭擦足踝和每一根腳指頭,說也好笑,這是她第一次深切的感到她的卑賤。
即使是皇帝陛下聖旨恩賜的特等丫環又如何呢,她仍是他的奴呀。
「還有吩咐嗎?」她起身,故作漠視的驕態。
他瞅著她,眼神深沉到使人呼吸紊亂。
「你……嗯聖王爺,你瞧個啥勁呢。」他的眼神仿佛是一團熱火,侵噬得她昏昏暈暈的。
金射孤忽地扯出一抹極淡的邪笑,「你的模樣更是狼狽,像個被糟蹋過的破布女圭女圭。」
他出此言,她應該生氣的,應該賞他一記白眼的,可她卻只怔怔的直瞪著他的冷俊美顏。
他的笑……好危險!
「去歇著吧,我可不想面對一張傷痕交錯的面孔,雖然你的丑樣徹底的取悅了我……」
她取悅了他?以她的丑樣?那麼她應該高興或是傷心呢。
「明早記得打水過來,許多活兒等著你做。」她是他專屬的丫環奴啊。
「是的,爺兒。」她只能如斯……這是她應守的分寸,不管她是討厭他或是對他動了情愫。
「嘎嘎!」金射孤懷中的宮舉起右手,對她揮動著,它還是想跟她做好朋友。
「嘎!」皺著鼻尖,莫鎖鎖對它展露敵意的氣笑。
爆好高興哦,她對它「嘎」了一聲耶,它連忙回以一串的嘎嘎嘎嘎。
瘋猿!莫鎖鎖回以更凶野的嘎嘎聲。
于是金猿和姑娘對吼了起來,嘎嘎聲不絕于耳。
金射孤倏地暢笑起來。
爆呆住,它從來不曾見過主人大笑,好新奇。
莫鎖鎖也呆了,他的翩翩神采非常強烈的重擊她的寸寸芳心。
完了。她很不爭氣的愛上她的主子了。
是福,是禍?
老天!救救她吧。
必必必
雞未啼,天未亮,莫鎖鎖已讓一陣吵鬧聲給吵醒了,推窗一望,原來是宮中的下僕忙著早膳的炊事。
因為她是特殊的丫環奴,所以她幸運的獨住一房,而且沒有頂頭的老嬤嬤對她頤指氣使。
一想及金射孤的冷芒酷色和豐神的俊笑她就不禁眸底生愁。
「唉。又得面對他了。」嘆息之余,她已簡單的梳理發絲,著上下人的粗布衣裳。
打了淨水,她往金射孤的寢房走去。
不出意料的,她一路上所遇到的宮奴全對她投以驚艷的垂涎目光。
她自嘲的戲笑,普天之下就只有金射孤對她無動于衷,他甚至因為她昨日的狼狽而龍心大悅呢。
寢房的房門已開,討厭的小人猿正杵在玄關處對她傻笑。
她杏眼狠瞪一下,便走進玄關,將水盆置放桌幾之上。
「爺。請淨面。」她冷著容顏,不卑不屈的道。
早已起身,並且已著朝服的金射孤深眸里溢著一絲
玩味。
她這捧著明洪武聖旨的丫環果然不同凡響,不若一般的俗庸之女,盡是只求他一分一毫的歡心情動。
她不搔首弄姿,更無柔媚的做作表態,卻反而使他的心起了一絲波瀾。
「莫鎖鎖,你起得太晚,來不及為我戴冠、著衣!」
「奴婢的錯!」他沒有手嗎,連這小事也得她代勞。
丞相府中的兩年歲月她可是晌午才起,什麼事也不
必做,打水、梳發的差事全是其他丫環的勞役。
她的本分只是為蝶菲小姐磨磨墨,捉個小刀,畫畫山水圖或是人像描繪罷了。
她暗自咕噥的同時,金射孤已淨清面首,離開寢房往正宮大殿去上早朝了。
「嘎。」宮訝異的叫。這美人兒居然沒有恭送主人,太沒規矩了。
莫鎖鎖自恍惚中驚覺起來,「宮!你杵著做啥?」又要找她「打架」了是不?
「唔嘎!」它的圓眼楮往錦榻上一瞥,然後跳跳蹦蹦的離開了。
原來是「命令」她整理榻上的衣帶呀!
「休想。」一聲女高音自她身後斥吼起。
莫鎖鎖一邊摺衣,一邊眄上一眼,「為什麼對我凶?這是我應該做的卑賤事。」
「大膽!為聖王爺摺衣是一件極尊榮的事!」一個丫環裝扮的女孩上下打量著她。果然有著狐妖的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