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不要亂來啊!」
「說到亂來,你才是高手。」
「我沒有!救命啊!」
小命被人握在手上,宮心心這時候才知道做壞事的報應居然來得這麼快,只是她還想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啊!
藥草臉上噙著冷笑,沒有任何猶豫就決定了她說謊整人的懲罰內容——
「我不會亂來的,我可是聞名京城的大夫,所以……你等著啃黃連吧!」
「我不要!」
「認命吧你。」
被兩人當成空氣的孟德,呆愣的看著師父根本不像他會有的激動反應。從他拜師學藝三年多來,從沒見過藥草曾對哪個女人說的話如此認真過,更不要說還想用懲罰的方法對付她,還把她扛在肩膀上了,這絕對是不尋常的大事啊!
孟德驚訝的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就算是沒談過戀愛的他,也可以猜出來——「藥草堂」里有師母可以叫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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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後天就是你和宮心心決一勝負的日子了。」
「這麼快啊!」
因為有宮心心的陪伴,藥草從沒注意過時間的流逝,更沒想過三個月的時間竟然過得如此快。
「對啊,師父想過要拿什麼當賭注了嗎?」
「這個……我還是沒想到‘藥草堂’缺什麼。」
說實話,有宮心心出現的日子里,他根本沒有認真想過賭注的內容。
「師父,咱們‘藥草堂’里最缺的就是幫忙的人手啊!」
「缺人手?怎麼說?」
「對啊,我每天磨藥粉磨得手都起水泡了,分藥材也分得眼楮都快要花了。」
孟德為了要表示自己所言不虛,還把起了水泡的手掌給藥草看。
藥草只瞥了一眼,便自顧自的思考起來。
其實,看在宮心心認真勤學的份上,他有一度想要放水讓她過關,但是一想到如果這麼做,那麼他們以後就沒有再見面的借口,所以他一直拿不定主意。
孟德沒有遺漏藥草猶豫不決的表情,為了師父的幸福著想——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好日子著想,他決定當一次「壞人」。
「所以,師父的賭約內容我都幫你想好了。」
「想好了?」
這句話總算引起藥草全部的注意力,他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孟德,「快說吧。」
「你賭贏了就把宮心心娶回來,叫她帶幾個宮家的長工、丫鬟當陪嫁,這樣‘藥草堂’就再也不缺人幫忙啦!」
「娶心心?」
這個念頭震動他的腦海,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居然一點都不排斥這個提議。
賭贏了就可以娶心心!
一想到自己可以在未來的每一天都有這個可愛的丫頭做伴,藥草的唇角便不受控制的往上揚。
「好,賭注就是這個。」
「師父也覺得這個主意很妙吧?」
見師父躍躍欲試的開心表情,孟德實在是佩服自己的觀察力,這下猜中了師父的心意,看來以後的好日子可多了。但是,他還有一件事要確認——「可是師父,你確定後天一定穩贏的嗎?」
「當然。」藥草胸有成竹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替日夜用功的宮心心捏一把冷汗。「想跟我賭,那丫頭還女敕的呢!」
第六章
大戰即將開打,「藥草堂」里肅穆的氣氛一觸即發。
大清早,宮心心就帶著一大疊筆記和睡眠不足的黑眼圈來「藥草堂」報到,身邊跟著她的寵物招財跟進寶。
「你昨晚沒睡啊?」
「我不想輸,當然要把握最後的時間。」
爆心心除了疲倦的神情外,語氣倒是十分有活力。只是她一心想贏,卻沒有再次確認賭注的內容。
當然,已經打定壞主意的藥草和孟德,也不可能突然冒出一咪咪的良心來提醒她。
「很好,那我要出題了——」
急著收割成果,藥草沒有浪費絲毫時間就開始出招。
爆心心深吸一口氣,抱緊手中的筆記,準備接受她人生當中最艱難的一次挑戰。
「倘若病患鼻子疼痛,鼻水不流該如何?」
「用荊芥、防風各兩錢,兩碗水熬成一碗服用即可。」
「很好!那麼患者如果出現頭痛怕冷的癥狀,又該如何?」
「用川芎、薄荷、白芷各兩錢,三碗水熬成一碗服用。如加入金雞樹皮、安息香葉,則效果更佳。」
爆心心臉上的笑容十分得意,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沒有不成功的,要背熟這小小一本《傷寒雜病論》根本不算什麼。
「看來你是真的有備而來。」
「當然!我是宮心心啊!」
藥草溫和的語氣里一絲訝異也沒有,他早就清楚她認真的性子,一定是把筆記里的東西背得滾瓜爛熟才會干休。
但是一想到自己待會兒要耍出來的必勝賤招——一個他早就在心里備好的方案,藥草實在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頭腦……
真是壞透了!
藥草努力的忍住快要泛濫成災的笑意,指著一旁的徒弟問︰「孟德剛好染上風寒,你去幫他把把脈,看要開什麼藥方子給他。」
話一說完,師徒倆相視一眼之後,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把脈?!你沒教過我把脈啊!」宮心心叫了起來,他這根本是有意的刁難嘛。
「是你說只要三個月時間,《傷寒雜病論》上的病你都能治的啊!」
「可是我……我……」
想不到任何話反駁,宮心心終于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誤入賊窩,被這師徒賊人組給吃死了。
「你早就想好了這個整我的方法,對吧?」
她怒瞪著笑呵呵的藥草,指著他的縴縴玉指因為不敢相信自己的悲慘命運而微微的顫抖。
這是宮心心唯一能想到的,能夠解釋藥草惡劣行徑的理由——沒想到藥草的心眼居然這麼小,竟能用三個月的時間來折磨一個人,她真是太小看他了。
藥草用力搖頭,「不,你說錯了,我是前天才想到的。」
天知道,他這三個月來可是有多認真的教導這個門外漢,才能讓她有今天這樣的程度。
「騙人!」
「真的。」
藥草誠懇的臉的確不像是在撒謊,可是宮心心一想到他出的陰招,她還是忍不住大聲的質問。
「可你明明沒教我把脈還故意要我把脈,這不是擺明了要我輸嗎?你簡直是勝之不武!」
「這我不否認,但賭約就是賭約,難道你想反悔嗎?」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那張三個月前兩人簽下的合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清楚到宮心心想裝傻都不可能。
藥草老實坦承讓宮心心氣白了一張俏臉,她抖著雙手,只想把他扭送官府查辦,罪名就是惡意欺騙良家婦女。
但跟著心念一轉,她知道會讓藥草這麼沒有君子風度的亂搞,一定有他的目的,要怪只能怪自己胡涂到把賭注內容交由他來決定,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深吸一口氣,穩定下心緒後才開口,「好,願賭服輸。說吧,你要的賭注是什麼?」
爆心心一邊說著,一邊在心底做好心理準備。反正她有的也不過就是這小命一條,料想他應該不會惡劣到開這種人命關天的玩笑吧?
藥草沒有錯過她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一想到待會兒自己提出來的要求會讓她嚇傻,他就像個捉弄心愛女人的調皮男生,開心的笑了出來。
只是,他的笑讓宮心心更加毛骨悚然。
不想再浪費時間,藥草清了清喉嚨,鄭重的宣布他提出的賭注內容——
「我要你嫁給我。」
「什麼?你要我……我嫁給你?!」
她睜大眼楮,無比震撼的看著他,如果要說還有比父親娶小妾更讓宮心心震撼的事,大概就是藥草說出口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