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說過了,全世界自動送上來的辣妹他都會踫,就是不會踫妳。」
「什麼?!」那個該死的家伙。
賀妍麗表情突然變得哀怨,「妳這丫頭絕對不會知道,當時我听到他這麼說的時候,心里有多麼羨慕妳。」
「什麼?!那個王八蛋居然把我當成那麼沒有魅力的女人……」
「他是把妳當成全世界最重要的女人,笨!」
沙彩虹望著她,小嘴微張,擠不出一個字。
「因為太珍惜妳、太重視妳,所以妳是全世界最踫不得的那一個。這樣妳懂了嗎?」
真的懂了嗎?沙彩虹只知道自己還是說不出半句話。
「好啦,下車啦,妳家已經到了,還要在我車上賴多久?滾下去。」硬是將她推出車外,賀妍麗對她揮揮手,踩下油門急飆而去。
彩虹與方卿這對冤家玩著妳追我躲的愛情游戲,雖然很讓人看不過去,但總是透著甜蜜。可是她呢?
唉!誰不去愛,偏偏愛上一個這一生絕不再獻愛的男人。
誘惑皇甫方卿。這種事對某些女人來說,或許是家常便飯,路邊隨便撿一個男人就能上演一段誘惑戲碼,但是對于小小保守主義者沙彩虹來說,那可就是破天荒第一次嘗試。
所以,她決定先嘗試刺激性小一點的。
先確認方卿真的愛她、在意她嗎?
「唷,彩虹,妳今天看起來特別漂亮耶!」
趙鐵笙剛從外頭走進來,一時間沒察覺到辦公室里的詭譎氣氛,「我一進門就被一個美麗的身影給吸引,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妳啊。怎麼,今天有什麼好事發生?難得看妳打扮得這麼漂亮。」
沒看見阿標頻頻眨眼打Pass,他甚至走到沙彩虹的身邊,靠坐在她的辦公桌上與她輕快談笑。
雖然辦公室里至少有七、八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趙鐵笙卻沒有發現原本向來喜歡湊熱鬧的眾人,如今陷入靜悄悄的詭異,只有他們兩人的聲音。
左後方的角落里,一個高大頑俊的身形像茅山巫師似的坐在椅子上,隱隱散發出叫人忍不住退避的惡寒氣勢。只見那張嘴里念念有辭,手上的鋼筆也振筆疾書一刻下得閑,「早上十點零九分,趙鐵笙對女性職員言語輕佻大有騷擾意圖,有椅子不坐,卻坐在女同事的桌上企圖借機拉近彼此的距離,營造親昵的假象……」
「對了,彩虹,中午有空嗎?我們一起吃個飯,關于費齊郡的後續處理我有些細節想要問妳。」
趙鐵笙此話一出,皇甫方卿的身軀益發僵硬,立刻又記錄下來,「在同事面前公然挑逗女同仁,並且毫不羞恥的提出午餐約會,一點也沒有顧慮到自己已婚的身分。」太下賤了,不懲罰都不行。
「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中午在餐廳等妳。」趙鐵笙完全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心情愉悅的轉頭跟大家招呼,「嘿,你們今天是怎麼了?各個像是遇到了鬼似的。阿標,你的眼楮一眼瘀青一眼在抽動耶!你知道嗎?有病要去看醫生啊!你們先忙,我去找平陵長官說件事情。」
「鐵笙哥,你要去皇甫叔叔那里嗎?等我一下,我有份文件也要拿過去。」沙彩虹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好啊,我們一起走。」
咱喳一聲,皇甫方卿在大掌里的那枝鋼筆應聲斷裂。
一旁眾人更是咽了咽口水,沒人敢講話。
「阿標!」
「是、是,方卿大哥有何貴干?」頂著一只熊貓眼的阿標卑微的跑上前,眼窩的瘀青是因為早上他一時不察,沙彩虹勾肩搭臂得來的下場。
「把這個傳真給趙大嫂。」
「不是吧!大哥,不用玩這麼狠吧?」厲眼一射,阿標馬上撇撇嘴,「我去傳,我現在馬上就去傳。」
皇甫方卿點點頭跟了出去,不看還好,一看氣死了。該死,他當初是眼瞎了是不是?一個勁兒的以為外頭多,沒想到局里的色龜才大把。
他健臂一掃,將經過他身旁的法醫室人員,像拎小雞似的揪了起來,眼楮對眼楮,鼻子對鼻子。
「皇、皇甫警官,你找我有事?」
「你剛剛拍沙彩虹的肩?」
「那是因為我跟她打招呼。」救郎哦,有警官企圖在警局行凶啦!
「誰說你可以拍她的肩?打招呼也不行。」皇甫方卿愈想愈氣,索性長腳一踹,將他給踢進一旁的偵查室面壁思過。
「噢!」
接著是指紋鑒定室的新進小伙子,因為稱贊沙彩虹美麗動人,還順道問了一聲,「妳下班有空嗎?我請妳去喝茶。」
所得到的下場是,被皇甫方卿從一樓的窗戶給扔了出去。
「上班就上班,該看指紋就去看指紋,你眼楮亂瞟做什麼?」當警察的嘴巴還這麼賤,工作時間想泡妞,活該天誅地滅。
一群偷偷跟在他後面的人交頭接耳,「喂,要不要上前去阻止啊?方卿已經替咱們得罪了法醫室和鑒定室啦,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們肯定會榮登警局里的最沒人緣獎。」
「說得太好了,那麼你去阻止他啊!」
罷才開口的人馬上模模鼻子撇撇嘴,這里的人哪一個不是有種說,沒膽做?
別看皇甫方卿平常慵懶閑散,活像痞子逛街般的悠閑,那只不過是假象,其實他一發飆起來,威力比維蘇威火山爆發還嚴重吶!
瞧,他現在不就將魔爪伸向上級長官了,只要扯到沙彩虹,他簡直就是六親不認了嘛!
「欸、欸,方卿,我是你的上司哦,你給我……噢!」
沒看過這麼老不修的男人,有事交代用嘴巴講就好了,還對彩虹又模頭又踫臉頰的,沒斬斷老家伙的咸豬手,實在是因為他太有同事愛了。
就這樣,沙彩虹在前頭走,皇甫方卿在後面當清道夫,一一除理警局里疑似對她存有肖想的惡徒。
半個小時後,警局內難得傳來廣播--
皇甫方卿速速到長官辦公室報到!
「你這家伙。」皇甫平陵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先是在局里給我搞出同性戀的傳聞,鬧得滿城風雨,這會兒又四處找同事、長官的麻煩,我如果英年早逝,絕對是你害的。」
皇甫方卿一臉的桀驁不馴,「誰叫他們對彩虹毛手毛腳的。」沒眼光,那丫頭到底哪里好?外頭辣妹這麼多,怎麼也比她強。
皇甫平陵睇了佷子一眼,「你吃醋?」
「我沒有。」
「那你反應這麼激烈做什麼?大家同事一場,他們因為喜歡彩虹,所以跟她說說笑,偶爾勾搭一下肩膀,這樣很嚴重嗎?」
皇甫方卿瞥了眼叔叔,突然走到他的座位旁邊,揮手將他推了開來。
「喂,你干麼……噯,臭小子,你踫珈卉的照片做什麼?靠,你給我點三炷香干麼啊?你這混蛋別給我騷擾她哦!」
辦公室里,就見皇甫方卿雙手握著三支香,煞有其事的對著無緣的嬸嬸何珈卉的照片振振有辭,「嬸嬸妳也听到了,叔叔現在每天過著道德淪喪、不知羞恥的日子,我懲罰局里的色龜他反而還不高興,可見得這個老家伙常常背著妳到外面去偷腥,淨干一些見不得人、下流的勾當……」
「夠了夠了,你給我出去。」皇甫平陵連忙搶下佷子手中的香,「珈卉妳千萬別听這混帳亂說,其實我對妳的心意十幾年不變,一直為妳守身如玉到現在,每天過著和尚般無欲無求的日子。」
炳,得救!謝啦,無緣的嬸嬸。皇甫方卿對照片獻了個飛吻,得意走出叔叔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