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我有姑婆、姨婆跟太婆嗎?」
宇文武治笑意淺露,「你現在有了。好了,回台灣再聊吧,記住,午夜十二點之前,你必須找借口離開娜塔莉身邊,別忘了!」
軒轅不由得頹然垮下肩重重嘆息。
「先生,料理已經上齊了,請慢慢享用。」服務生微笑說著。
「嗯,謝謝。」
他提口氣,望著眼前精致的懷石料理。OK,清酒來了,伊勢大蝦也上了,但娜塔莉人呢?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地推開。
軒轅循聲望了過去,幾乎忘了該怎麼呼吸。
窈窕的身影就仁立在房門口,美麗的俏臉帶著一抹淡淡的羞怯,臉頰的嫵媚緋色讓他無法轉開視線,微濕的金發被她綰在腦後,幾綹垂落的發絲順著她縴白的頸脖靜靜落在她性感的鎖骨,挑起他深邃黑眸里的幽幽。
她豐滿柔軟的雙峰和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單薄的浴衣下玲瓏呈現,穿著日本傳統的服裝,令她增添一股屬于東方的柔順美感。
和式桌前的軒轅灼熱的眼神緊緊鎖著她。
老天,這只金絲貓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力嗎?
她僅僅站在那里,什麼都沒做,就勾得他蠢蠢欲動。
咽了咽口水,他不敢再放縱自己的目光,趕緊調回視線,強迫雙眼專注于桌上的日本料理。
「快進來啊,站在那里干嘛?」
「嗯。」
娜塔莉默默關門入內。軒轅的態度好像有點冷漠耶,打從她踏進房里,他就不再看她一眼了,這種情況下,她該如何對他施展誘惑?
她沒有勇氣啊!
坐在他的對面,不習慣跪坐的娜塔莉扭捏地調整著坐姿。
才想取笑她像是背上長蟲似的扭來扭去,軒轅突然悄悄倒抽一口氣趕緊轉開視線,抄起手邊的小酒杯悶頭猛灌。
老天,她胸前的衣襟因她扭來扭去微微敞開,誘人的隱約可見,白皙的肌膚讓人垂涎……
啊,好熱、好熱!「這里的空調好像有問題,不夠冷啊!」
拿起筷子的娜塔莉睇了他一眼,輕輕微笑,「你會覺得熱是因為剛才泡過溫泉的關系,我現在也覺得挺熱的呢!」
那你就月兌啊。他想講這句話,可是沒勇氣。
扁是看見她的,他就發覺自己鼻血蠢蠢欲動,如果她當真把浴衣給月兌了下來……哇靠,他豈不是得整晚噴鼻血,讓鮮紅的鼻血染紅整個桌面,每一道萊都被波及,然後娜塔莉嚇暈了,而他則失血過多當場幣了。
嗯,這情景實在不怎麼樣,他還是暗自保重比較妥當。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不知道軒轅的臉為什麼又冷了下來,娜塔莉失望地斂下雙眼,頷首動筷。
軒轅不喜歡跟她獨處嗎?跟她在一起會讓他覺得不耐煩嗎?否則他為什麼都不說話?咬咬唇,她瞥見手邊的清酒,懷著一絲希望,她舉起酒瓶,示好的開口,「喝一點酒好嗎?日本的清酒口感好像不錯。」
「嗯。」
軒轅拿起小酒杯,視線再度觸及她微敞的衣襟,思緒再度飛馳狂奔,他趕緊撇開視線。
「我自己來就好了。」別再讓我看見你美麗的,拜托,看得到卻踫不得,這樣實在太折磨人了!
怔忡的交出手中的酒瓶,娜塔莉低垂著螓首不敢再看他規避的俊臉。
咬著下唇,靜默的她眼眶微微的濕濡,被拒絕的難堪和傷心失望同時狠狠沖擊她的心。
滿桌精致的料理著實被這兩人糟蹋了,各懷心思的他們幾乎食不知味,嚼勁十足的炭烤伊勢蝦在他們嘴里仿佛變成橡皮筋,就連舉世聞名的松阪牛排和英虞灣特產的鮑魚也被他們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簡直糟蹋得徹底。
氣氛沉悶到最高點時,用餐時間終于結束,軒轅放下筷子,將視線掃向牆上的掛鐘。十點四十幾分了,老天,他們這一餐有吃得這麼久嗎?!
「嗯,我說…」
娜塔莉仰起螓首看他,略顯落寞的眼神中有著一絲期望。
「咳,我吃飽了!」
「嗯,我也是。」
他將視線轉到床鋪,她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俏臉低垂,粉頰淡紅。
「我說……」
老天,不能再看她了!她那一張含羞帶怯的臉龐實在太美麗,不僅緊緊鎖住他眷戀的視線,更勾得他蠢蠢欲動。軒轅深吸口氣,緊緊閉上眼。
娜塔莉的俏臉垂得更低,「你想說什麼?」
「肚子有點撐,我出去晃一晃!」
「嘎?!」
娜塔莉錯愕的仰起螓首,只看見他已迅速起身,接著以極快的速度往門口走去。
砰的一聲,房門當著她的面重重關上。
娜塔莉小嘴微啟,想喊他……竟發覺自己出不了聲。
*******
鈴……
「喂?」
「琉燦姐?我是娜塔莉。」
在台灣那頭,史琉燦飛快和丈夫對望一眼,「是你啊,可惡,我還在想你預備什麼時候打電話跟我道歉呢!你說,突然間給我搞出這種飛機,你預備怎麼補償我,不行,我決定了,這個月的佣金我要抽兩份才行!」
史琉燦機關槍似的說話方式,多少讓娜塔莉的心舒坦些,抓著話筒,她微微一笑,「嗯,好啊。」
「你這麼爽快的答應,害我忍不住後悔了!早知道就開口要三份。」
「琉燦姐……」
「嗯?」
「軒轅好像不喜歡我。」
「呃……」難得地,辯才無礙的史琉燦也有語塞的時候。
「我想,軒轅應該是討厭我的吧!」
「不會啦,你、你別傻了,他要是討厭你的話,怎麼可能不經大腦的抓著你坐上飛機跑了呢?你乖乖,別想太多,我想那只狗……不是,我是說軒轅,他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
站在大廳一角,打公用電話的娜塔莉突然住口,怔怔地看著前方。
那是軒轅啊!他在干什麼?
雙手插放在口袋里的軒轅俊臉頹喪冷淡,緊蹙的眉心無損他帥氣的外表,依舊吸引大廳內眾多驚艷流連的目光。
有一搭沒一搭和前來搭訕的女人們說著話,軒轅一臉哀怨。
嗚嗚,我好苦命啊!房間里有個美麗心愛的女人在等著,結果他卻只能像只蟑螂似的到處趴趴走!
仿佛感覺到前方凝視的視線,他鷹眸一揚,望了過來,正巧迎上娜塔莉蔚藍的瞳眸。
只見她眸中迅速閃過一抹受傷,緩緩掛斷電話,她怔怔地邁開腳步朝他走來。
他馬上側過身,佯裝愉快地和身旁的幾名女子聊天,「我說那個好好笑,你們不覺得嗎?哈哈哈……」
娜塔莉停下步伐,隔著一段距離望著他。幾秒鐘後,轉過身離開豪華的大廳。
「先生,請問你在說什麼?」那幾名日本女郎難掩驚喜,老天,帥哥終于有比較熱烈的回應了。
「啊?抱歉,認錯人了。」
揮揮手點點頭,他走離人群,痴痴望著娜塔莉遠離的背影。
她剛才那一眼深深勾動他的心。
在那一剎那,軒轅幾乎想沖上前將她擁入懷中,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掃去她眸里的傷心落寞。
可是……寫著掙扎的黑色邃眸望了櫃台牆面上的時鐘一眼。十一點五十分。
懊死,除了躲在無人的角落等待午夜十二點的來臨,他還能做什麼?
*******
蜷縮的坐在床鋪上,娜塔莉抱著枕頭傷心落淚。
軒轅討厭她,至少她肯定他厭惡跟她共處一室,否則他不會寧願在外頭閑晃也不願意回到房間。
越想越傷心的她將臉埋在枕頭里,徹底放縱難過的情緒。
其實她不想哭的,真的!
因為哭泣也沒有用,既然于事無補那麼她又何必哭呢?
在俄羅斯,低廉的薪水、艱困的經濟條件和沉重的生活壓力,都從來不曾讓她掉過一滴淚。在芭蕾舞團,練舞的辛苦、挫折,或因失誤受傷,她也都—一咬牙苦撐過來。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