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她還是要嫁人哦……嗚嗚……噫噫……可是我越想越舍不得耶……」
台下熱鬧烘烘,台上也不平靜。
西門夏衣瞪了倪浩一眼,轉而緊緊盯視身穿白紗禮服的霍米雅。
「這場鬧劇你想陪著演到什麼時候?」
她眨眨眼,「你怎麼知道……」
「夏衣先前就來找過我了,」倪浩主動替她釋疑,「就在你們‘那一夜’之後,他馬上來敲我的門,揪著我的衣領跟我說。王子可以退下了,因為公主已經被惡魔王搶走。」
霍米雅當場臊紅了小臉,咬著上唇、低下頭。
倪浩溫柔地淡笑著,「我跟夏衣說,拜托他把你借給我一段時間。我說,這是他欠我的,惡魔王搶走了公主,當然要還給王子一些代價。」
倪浩話說完,便溫柔地伸出手,將霍米雅搭放在他手肘上的柔荑,改為放到西門夏衣的手里。「現在,王子把公主還給惡魔王。」
這時,一頭露水的倪家人立刻蜂擁而上。「阿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啊……」
西門夏衣手腕使勁一把將霍米雅拉到胸前,他冷情而深邃的眼神緊盯著她,伸手揭開她婚紗的領口。
霍米雅驚呼,「夏衣,這里有很多人……」
他強硬地不容她推拒,粗長的拇指在她的鎖骨上徐挲。「帶著我的吻痕,你以為你能走進誰的臂彎里?」
她咬著上唇、悄悄抬眸望他。「我想幫浩哥哥的忙嘛。」
西門夏衣眯起凌眼,驀地伸手扣住霍米雅的頸脖將她拉向自己,迅速俯首覆吻她的唇。
此時此刻,霍米雅仿佛再度感覺自己置身在暴風之中,但是她不怕,因為夏衣的臂變正緊密地摟著她,所以她什麼都不怕!
「鬧劇落幕了。」西門夏衣的鐵臂牢緊地勾住她的腰肢,盯著霍米雅,他深深皺眉。「跟我回去,我一定要把你身上這件婚紗月兌掉!礙眼。」
說完,西門夏衣就拉著霍米雅想走。
「等等啦,夏衣!浩哥哥和汪小姐他們……」她邊走邊回頭,看見汪琳走到了台上到倪浩的身邊。
汪琳在眾人的面前揮手賞了他一巴掌,接著便撲進倪浩的懷抱里。
霍米雅看見倪浩伸手緊緊將汪琳擁入懷中,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而浩哥哥笑了,笑的得開心。
「夏衣。」她甜甜地低喊,轉頭凝視摯愛男子俊美的側臉。
「干什麼!」
呵,口氣奇差無比的惡魔王呵……「你說,每個人都會幸福嗎?」
西門夏衣的手益發扣緊霍米雅的腰,「還沒。」
「我們兩個還沒!」
尾聲
西門家大手筆地包下了五星級飯店的宴會大廳,就為了舉辦西門少爺的結婚典禮。
「你朋友的婚禮好隆重。」
宴會桌的角落,唐自牧淡淡地笑著。
坐在他身旁的傅排雲驕傲地哼了哼,「因為我朋友值得啊,米雅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真的女孩,肯委屈下嫁給西門夏衣是便宜他了!」
「我听說西門夏衣的家世背景赫赫有名。」
「家世背景了不起啊?能當飯吃嗎?女人啊,嫁給疼惜自己的老公就好了,兩個人一起打拼,不怕沒飯吃!」
唐自牧溫柔地望著博排雲大放厥辭的側臉,白皙俊美的臉龐透著淡淡的寵溺。
這時,幾個人走了過來……
「請問您是迎盛電子的總裁唐先生嗎?您好!我是××公司,有代工您企業的部分產品,沒想到有幸在這里遇見總裁先生,這是我的名片。」
「您好,唐總裁,這是敝人的名片。」
唐自牧還來不及反應,一旁的傅排雲已經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腳、咳了咳。「今天是來參加婚禮的,如果還在這種場合里談生意可能會早死哦!」
這幾個上前搭訕關系的人立刻臉色不佳,但是礙于她坐在唐自牧的身旁,還沒確定是否是路人甲之前,眾人也不敢隨便得罪。
「唉,別誤會啊,我不是說你們會早死,我是說他。」
暗排雲縴縴玉手一指,青蔥指尖馬上指向身旁的唐大總裁。
眾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可詭異的是,唐自牧也不生氣。望著那只直指自己鼻尖的手指,他反而笑了。「因為我身體不太好,所以跟這位小姐有過約定絕對不在工作以外的時間談公事,請你們見諒。」
「不、不,不敢!」
「是啊、是啊,不談公事,哈哈,大家都不談!」
呼……還好剛才忍著沒罵出來!瞧唐總裁對那女子言听計從的模樣,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而宴會的另一角,倪浩和新婚妻子汪琳鶼鰈情深地並肩坐在男方的親友席上,預備參加完這場婚禮之後于明天出發前往美國。
這時,新郎、新娘出現在會場上了,剎那間立刻歡聲雷動。
台上的司儀馬上展開婚禮儀式。
上頭講的口沫橫飛,台下的來賓們卻對服務生送上來的耳塞感到好奇。
「這是新郎特別指定的貼心服務,」服務生解釋著,「當新娘的父親上台講話時,請各位將耳塞戴起來。」
大家長西門恭率先被邀請上台致詞,多虧司儀的機警及時關掉麥克風,否則以西門老先生可比打雷的大嗓門再加上擴音器的放送,整個五星級飯店的客人大概都會為之震動。
接著,換新娘的父親霍初趣上場。
「呃,俺今天很高興嫁了女兒了!」
他停頓,以為大家會鼓掌,也正等著大家鼓掌,結果沒有,只好咳了咳接著繼續講。
「夏衣這小子兒很欠扁,實在不是我想抓來當女婿的料,之所以會決定把女兒嫁給他,真的是不得已!」
這時,台下有人高聲笑喊,「是不是因為要上車補票啊?」
哇,這句話可不得了,台上的霍初趣立刻掄起西裝衣袖想揍人。「是哪個王八蛋兒說的?給俺站出來、站出來啊,單挑,跟俺出去單挑!」
簡茴萊只好上台安撫。
幾分鐘之後,舍不得放掉麥克風的霍初趣再度開口。
「不過夏衣這小子兒多少還有點可取之處,因為這麼多年來,就算俺拿狗屎捏過的豆干給他吃,還是拿浸了尿的豬肚給他,他都照樣吞下去,當然,叫俺比較感動的是那一次放了死貓腸子的紅燒牛腩,他也全部吃光光,這一點讓俺覺得有這個女婿也還不賴!」
一時間,喜宴會場嘔吐聲四起。
新人桌旁的西門夏衣抿開嘴唇笑的得意極了,「就是有些人反骨,幫他們準備好耳塞也特別交代過了,就是不听!自找罪受。」
「夏衣!」霍米雅好氣又好笑。
接著,就見他彈了彈手指。「服務生,去跟主廚說大部分的人都吃不下了,叫他按照原定計劃砍掉一半的菜單。」賺到!懊好好感謝岳父大人才對。
台上的霍初趣站了好久,以為自己終于能等到掌聲……喂,他的致詞已經結束了,最起碼也該給他拍拍手吧?!
台下新郎的父親西門棟看著親家,忍不住笑了。「哈哈,過了那麼久,阿霍的個性還是沒變!」
範縴縴也笑了,「對啊,老公,你看人家站在上面多威風啊!」
「嗯,那好,咱們夫妻倆也上去露一手非洲土著舞來祝賀一下兒子的婚禮!」
于是,在司儀的行程之外新郎的父母臨時穿插一段叫人看得霧煞煞的鬼吼鬼叫舞……哦,對了,還忘了提他們倆的披頭散發跟踩腳踱地的詭異行為。
台下,大家也不知道該不該拍手。心髒差一點停掉,已經興起想逃的念頭……
「米雅。」西門夏衣在桌底下緊握她的手,笑看妻子的嬌顏。
她笑燦春花地望著夫婿,「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