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你身上的香水真難聞!」
她突然覺得氣惱,「沒水準!這是紀梵希最經典的香水!」
「臭。」
「你的鼻子有問題!」
「臭,就是臭。」
「你!」她驀地住口,撫額搖頭。她也病了是不是?竟然在跟一只黑豹討論香水味。
「喂。」它突然用黑色的長尾巴拍打她。
水築原本被它的觸踫嚇了一跳,下一秒也不知道打哪兒鼓起的勇氣,她竟然伸手拍開那根一公尺長的尾巴,「別用它打我!」
它倒也從善如流,改為舉起左前爪拍她。
她被它氣得跳起來,「你到底要干嗎?」
「你還記得我吧?」
「……」微微低下頭,她又坐回地毯上。
黑豹龐大的身軀開始輕輕蹭向她,「我還沒謝謝你整理我家的花園。」
水築抬起頭眨眨眼,忽然感覺眼里泛起一陣水霧。而究竟為什麼想哭,她心中卻無解。
它黑色的頭顱沒預警地靠放在她的肩膀上,短而油亮的黑色皮毛輕輕扎著她圓潤的肩頭,「喂,你還沒有開口歡迎我回來。」
她擦擦眼,「你想得美!」
它只是一睇除著她沒回嘴,黑色長尾巴輕輕拍打地面。
「……你怎麼變得這麼大只!」
「你還不是變得這麼老?而且胸部還這麼小。」
「你!」
黑豹就坐在水築的身邊,頭顱親昵地靠在她的肩膀上,那根長尾巴在兩人背後搖啊搖,悠閑極了。
「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吧?」它問。
她不答。
「喂!」
「記得啦,起哮嘛!」這麼惡心的名字她怎麼會忘記?根本是她小時候噩夢的來源!
那一根原本悠閑拍打地板的長尾巴改為拍打她的肩膀,透露它的不悅。
「祁霄,我警告你,你再用你那惡心的尾巴打我的話……」
「怎麼樣?」它歪起頭,更是挑釁地拍打她的肩膀。呵呵,她明明就記得他的名字嘛!裝什麼蒜?「我就拿剪刀剪斷它,讓它再也晃不起來!」
「呵呵,有本事你剪啊!」像是刻意的挑釁,它那一公尺長的尾巴晃得更加用力。
那語調和模樣好淘氣,分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水築卻覺得自己仿佛能夠看見,它那張動物野性的臉上有著孩子氣的促狹表情!
也不知是怎生的悸動,她突然站起身,撇開俏臉不看它。
望著她瞬間疏離的背影,它疑惑極了,「喂,你怎麼了?」剛剛還鬧得好好的呀!
「沒事。」她的身影始終背對它。
「我讓你不開心了?」
「沒有啦!」
「那你干嗎不看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不敢看你啊!別問了行不行?
「喂!」它哪容得水築忽視它?黑豹突然像人一般站立起來,從背後撲到她的身上。
適巧轉身的她就這麼看著它迎面撲向她,它的力道太大讓她招架不住,她立刻和黑豹一起倒向床鋪!
它不偏不倚地壓在她的身上。
黑眼瞳對上半月形的野性眼珠,水築抱著它,觸模到黝黑油亮的皮毛,那是和人的肌膚截然不同的觸感。天吶,她正抱著一只黑豹呢!眨眨眼,她想瞪視它,卻反而被那一雙深邃神秘的豹眼給迷惑。
在它的眼里,她看不見自己。
這樣算是一件好事嗎?
如此一來,她就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以什麼樣的神情看著它。
「水築。」黑豹伏在她的身上輕喊,顯然也沒遺忘她的名與姓。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干嗎?」它難道不覺得他們這樣壓在一起的姿態有些曖昧嗎?
靶覺好像有點人獸雜交的意味……喔!媽呀,水築,你的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情色思想呀?!「你、你滾開,別壓著我啊!」她羞惱極了,忙不迭地想推開它。
黑豹並不合作,它的長尾巴在半空中晃啊蕩的。
「祁、霄!」
「噓,分別這麼久,我有話要跟你說。」
它突然的低頭欺近,竟讓水築的心沒來由地跳突!老天爺啊,她是不是瘋了?竟然會為了一只黑豹而悸動?!
「你難道不想听我要跟你說的話嗎?」
它的嗓音好低沉,像上好的紅酒輕輕柔柔地滑過她的心底,悄悄醺陶了她的心。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想念她嗎?或是想告訴她,分開的這些年它非常掛記她,就像她一樣?抑或是祁霄想跟她……表白?是哪一個?它到底想跟她說什麼?
凝視黑豹的眼瞳,水築忍不住屏息。
「我想說……」
「什麼?」
「水築,我真替你難過。」
她困惑的眨眨眼。為什麼?
「你的胸部真的很平耶。」它低頭,望著自己那一雙正壓在她雙峰上兩只造次的前爪,「你都沒有吃什麼補品嗎?仙桃牌還是大乃寶都好,我看電視上說那種藥能夠暢通乳腺,甚至還能神奇地讓你雄偉豐滿到繃開第一顆鈕扣……哎唷!你怎麼打人?!」
房間里,就見一只黑豹被一記粉拳打得四腳朝天,連黑色的肚皮都毫不遮掩地袒露出來。
「去死!」
突然間,水築力大無窮的從床鋪上跳起來,沖到門邊打開房門直對樓下吼,「表姐,把菜刀和砧板拿上來,我們宵夜吃豹肉!」
向來習慣早起的梁絲堇坐在沙發上,一邊抖腳一邊啃面包看報紙。
突然,她的眼角別見窗外一只龐大的黑色動物……是那只大黑貓,她手中的報紙緩緩放下來,不由得欣賞起它悠閑行走的優雅姿態。那隨著步履移動而牽動肌理的模樣,行走的四爪仿佛蓄滿了力道,步伐移動間盡是力與美的展現!
說真的,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大只的黑貓,而且還是只走路極度優雅的大貓。
分明就是一只黑豹擺在她眼前晃,可她偏偏就是能認為它是一只特大號的黑貓。
別懷疑,梁絲堇是個不折不扣的動物白痴。陸地上的走獸動物她只認得貓跟狗,空中飛的一律叫鳥,而海里游的一概叫作魚,除此之外沒別的種類了。
那只黑豹跳下圍牆走進水家的地盤,只見它從花園來到了大門口,在梁絲堇看不見的死角,它自己開門大搖大擺的踩進水家客廳。
「你會開門?」梁絲堇瞪大了眼。
它的反應是瞥了她一眼,搖晃尾巴。
斑傲。她這樣解讀它的反應。「水築還沒起床,你如果想吃魚的話就自己上去找她。」
它像是听懂她的話,不再看她一眼的徑自走上樓梯。
來到了水築的房間,它不期然地想起自己昨晚被這個沒氣質的女人一拳轟出房門口!舉起左前爪勾住門把、旋開門鎖,它順利地開門踏進房間。
來到床邊,它看見她擁被安眠的臉龐。
好吧,它承認,雖然她沒什麼胸部,可是長得還挺漂亮的。
彎彎的眉毛、櫻桃一般的小唇,水築就像它記憶中的一樣嬌美動人。奇怪,過了這麼多年,自己為什麼就是忘不了她的一顰一笑呢?
床鋪旁,黑豹歪著頭顱怔怔的看她。
睡夢中,水築不知在叨念些什麼,那嬌憨無邪的模樣迷眩了它的心,它半月形的眼瞳驀地變得深邃,緩緩靠近她……
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舌忝舌忝她粉女敕的臉頰。
嗯?下雨了嗎……水築被臉龐的濕意給擾醒,幽幽睜開眼赫然看見黑豹那顆近距離的頭顱特寫!
「哇啊!」
它顯然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了一跳,猛地退了一步,「你干嗎?」
「我、我才要問你干嗎!為什麼舌忝我啊?」
「鳥窩,你的頭發看起來像鳥窩。」因為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一時間的情不出口禁,黑豹索性轉開這個話題。
「我、我……」水築赫然驚覺,驚惶地伸手胡亂爬抓自己凌亂的頭發,「你滾出去啦,我要梳洗!」「我要吃早餐。」它晃晃尾巴,矯捷利落地躲開她扔過來的拖鞋、枕頭,退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