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管他做什麼?她倨傲地撒開臉決定不要再看他。
「媚兒,我們去游泳好嗎?」一個普吉島當地的年輕導游薩姆熱切地對她猛獻殷勤,從美麗殿追到神木島還不肯放棄。
「不要。我不想動。」遮掩在太陽眼鏡之後的美眸又不受控制地瞥了瞥沙灘另一頭的郎心宇,她煩躁地換了個坐姿,伸手撥弄被海風吹得不停飄動的劉海。
「媚兒你不想動嗎,不然你要什麼呢?」
我要你滾遠一點別來煩我!「不如你幫我拿一杯調酒來吧!」側轉首假意噙起璀璨笑容,她的巧笑嬌顏差點兒勾去薩姆的魂。
「好、好,我立刻去!」
不久,就見薩姆殷勤萬分的替胡媚兒張羅著飲料、甜點,甚至還為她張起一把五百萬保障的大陽傘,就為了替佳人遮陽。
不遠處的郎心宇看著這一幕,低下頭咽了咽口水,雙手抓著動物交配學的書沿——卻讀不進半個字。
×××
神木島的夜晚原本是靜謐安寧的,徹夜听著浪潮進退的聲音,偶爾傳來幾聲知了的唧唧聲,既愜意又溫馨。
但是今晚男人們為了取悅胡媚兒,特地舉辦了一個小小的狂歡宴會,熱鬧的音樂聲、啤酒甜點、零食和燭光,將神木島的星夜烘襯得熱鬧非凡。
「不去跳舞嗎,郎博士?」龔霞君坐在椅子上,側頭睨了郎心宇一眼。
「我不太會跳舞。」他的目光始終膠著在那被眾多男人團團包圍的胡媚兒身上。
今晚,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連身長裙,胸前一道長長的排扣從她高挺渾圓的胸峰延續而下,包裹住她窈窕美麗的身形,絲薄的衣衫在月影星光的照耀下,隱隱透著曲線優美的胴體,隨著她恣意隨性的擺動嬌軀,長裙的裙擺像舞動的荷葉旋舞擺蕩,煞是嫵媚!
報霞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他的視線緊緊跟隨胡媚兒的身影而移動……一抹竊笑偷偷爬上她的嘴角,「媚兒的舞跳得很棒哦?」
「嗯,很棒,狐狸本來就是一種靈活的動物。」
報霞君差點噗哧一聲笑出來!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對了,郎博士你說自己不太會跳舞?」
「嗯。我曾經想學,可是一直學不會。」
「也對,可能是因為照顧無尾熊太久的關系吧?」
她這番話終于引起郎心宇的注意,他轉頭疑惑地看著她,「這跟我照顧無尾熊有什麼關系?」
笨!「你看過無尾熊站起來手舞足蹈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
他皺起眉,「霞君,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廢話。「沒有啊。」呵呵,跟反應遲鈍的家伙開玩笑真有趣,一次可以享受兩種不同的快感︰嘲弄他、跟再度嘲笑他的笨拙。
雖然覺得怪怪的,郎心宇還是沒多想地將視線轉回胡媚兒的身上。當播放的舞曲換成了拉丁拌手瑞奇馬汀的快板節奏,一名外國男人像是為了顯示他過人的「電動馬達」,拚命地前後搖動他精瘦的臀部,充滿性暗示的蹭向胡媚兒。
報霞君見狀瞥了郎心宇一眼,輕而易舉的看見他眼眸里的心痛。她調整了坐姿,換上另一個較舒適的姿勢。「你別看媚兒這麼受男人歡迎,其實她很可悲。」
他倏地轉頭凝視著她。
「那丫頭幾乎沒談過戀愛,我指的是心靈層面的。女孩子當然很高興自己受到歡迎,但是久而久之,當女孩發現那些靠近自己的男人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容貌,而不是自己的本質的時候,會突然覺得男人很膚淺、很無知,簡直到了讓人厭惡的地步。」
報霞君睨了他一眼,轉頭望向被眾人熱烈包圍住的胡媚兒,努了努嘴。「媚兒踫過這種情況的次數,多得數不完,不管是她招惹人家的、還是別人自動黏上來的。」
郎心宇也跟著調轉視線,凝視狀似歡愉的胡媚兒。
「男人見到她,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性。」
「是嗎?但是我並沒有——」
所以你對她才特別啊。笨!「當所有人都只注意到媚兒表面上的美麗狐媚,她就把自己骨子里的清純率真更加地掩藏起來,因為反正也沒有人會看得見,甚至還會認為純真坦率的她是刻意的做作!最後,喏,就是你常看到的這種模樣。」
快板的舞曲節奏聲中,胡媚兒妖嬈地高舉雙手、踩著隨性的舞步。當另一個男人沖至她的身邊,伸手扣住她的腰肢舞動時,她沒有推開他,還仰頭笑了笑。
報霞君瞥見郎心宇揪握著椅把的拳頭,她挑眉問了一句,「我很好奇,當公袋鼠必須要爭奪自己的伴侶的時候,它們會怎麼做?」
他的目光直視胡媚兒挑逗縱情的身影,「打架。用它們的拳頭決勝負!」
「那你還等什麼?郎博士。」
郎心宇緩緩轉頭瞧向龔霞君。
她對他鼓舞地笑了笑,努努嘴。「去啊!媚兒在等你。」
胡媚兒其實一直都在等。
等郎心宇鼓起勇氣走向她,將她從眾多男人的臂彎中搶奪過來!
再回頭瞄了胡媚兒一眼,當他看見另一個男人放肆地將臉埋進她的胸口時,他站了起來。
昂首闊步地朝胡媚兒邁去,一步、兩步……
第九章
郎心宇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他凝視著前方胡媚兒的身影,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又是挑逗又是親昵的肌膚相觸,他筆直地走向她,握著拳揮開一個擋在他面前的男人——
卻依舊有不下七、八名的陌生男子站在他的面前,爭相搶奪著和胡媚兒共舞的機會。
眾人包圍的她就像是個高貴倨傲的女王,目光從不專注落于某一個男人的身上,恣意率性地擺動著嬌軀,昂然地舞出自己的節奏與世界。
郎心宇雖然高瘦,手臂卻結實的足以揮開每一個隔擋自己的男人。盡避稱不上披荊斬棘,但是他一步步的靠近胡媚兒時,卻也是經過一番推擠拉扯。
「喂,你干什麼!」一個金發男子氣忿地推了推他。
郎心宇睨了他一眼,手臂一揮、手肘一弓,那人當場被他給格出一尺之外!
踉蹌的男子跌跌撞撞的往後倒,撞翻了擺放零食啤酒的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掩蓋了音樂,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胡媚兒止住了舞步,愕然看見郎心宇朝自己一步步的走來。
他的眼神好堅決、神情好認真,視線緊緊地盯著她,瞧得她心好慌、人好亂!
「喂,你想找碴嗎?」另一個孔武有力的黑發男子沖上前,不由分說的掄起拳頭就往郎心宇的左臉頰打去!
「心宇!」胡媚兒震驚地捂著嘴失聲低喊。
在她的驚呼聲中,原本側跪在地板上的郎心宇踉蹌的站起身,趕在黑發男子下一記拳頭抵達前,揮臂予以反擊,男子悶哼一聲被揮倒在一旁。
排除了第二個障礙物,郎心宇甩著疼痛的右手,抹去嘴角流淌出來的鮮血,繼續邁開腳步走向胡媚兒,而另一個想充英雄的男人又擋在他的面前。
節奏強烈的快板舞曲仍然大聲放送著,震撼每個人的耳膜,卻沒有人有那個跳舞取樂的心思。
胡媚兒不忍心地手捂著嘴,凝視郎心宇被不同的男人給揮拳打倒,再看著他不屈不撓地站起來反擊,她當場鼻頭一酸、熱淚盈眶。他是認真的,是嗎?他是認真的想走向她的,對不對?自己能夠這麼期待,是不是?
先前熱舞的場面已經變成了一場猶如競技場的爭奪戰。
獎品是胡媚兒,而郎心宇是堅決地、鐵了心的要贏走她!此刻的他臉頰腫了、嘴角流血了,下顎還有著明顯的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