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里只有外頭。
「那里究竟有什麼好看的?」魏卜陽坐著輪椅來到她身邊,他出其不意的開口,差點嚇死喜真了。
她驀然轉身,乍見到他已經坐著輪椅來到她身邊。
「你起床了!」
「你到現在才發現!」她這個死人,當真沒把他看在眼里是不是?!
魏卜陽說不出心里的感覺是咬牙切齒多一點,還是想兩手掐死她的沖動多一點,總之,這女人做的一些漠視他存在的反應讓他很不爽就是了。
「你到底在看什麼?」他很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比他還重要,重要到讓她眼里除了那樣東西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于是,魏卜陽也把脖子伸長了想看;而喜真卻好大膽子,擋在他面前,不讓他看。
現在是怎樣?這里到底是她家還是他家?魏卜陽氣得瞪大眼楮看著她。
喜真卻不怕他的壞臉色,還笑嘻嘻的問他,「你要刷牙洗臉了嗎?我現在馬上推你進浴室。」她說什麼都不能讓他發現,她剛剛其實是在偷偷留意他大哥起床了沒;她不想讓任何人發現她的暗戀。
「不,我想先看你剛剛目不轉楮地,到底是在看什麼?」魏卜陽很堅持,但這死女人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故意推著他的輪椅轉向,把他推到浴室里去。
她膽敢不听他的指示做事!
她是想死比較快是不是?
「你——」魏卜陽氣呼呼地才剛開口,她就把牙刷塞到他嘴里。
她拿著牙刷猛刷他的嘴!
她有沒有搞錯?「我只是腳瘸了,不是手廢了;我的牙我自己會刷,不勞你費心。」魏卜陽被她氣得沒力,一把搶過牙刷。
對了,他剛剛要問她什麼?
被她這麼一氣,他把剛剛要做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淨。這小妖女就是有這種本領,氣得他七竅生煙,然後讓他把正事忘得一干二淨。
算了,忘了就忘了,他不與她計較。因為他打算今天就將她掃地出門,讓她回家去吃自己;魏卜陽決定立刻開始他的虐待手段。
「去幫我準備早餐,我今天要吃鮮肉三明治,一杯現打的柳橙汁……」等等,「你干嘛這種臉?」
他都還沒真正刁難她呢!她就皺著一張臉,像是難以接受似的;他說了什麼?魏卜陽感到很不解。
「你早餐一向都吃得這麼復雜嗎?」什麼鮮肉三明治,還有現打的柳橙汁,我的媽呀!那多麻煩啊!「現在外頭早餐店那麼多,你就不能隨性一點,隨便吃吃就好嗎?」
「隨便吃吃?」這死女人是要他怎樣「隨便吃吃」啊?他挖淨了耳朵,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虛心請教樣。「要不然,你要我吃什麼?」
「你等一下。」喜真咚咚咚的跑出去,不一會兒的時間,手里多了一個紙袋,里頭擱著一個肉包子、一杯豆漿。
魏卜陽看到這兩樣東西就皺眉頭。「我不愛吃肉包子。」
「可是,離你家最近的早餐店就只賣這個。」這還是她刻意起了個大早,出去買的,他敢不吃!
喝伊死喔!
喜真用目光威脅他,問題是,魏卜陽一點都不甩她。「我不吃肉包子。」他很堅持,更何況他都已經打定主意要刁難她、虐待她了,他哪能讓她輕松如意就過關。
「可是,我已經買了。」
「我說不吃就不吃。」
這男人很魯耶!喜真氣死了。「要不然我明天再改買別的,今天你就將就一下。」他魯,喜真比他更番,總之要她再跑下山走一趟,他想都別想就是了,因為她正等著魏卜敬起床,打算幫他做個熱騰騰、香噴噴的早餐,所以,她現在沒空張羅他的。
「我不吃肉包子。」咬牙切齒地,魏卜陽再次重申他不吃肉包子。「我要吃鮮肉三明治跟現打的柳橙汁。」
「那很麻煩耶!」離他們家最近的早餐店根本沒賣現打的柳橙汁。他要喝,除非是她肯為他洗手做羹湯,而他以為他是誰啊?
拜托,她連自己都沒吃過自己做的三餐耶!
「你想回家吃自己嗎?」
「啊?!我只是不想幫你做早餐,你就想辭了我?!」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壞、這麼小心眼啊!
「沒錯。」魏卜陽端起老板的架子,惡劣地點頭。反正他從沒想要給她一個好印象,他只想趕快趕走她,所以,就算他在她心目中是個大壞人,那又怎樣?他一點都不在乎。
「我是看護,又不是你的貼身女佣。」喜真傲氣地昂著臉,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倔強表情,而他——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小人!
「你干嘛這麼笑?」他這樣笑,很像奸臣耶!看得她心毛毛的,喜真的身子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你是看護?」
「這是當然。」抬起頭來,把胸部挺出去,喜真鼓起勇氣替自己虛張聲勢,要自己千萬別怕這個小人。
「那你倒是說說看,來我家一天了,你做了什麼?」
「呃——」完了!想不出來。
「你替我換藥了?」魏卜陽試舉例子。
「呃——」沒有。但,太心虛了,所以不敢回答的理直氣壯。
「你替我做復健了?」
「呃——」也沒有,因為她花了絕大部分的時間在偷看外面,看他哥哥魏卜敬什麼時候起床諸如此類的……就花掉她好多時間。
「既然你什麼事都沒做,你怎麼敢領我家的薪水,說你是我的看護?啊——」他把臉湊到她跟前去質問她。
而他的臉霍然湊到她的眼前,所有的五官像是突然被放大一倍似的出現在她面前,讓喜真嚇了一大跳,她猛然拉開距離,退了退。
他剛剛與她近在咫尺,他的呼吸近得就直接噴在她臉上,害得她一陣臉紅,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想做什麼?」連講話都變得結結巴巴了。
「想做什麼!也不嚴重啦!只想把你給fire掉。」
「不行,你不能這麼做!我……我又沒做錯什麼……」
「你沒做錯什麼!不,你不是沒做錯什麼,你是什麼都沒做,你說,你既沒做看護的工作,也不做女佣的事,那我花錢請你來我家干嘛?當花瓶嗎?」
「呃——不可以嗎?」她不能只打扮得美美的,坐在他家,然後勾引他大哥,從此之後榮登他大嫂寶座……這樣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這還用問嗎?「嘖,你想當花瓶!拜托,你先去照照鏡子吧你。」魏卜陽說話很惡毒,他根本是拐著彎嫌她長得不美麗。
怎樣?她還忍得下去嗎?
魏卜陽瞪著她看,而喜真卻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他倒是被她的態度給氣得頭頂直冒煙,他手指著門要她滾。
而金喜真這個天兵竟然還問他,「要滾去哪啊?」
氣死他了。「去幫我弄早餐!而別怪我沒先警告你,這一次你要是又弄砸了,就別怪我開除你,讓你回去吃自己。」
「知道了啦∼∼」喜真嘟囔著。
他的脾氣真壞,難怪他的看護每一任任期都不長,喝!拜托,她今天要不是為了愛,他以為她會讓他像現在這樣吼她嗎?
喜真直犯嘀咕,不過這次她倒乖,真听他的話出去幫他弄早餐。
而她這樣,像是偷偷的在喜歡他嗎?魏卜陽倒是覺得她是偷偷的想氣死他才是真的。
第二章
「你在干嘛?」待魏卜陽刷完牙、洗好臉,自己推著輪椅到廚房,他原本以為自己梳洗完畢後,就可以吃到熱騰騰、香噴噴的早餐了,沒想到他一出去,卻看到她在忙著弄薯泥沙拉。
這死女人,她搞不懂什麼叫鮮肉三明治是嗎?
「你弄什麼薯泥?」噴火龍生氣了,轟轟轟——怒火直噴往那原本在廚房忙得很快樂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