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青,妳想哪去了!他什麼事都沒做,只是模了我的手。」
「模妳的手!」
「嗯,就像這樣--」宛宛伸出手來,握住青青的。「一根一根的玩弄我的手指頭,好像在把玩什麼稀奇珍世的寶貝一樣,如此小心翼翼地,一根扳著一根仔細看……他動作如此小心,好像怕稍一不慎就把我的手給弄壞了一樣;而當他在模我的手指頭時,我的心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心髒像是快要跳出喉嚨,我一動也不敢動,就這樣任由他模--」她那時一定是瘋了,要不然怎會任由一個男人那樣模她的手?
想來,宛宛就覺得臉好紅。
「他就只模妳的手指頭喔!」青青的口氣像是好失望。
「要不然呢?妳以為他還模我哪里?」青青這家伙,滿腦子的黃色思想。她鐵定以為薛先生對她那個又那個了。嘖!宛宛沒好氣地把青青的手丟開。
青青卻一根手指頭直直的點了她的額頭說︰「那妳完了。」
「我哪會完了?」她今天還賺了十萬塊耶!
「還怎麼會哩!人家只是模妳的手,又沒親妳,也沒模妳胸部,這樣妳就腳軟了,那妳還不完了嗎?就我的想法,我覺得妳一定是被薛先生給迷得暈頭轉向,所以才會有腳軟的現象。」青青大膽猜想。
宛宛覺得青青一定是頭殼壞掉了才會這麼猜。「拜托,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耶!」
「有男朋友的人就不能對別的男人有思春的感覺嗎?更何況對方又是岩東企業的少東家,而且他還那樣的小心翼翼,像對待珍寶似的模著妳的手指頭,妳當然會心猿意馬,搞不好還心癢難耐呢!」
「我沒心癢難耐好嗎?」
「沒心癢難耐,妳干嘛腿軟?」就青青看來,她覺得宛宛根本就是掉進薛東健的無邊魅力里。
「就知道妳會胡思亂想,算了,早知道就不跟妳講了。」一跟青青講話,所有的事都會變得很情色。「他都說了,他只是想跟我做朋友,沒別的想法。」
「做朋友會想模妳的手?」她會信個頭!
「我們兩個不也常常模來模去、玩來玩去的嗎?怎麼?難不成妳對我也有別的企圖不成?」宛宛指出重點。
「小姐,我們兩個是朋友,又是同處一室的室友,玩在一塊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妳跟薛東健不一樣耶!他是男的,而且還是個又帥又有錢的男人,難道妳真的不心動嗎?尤其是在他模妳的手的時候?」青青追問著。
而宛宛想到當時的狀況,她的面部又是一陣燒紅。
是的,她當時的確是臉紅心跳,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當時原本以為他會乘機吻她,但他沒有。
他表現得好像是真的只對她的手有興趣一樣,所以她想,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像他那樣釣有錢人,要什麼女人沒有?干嘛來招惹她?
她又沒有特別漂亮或是迷人的地方,更何況……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她不能忘記這一點,所以,她只願單純的認為薛東健只是拿她當朋友,而不願意有別的想法。
「喏,十萬塊還妳。」宛宛把薛東健傍她的支票還給青青。
「他還真的給妳十萬塊啊?!」
「要不然呢?妳以為他會騙人?」
「不是,而是覺得他好大方,就這樣平白無故地給妳十萬塊。」
「小姐,什麼叫平白無故!拜托,我陪他出去吃飯了耶!」她就是為了還青青這筆債,才去赴約的耶!
「哇∼∼說得好像自己很委屈似的,妳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跟他吃飯而不能得償所願啊?」
「知道,妳已經在我耳邊幫他歌功頌德很多遍了。」她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能。
總之,宛宛希望事情到此能告一段落,她希望薛東健再也別來找她。她不想……不想自己平靜的心因他而起波瀾。
第三章
「怎樣?你的勾引計晝進行得如何?」當薛東健約會回來,就往朋友聚集的pub跑。
現在舉凡他的朋友都知道他被一個女人買了,而那個女人又不要他,現在薛東健正在執行他的勾引計劃,讓那女的臣服、拜倒在他的腳底下。
只是薛東健這麼快就回來了,鐵定沒把人給拐上床。
「失敗了?」
「嗯。」薛東健點頭。
「還真難得,那女人不曉得你是什麼身分嗎?」
「報紙把我的身家背景刊得那麼詳細,除非她是文盲,要不然她肯定知道。」而這也是令他對宛宛感興趣的地方。
「知道她還不用你?哇∼∼那女的不簡單,除非她家里比你還有錢。」
「她連十萬塊都沒有。」
「那麼……就是……她是個homo。」
「不,她有男朋友。」
「原來是為了男朋友!」眾人終于懂了。「不過,她男朋友是干什麼的?能讓她這麼死心塌地的對他,就連你這個黃金單身漢擺在她面前,她都不為所動。」這女人真是太稀奇了。
「莫非她男朋友也是家世顯赫?」又有人猜。
「沒有,我調查過了,她男朋友不過是個小劇團里的團長,一年公演不到兩出戲。」
「而你輸給這樣的男人?!」
「要不然你們覺得我為什麼這麼氣!」還不是因為他輸給那樣不起眼的男人,薛東健很悶地喝了一口悶酒。「算了,我走了。」
「你才剛來耶,就要走了?」
「我要回去補眠,你們不知道跟那女人相處,我得花多少心思去討好她,稱贊她手美,又得表現得溫文儒雅,像個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而這形象壓根就跟我不一樣。」他是個標準的大男人,做出這種惡心巴啦的事,令他格外感覺累。
「總之,我回去了,bye-bye。」
薛東健一臉疲憊地揮揮手就走人,留下他那群死黨們。
死黨們是各個面面相覷,互看著對方。
「東健他……變了。」
「他從來沒這麼認真的追過一個女人!」
「他對那女人認真了?」
「不,怎麼可能?一定是那女人惹毛了他,才會挑起他的戰斗,畢竟,東健從小到大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從來沒在女人那吃癟過,他當然受不了。」
死黨們寧可相信他是輸不起,而不是真的戀愛了。
為了追求宛宛,薛東健甚至去看了她男朋友所演的戲。
說真的,她男朋友一點演戲的天分也沒有,整出戲淨是在探討生與死,現代人生活壓力這麼大,沒得憂郁癥就算很好了,誰會來看這種戲?
所以薛東健可以猜得出來,凌宛宛的男朋友是那種空有理想,而沒有腦子的傻蛋一個,而執意要去愛傻蛋的人,豈不是比傻蛋更傻?
薛東健又偷瞄了坐在第一排的凌宛宛一眼。
他發現只要她男朋友在台北公演,她幾乎是每場戲都來看,足以見得她花多少心思在那男人身上。
如此一想,薛東健就覺得更不爽了,他不懂他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她男朋友,為什麼她會那麼痴心的對待那個沒有半點成就的男人?
他愈想愈氣,于是決定下一場戲,他要買下座位跟她比鄰而坐。而這一點也不困難,因為來看她男友演戲的觀眾寥寥可數,他包下第一排全部的位置,就能坐在她旁邊,然後來個不期而遇--
「好巧,妳也來看戲!」他一坐下,就跟她寒暄。
宛宛听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退了兩步的距離,這才看清楚他的長相,而她一點也不覺得她跟他在這里相遇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