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要多久的時間,你才可以忘掉當初的錯事?更何況,當初那孩子又不是你硬要拿掉的,是顏仁美不願意跟你走,所以才犧牲月復中胎兒,因此,這件事嚴格說起來根本不是你的錯。」當初負心的人是顏仁美,背叛感情的人也是她……
沈宏謙不懂,為什麼一切的罪過卻要梁敬柏一個人來承擔?
「因為仁美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單單是為了這個原因,他就覺得他注定這輩子都得欠著仁美,所以凡是顏仁美要求的,不管事情有多不合理,他都會想都不想的便答應;而沈宏謙覺得梁敬柏這樣真是荒謬到了極點。
「我問你,要是有一天顏仁美找到了真愛,背棄了你們的愛情,那你怎麼辦?」
「我會祝福她。」
「然後呢?」
「沒有然後,就這樣。」梁敬柏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的態度很真誠,一點虛偽的影子也沒有。
他這樣更證實了梁敬柏跟顏仁美之間根本已經沒有感情了,存在于他們中間的就只剩下道義跟責任。
因為年少的時候,他跟顏仁美談過戀愛,又一時失誤,讓顏仁美有了孩子……
梁敬柏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所以不管這段時間下來,他對顏仁美的感情早就淡掉,卻依舊守著他的責任心,想要補償顏仁美……
「可你想過沒,要是等到顏仁美找到真愛,而你卻已經錯失屬于你的,那你怎麼辦?」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他會守住自己的心,一輩子與愛無緣。
真的嗎?
他真的會守住自己的心,一輩子不談情說愛嗎?
那為什麼當他從PUB離開,回家途中意外撞見可緣跟一個陌生男人說笑著,他的心頭立刻涌起一股不悅的情緒。
不,那情緒不是不悅,而是近乎憤怒,因為可緣推掉了他的晚餐約會,卻改赴別的男人的約……
這口氣無論如何都教他難以咽下,梁敬柏氣得直想撞牆……
還有……那個男的是誰?
她為什麼跟他聊得那麼開心?
一個個疑惑的因子就像雨後春筍般一個個冒出芽來。梁敬柏沒立刻驅車回家,也沒沖進去質問可緣,他就坐在車子里,隔著一條馬路、一片玻璃,看著可緣與別的男人共進晚餐……或者說是消夜比較適當?
他就這樣任由怒火在他胸口問翻騰。
「怎麼樣?妳喜不喜歡他?」
可緣一出來,顏仁美馬上跟著尾隨在後;她剛剛一直坐在可緣附近不遠的地方,她看可緣跟那個男的聊得很開心的樣子,看樣子他們兩個好像頗有希望。
「妳喜不喜歡他?」顏仁美很緊張地直追問可緣。
可緣當然知道顏仁美有多希望促成她的好事,但是……她面有難色的不知該怎說。她不知道怎麼跟顏仁美說她並不喜歡那個男的,說她事實上只是來配合、來演戲的,她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小開。
可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顏仁美一看到可緣臉上的表情,她便了解了。
她態度馬上做出一百八十度的改變,本來笑嘻嘻的臉馬上沉了下來。「有沒有搞錯啊?人家是企業小開耶!家里很有錢,而妳以為妳是誰?要不是我的關系,妳以為妳能攀上這樣的優秀男人嗎?」
顏仁美覺得夏可緣實在是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要不是怕梁敬柏去愛上這小狐狸精,她以為她真這麼閑,還有那種美國時間去管她夏大小姐想去愛誰、要去愛誰嗎?
「妳到底嫌他哪里不好?」
「他……很好啊……」可緣吶吶地說。
「他很好!很好妳為什麼不要?為什麼妳不喜歡他?」
「就……感覺不對……」
「感覺不對!喝!」她會被可緣給氣死。這是什麼鬼答案?什麼叫做感覺不感覺的,她有沒有搞錯啊?
顏仁美瞪著可緣。「那妳告訴我,什麼樣的男人妳會覺得感覺對了?」咄咄逼人地問。
可緣一時結巴,說不出話來。
她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會令她覺得感覺對了,她只知道她現在心里只容得下梁敬柏一個人,但這種話她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而她不能說的,顏仁美卻憑著她女人的直覺感受得到。
這小女生怕是愛上了梁敬柏,偏偏這事是她絕不能容許的,所以她才百般阻撓,想要讓夏可緣愛上別人,而夏可緣她干嘛那麼死心眼?
她不知道梁敬柏是永遠不可能響應她任何感情嗎?她的付出將得不到任何回報,為什麼她就是不能死心?
顏仁美真的很討厭可緣,討厭她為什麼老是要壞她的事,更氣可緣明明被家境逼得直不了腰、抬不起頭了,卻仍想要捍衛她的感情。
靶情之于她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
呸!她才不信,所以她才想要毀了可緣自以為是的幸福。
「我明天再安排個男的介紹給妳。」
「什麼!」還要啊!「我……我可不可以不要?」可緣苦著一張臉哀求。
「不行。」總之這事她說了算數。「妳不能無故缺席,听到了沒?」
顏仁美知道可緣喜歡梁敬柏,知道可緣因此而覺得對不起她,而她就是要利用可緣喜歡梁敬柏這一點,將可緣吃得死死的。
「哦∼∼」可緣雖萬般不願意,但也乖乖地點頭答應。
那是什麼狀況?為什麼可緣會跟仁美在一起?而且還一副受虐媳婦模樣,任由顏仁美數落她?!
梁敬柏隔著一條街,看著顏仁美就在店門口趾高氣昂地數落著可緣。
他雖沒听到顏仁美在罵可緣什麼,但從顏仁美臉上的表情,還有可緣頭垂得低低的模樣,足以見得顏仁美所說出口的話,絕對好听不到哪里去。
問題是--可緣為什麼要忍受顏仁美趾高氣昂的指使?
這就是梁敬柏弄不明白的,在他所認知的可緣,她該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啊!
她都能為了爭取自己的幸福,而甘願冒著有家歸不得的危險,一個女孩子只身在外了,那麼對于一個幾近是陌生人的顏仁美,可緣為什麼願意如此忍耐?
梁敬柏不懂,所以從此之後,他開始偷偷的觀察可緣跟顏仁美私底下的互動。
到後來,他才發現顏仁美對可緣根本不好。
顏仁美在他家,常常把可緣當成佣人使喚;只要他一不在,所有的家事全是可緣在做。
可緣要張羅顏仁美的三餐,還要幫她洗衣服、洗頭發、燙衣服……
連他是可緣的丈夫,他都還沒這麼苛待他的妻子呢!沒想到顏仁美卻比他母親還像是可緣的婆婆,極盡她所能的虐待可緣,而可緣……
她令他不懂。
不懂顏仁美都如此待她了,為什麼她從來沒在他面前哭訴過?
可緣的態度勾引起梁敬柏的興趣,他開始對可緣那個腦袋瓜子里的想法有了好奇。
可緣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好想了解。
第七章
「什麼?要睡在一起!」可緣又驚又慌,怎麼這麼突然,一向跟她保持距離的梁敬柏會選在今天說要跟她睡在同一間房間?
「為什麼?你這樣……這樣顏小姐會誤會……這樣、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他就是要讓顏仁美知難而退,不想再讓她有機會、有借口來欺負可緣。
是,當初他的確是承諾他會守著自己的心,為當初他倆的那段感情贖罪,但顏仁美若是要因此而來左右他的人生,那很抱歉,他並沒有給她這項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