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了上來,險險被她的門給打到。
他捂著鼻子,卻還笑得出來。「你還在喜歡他是不是?」
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問這個問題。她都嫁給他了,要不,他還想怎麼樣?
「告訴我吧!看不到卻吃不到的感覺怎麼樣?」他嬉皮笑臉地問她,而且口氣還很輕浮,讓人听了感覺真不好。
「什麼意思?」她听不懂。
「意思啊——意思就是你的意中人就睡在我們隔壁,但你卻逼不得已成了我的妻子,這種感覺怎麼樣?會不會很難過、很怨恨?」
他問,而她則沉著臉不願回答他這個無聊的問題。
如果他想從她這里得到報復的快感,那麼很對不起,她沒辦法配合。他要瘋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去瘋吧!她懶得陪他玩。
她累了一整天,她要去洗澡了。
裘心染甩都不甩他,站起來,他卻拉她一把,把她扯回床上。
「你干什麼這麼粗魯?」
「我話還沒說完。」
「我不想听你那些下流變態的思想。」
「怎麼?說到你心坎底,我就變成下流、變態了?你信不信我還有更下流的。」他硬是將裘心染扯到他身邊來,緊挨著她的耳畔吹氣。
裘心染背脊一涼,全身起雞皮疙瘩。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瞪著他看,而閻傅廣卻扯破她的衣服。
「就是這個意思。」
他瘋了嗎?「你在干嘛?」裘心染被他的眼神跟動作給嚇著了。
閻傅廣像是失去理智,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猙獰。
他想干嘛?
他想干嘛還不清楚嗎?
他想跟她上床呀!
她在哭……
哭什麼呢?
閻傅廣看到裘心染的淚更為火大,以前她跟他上床,倔強得跟個什麼似的,就算是她的第一次,她也沒喊過痛;而現在,她為什麼哭?
不甘心是嗎?
是不是因為楊仁寬就在這屋子里,所以她便認為跟他上床,是她委屈、是她受辱了?
可惡,她竟然那麼在乎楊仁寬!
為什麼?難道他真的連楊仁寬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嗎?
閻傅廣的心幾乎要碎了。
碎給這個從來沒懂過他的女人……他是這麼的在乎她、喜歡她,甚至是愛她,可她卻完全不能體會他的心!
而她既然不懂他待她的真心,那麼——就讓她恨他吧!
她恨他也好過她對他沒感覺……
這就是閻傅廣的想法,而且他還用力的落實這樣做法——
「既然委屈,那就大聲哭出來啊!吧嘛這樣抽抽答答的流眼淚,你這樣誰能听得到你受了委屈?」閻傅廣說著殘忍的話。
「怎麼?不敢哭啊?是怕楊仁寬听到嗎?還是怕他知道你在我身下有多放浪?」他低笑著問。
突然間,裘心染覺得他的笑容不再像以前那般陽光,而是帶著陰狠與殘忍,而他則一邊玩弄她的身邊,一邊說︰「現在我終於明白你一個富家千金,一個永達集團的副總,為什麼還要玩援助交際的游戲。」
他調查過她的過往,這才明白她一直活在母親的陰影下,被迫當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乖孩子,然而,她的本性卻不是如此。
裘心染的個性激進、叛逆,卻礙於她母親的苦,不得不佯裝乖順听話,直到那一次,她母親以死要脅,逼她離開楊仁寬,她心中的惡魔才終於蘇醒。
她不再對她母親言听計從,她暗地里偷偷背叛了她母親,甚至殺死她母親心目中那個乖女兒形象。
她不計一切代價地想毀了她自己,所以,她用了最壞的方法——她讓自己墮落,讓自己從事援助交際。
在她傷害自己的同時,她也同時得到了解放。
而他,閻傅廣就是嫉妒她這一點。嫉護她原本乖巧的模樣竟為了一個楊仁寬而改變,而他——
他是那麼的愛她,她卻老是在他面前擺出冷冰冰的模樣。
原來她有熱情、原來她有滿腔的愛意,只是她根本不屑給他,而他就是好恨她這一點,他妒恨她,所以他要讓她知道,他閻傅廣得不到的,楊仁寬更別想得到。
听到沒有?
裘心染十指緊緊的扣住被單……天哪——她的世界瀕臨崩潰,而他為什麼還要這麼折磨她?
裘心染的淚不停的流淌下來——
一場激烈的翻雲覆雨過後,裘心染一點也不想跟這個男人同床,她強忍著痛意,穿好衣服,走出臥房,想到外頭去透透氣,卻冷不防的在門外撞見楊仁寬。
他看她的目光很怪異。
懊死的,他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她剛剛在房內跟閻傅廣做了什麼!
裘心染覺得好丟臉,所以快步走開,不想面對那一切;但楊仁寬卻看不懂她不想談的意思,不但追了上來,還頻頻追問︰「他欺負你了是不是?」
「沒有。」
「你說謊,我明明听到——」
「住口,住口!」她大聲喊停,縱使他真听到了什麼,也不該講出來。他太過分了,他難道不知道有些事是他不能觸及的痛嗎?
「你可不可以饒了我?離我遠一點,你明明知道他不愛看到你來找我的。」而他卻還一味的接近她,不曾顧及她的立場與感受。
他這分明是想將她逼到絕境,看她痛不欲生。「你可不可以饒了我?你們兄弟倆要怎麼怨恨彼此,那是你們兄弟倆的事,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也卷進去?」她受夠了、受夠了……
裘心染難得的在楊仁寬面前落淚。
她這樣子讓他措手不及。
她別哭、別哭呀!「我只是……只是愛你……」
「不,你不愛我;不……或許從前愛,但現在不愛了;你這次之所以會接近我,純粹只是因為看到我跟閻傅廣在一起;你將你們兄弟間的恩怨帶進我的生活,你強硬地介入我跟他之間,只是為了讓你的弟弟不好過。」
他別騙她了,別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他真愛她,那麼前些日子,他們見面的時候,他不會一再的提及閻傅廣有沒有找她?
閻傅廣沒來找她,他甚至不開心。那是為什麼?她仔細推敲過,後來才幡然醒悟,原來她只是他的一顆棋子。
他只是想利用她來讓閻傅廣痛苦,而現在,「現在你目的達到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裘心染問他,而楊仁寬頓時無言以對。
裘心染心都涼透了,她倏然轉身離開。
「心染……」他去追她,手下意識的抓住她的。
喪心染將他的手甩開。「別踫我,別忘了我現在是什麼身分。」所以請他放尊重些,別手來腳來的。
「對不起……」楊仁寬說抱歉。
裘心染搖頭,她不要他的抱歉。
「我們走吧!」他突然說。
她訝異地抬起水蒙蒙的眼眸望著他。
他說︰「我們離開,我們重新再開始,我會試著忘記我跟閻傅廣之間的恩怨。」他不會再將她視為棋子了。
他們走吧!走得遠遠的,只要逃離了這一切的紛紛擾擾,那麼心就會純淨,他將看淡一切,不再被恨意給蒙蔽雙眼。
他伸出手,邀裘心染一起離開;但裘心染卻沒將手給伸出去,讓他執著她的手,因為、因為……
她想著那個令她心痛的原因,她的眼淚再度落了下來。
楊仁寬從來沒看過裘心染哭得這麼慘過,就像剛剛她控訴他的利用時,她都還能保持冷靜,那是什麼原因讓她一再的崩潰?
他看著裘心染,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其實你是愛他的是不是?」愛著那個傷害她的男人,所以她覺得自己不爭氣,覺得自己沒用。
「為什麼不告訴他?」
裘心染用力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