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群卻拉住她。
「你干麼!」她跟他又不熟,干麼手來腳來的?「你放手。」
他不放。
方以真轉頭去搬救兵。「爸、媽,你們看到你們女兒被人非禮了,你們還不救命,還杵在那看好戲。」
「哦哦哦!」二老連連點頭,正要去救女兒時,陸向群卻天外飛來一句。
「孩子是不是我的?」
當場震得方家二老愣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孩子怎麼會是你的?我又不認識你,你在說什麼啊?!」方以真覺得她真遇到一個瘋子了。
她轉臉問她爸媽。「他真的是哥的朋友嗎?」
「他說他是。」
「他說是你們就相信!」喝!她實在會被她爸媽氣死。
「要不然怎麼辦?難道還看他的證件嗎?證件上又不會寫他跟你哥是什麼關系。」
「那你們不會問他跟哥是怎麼認識的嗎?」
「人家只是來捻香、拜拜,我們問那麼多豈不是很奇怪?」
眼看這戶人家就要因為他而吵起來了,陸向群這才適時的介入,解釋道︰「我不是方以生的朋友。」
「喝!」方家二老抽氣,那他剛剛為什麼要說謊騙他們?他到底有何企圖?
「我是你的男朋友。」陸向群轉臉,看著方以真如此說道。
「什麼!」他這一說,又是三個人傻住。
這怎麼會!「我又不認識你。」
「你認識我,因為,我就住在你隔壁。你公寓漏水那幾天還住到我家去呢!」陸向群搬出舊事來當佐證。
沒想到方以真卻「哈」的一聲,冷笑著說︰「你這謊也扯大了,我根本沒有什麼公寓,我們家就這一棟透天厝。」
「女兒、女兒,你來、你來啦!」方媽媽招手要女兒過去。
那模樣鬼鬼祟祟的,方以真沒好氣地問她媽一句,「干麼啦?」
「你是真的有一棟公寓。」
「什麼?這是哪時候的事?我怎麼不記得了!」
「就兩、三個月前買的。」
「可……我怎麼會有錢?」她是個道地的月光族耶!就是到了月底,身上連一毛錢都沒有的月光族。
「這我哪知道啊!」方以真就是莫名其妙買了房子,至於錢哪來的?她不告訴她,她也沒問。
「那他--」方以真看向陸向群。
那他就真的有可能是她的男朋友!
不,她得再確定一下,不能隨隨便便讓他給拐了。「我要去我那公寓看看。」
「好啊!我陪你回台北。」陸向群根本不怕她查。
「我跟你們一起去。」方爸爸怕女兒被拐走,執意要跟。
「我也要。」而方爸爸既然要去,那方媽媽也要跟。
那、那靈堂怎麼辦?
那、那只好等從台北回來再拆羅!
這真是她家,而他真的就住在她家隔壁,因為,管理員看到他倆,還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避理員叫她方小姐,叫他陸先生,他還問她怎麼最近都沒回來……
從這種種跡象看來,她的確是住在這沒錯,而他也是她的鄰居,但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對啦、對啦!陸先生,我女兒自從去看了精神科之後,人就怪怪的,醫生說她是被催眠了。」
「媽,你跟他講那麼多做什麼?」方以真大呼受不了。
「我不講,他怎麼會了解你不是故意把他忘了,他怎麼會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於是方媽媽又「落落長」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陸向群講了一遍。
而方以真才懶得管她媽,她要講就讓她講唄!
她四處看看,覺得自己對這里有一種歸屬感,她還真沒想到她會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屋子,她四處轉轉,卻不期然的撞到陸向群。
他進來干麼?「我爸媽呢?」
「他們在外頭,他們要我進來跟你談談。」
「我們兩個有什麼好談的?」
「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我們便有許多事可談。」
「比如說?」
「比如說你想不想拍婚紗?要什麼樣款式的戒指?還有我們結婚時要宴請幾桌--」
「等等、等等。」方以真喊暫停。「先生,你這是在求婚嗎?」她仍處於狀況外,現在是什麼情形?
「是。」他點頭,他是在求婚。
「是為了孩子?」
「不,是因為我愛你。」陸向群月兌口而出。
而方以真--她明明不怎麼認識他才對,但為什麼當他月兌口而出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時,她的心口涌出一股熱流,眼眶還熱熱的,像是她祈盼他講這句話已經很久似的。
莫非她真愛他?!莫非他真是她的男朋友?!
「我--失去記憶了。」
「沒關系,我會讓你記起來我們曾相愛過的。」他發誓、他保證。
他發誓、他保證個頭啦!
他根本就不愛她好不好!
當方以真嫁進陸家第七年,她公公邀美國催眠大師來他們家作客,催眠大師一看到她,像是想到什麼,還把她叫過去,說是要送她一個小禮物,然後幫她做了個免費的深度催眠,然後,她過去曾經遺忘的那段日子,就全都記起來了。
她想到以前陸向群是怎麼待她的,他根本就不愛她好不好!氣死了。
「陸向群∼∼」方以真沖出去要找老公算帳。
但她一到屋外,看到一雙兒女圍著他們爹地要他一個大男人跪在地上做馬騎。兒子、女兒說什麼,他就得做什麼。
他不愛她嗎?
方以真一瞬間竟遲疑了。
而陸向群看到她,還沖著她咧齒一笑,揚起聲音要她進屋去。「今天太陽烈,小心你太陽曬多了又流鼻血。」他細心叮嚀著。
他不愛她嗎?
方以真真的不敢那麼確定,但看著外頭那一大兩小,她決定再給陸向群一個機會看他愛不愛她?
如果他不愛,那--
那她再找他算帳好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