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總算是在總務課這邊找到她,真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來了、來了。」善圓傳真紙一撕,馬上捧著熱騰騰、剛翻譯好的信飛奔過去︰「你拿去照抄一遍,我包管你沒問題,因為我學長很優的,快點去吧!」她還催人家,因為徐應文交完差,便要跟她去約會羅∼∼
是約會耶!真是太棒了,
善圓像只蝴蝶一樣,快樂的飛舞著,她不知道有一雙眼楮正偷偷的在注視著地快樂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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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善圓約會回來。
雖然現在已經很晚了,但她臉上沒有疲憊的跡象,只有一臉的快樂,滿足,因為徐應文今天晚上不只帶她去吃飯,還帶她去PUB跳舞,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下覺就在那混了四個鐘頭,等她回過神來,注意到牆上的掛鐘時,已經一點多子,她當場嚇得冷汗一直流,連忙跟徐應文說她得回家了︰但徐應文卻還在跟他朋友哈啦,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自己搭計程車回來。
一個單身女子自己搭車回家,這種經驗實在有些恐怖,善圓一直告訴自己,她沒那麼倒楣,偶爾為之便會遇到壞人。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壞人啊!
她要自己放心,但她一上計程車,兩個眼楮就一直盯著計程車的營業執照,而且還拿手機撥了個空號,對著無人回應的話筒一直在說些有的沒有的,直到她回到家,她才松了一口氣,那感覺就跟歷劫歸來沒什麼兩樣。
幸好平安回到家了,但是——
她的鑰匙呢?她的鑰匙跑哪去了?
善圓心急地在她的包包里翻找。
哎呀∼∼她好像放在書包里,沒拿出來!她這才想起,但現在她該怎麼辦?善圓看著緊閉的大門,心里推敲著——按門鈴嗎?
拜托!她又不是想死。按門鈴叫夏哥哥來開門,那他豈不是知道她在外頭混到這麼晚才回家!
不行。甩掉腦中閃過的答案,善圓決定爬牆。
雖然她是個都市小孩,從沒爬過牆、爬過樹,但她常看電視,也常看卡通,爬牆,爬樹應該就跟她小時候還不會走路時,在地上爬一樣簡單。
善圓先把她的包包丟在牆內,手里沒東西這樣比較好爬;但她試了幾次,都因為牆太光滑,所以,她根本沒辦法往上一步。
這個時候要是有個東西讓她墊著就好了——她只是隨便想想,但老天爺就是這麼神奇,竟然還真讓她找到一張椅子。
哦呵呵呵……真是天助她也。
善圓興高采烈地站到椅子上,再把短腿一跨,哈哈!剛剛好,可以翻過去。她騎在檣上好不得意,因為她真有做壞事的本錢。
她縱身往下跳。
汪汪。
她家小丸子看小主人回來,立刻開心的汪汪叫。
「噓噓噓……」善圓一根食指豎直在唇畔,要小丸子——「別叫了,要是吵醒了夏哥哥怎麼辦?來,姊姊給你一塊巧克力喔!」善圓從她的包包里翻找出甜食。
「很好、很好,你忘了帶鑰匙,卻怎麼也不會忘了帶你的甜食。」突然身後傳來諷刺的聲音。
那是什麼聲音?
不不不,那一定是她的幻听,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跟她一樣還沒睡呢?善圓甩甩頭,很鴕鳥心態的不想去理會那個可怕的聲音。
「你以為你捂上耳朵,就可以听不見嗎?蔣善圓。」夏敬生把她縮成一團,逃避現實的身子給拎高來。
「啊啊啊∼∼」善圓驚叫連連,因為真的是他!怎麼會是他?!「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一直在這里。要不然,你以為剛剛是誰拿椅子給你墊腳的?」
「我以為是老天爺啊!」她回答的很理所當然。
而夏敬生只想翻白眼給她看,因為這世上若真有神,那麼老天爺只會劈下一道雷來懲罰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他把她拎回客廳。「啪」的—聲打開燈。
燈光通明之下,善圓才看清她夏哥哥的表情。
要死了!看夏哥哥這副表情,他好像很生氣、很生氣。
「現在幾點了?」夏敬生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臉上的表情有著一股肅殺之氣,一副打算嚴刑拷打善圓的模樣。
他都這麼凶了,善圓哪敢跟他照實說?
她當然說︰「我不知道啊,我又沒戴表。」
「凌晨兩點,」她若不知道,那他告訴她答案。夏敬生氣得咬牙切齒的,而善圓那還在那裝白痴。
「喝」的一聲,倒抽一口氣,她演技十足地說︰「凌晨兩點,怎麼這麼晚了?要死了,我明天還得上課耶!天哪∼∼我還沒洗澡呢!」她咚咚咚的要跑回房里去。
但夏敬生是只老狐狸,他會不清楚她在干麼嗎?他手長腳手的把那只小狐狸給抓回來。
「洗澡?」他眉毛挑得高高的。
「嗯!」點頭。「洗澡。我全身臭臭的,要不然,你聞聞——」她猛然靠近他的鼻翼。
他原本因生氣而翕動的鼻翼,猛然吸進太多屬於她青春洋溢的氣息,害得夏敬生突然問有點招架不住。
他用手把她格開來,兩人保持一段不小的距離。他不喜歡她一釋放青春,他便無力招架的反應。
不,更正確來說,他不喜歡她身上沾著野男人的味道跑進他的領域,要知道他的佔有欲就跟野生動物一樣強烈。
夏敬生臉垮了下來,還訓示善圓,要她少在那跟他哈啦。「你這麼晚回來,又沒事先跟我報備一聲,你覺得你這樣應該嗎?」
「不應該。」善圓馬上回答,而且把話說得義正辭嚴,覺得自己這麼做實在是太不對、太不可原諒了。
「我錯了。」她馬上自首。「那、那、那自首可以無罪嗎?」
她賴上她的小女兒姿態,以前這招對她夏哥哥很管用的,夏哥哥十分疼她,不管她做了什麼,只要她一撒嬌,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夏哥哥都嘛力挺她到底,所以這一次應該也一樣。
「不可以。」
「蝦米?!」她驚喘著,以為自己听錯了。自首既然不可以無罪,那她干嘛自首?「討厭,我不理你了啦!」
很生氣地甩開夏敬生的手,善圓氣呼呼的想奔回房里,但夏敬生把她抓了回來。
「干麼啦?」
「別以為你假裝生氣,便可以把你做過的事當作從沒發生過?告訴你,做錯事,你就得付出代價。」她別想蒙混過去。
「付出代價!」善圓的聲音拔尖高來,但看到她夏哥哥生氣的瞼,氣勢一下子便矮了下來。
好嘛!付出代價就付出代價。「你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你去給我罰跪。」夏敬生指著後頭那片白花花的牆,要善圓去那里跪著,順便想清楚自己究竟錯在哪里。
「蝦米!罰跪?我都多大年紀了,你還要我去跪,這未免太丟臉了吧?」
「還是你想要半蹲?」夏敬生听到她抗議,他也夠阿莎力的,馬上提供她另一項選擇。
半蹲!那她當然不要。「我還是去罰跪好了。」這比較輕松。
「那還不快去?」
「那你先給我一個墊子。」
「墊子?」
「對啦!要不然抱枕也可以。」她也是很阿莎力的,但夏哥哥動作怎麼這麼慢?算了,她自己來好了。
善圓咚咚咚的跑去沙發那拿了一顆大抱枕,她先把它鋪在地上,然後再跪上去︰夏敬生看了,眼楮都快噴火了。
「蔣善圓,你這是在做什麼?」
「這樣鋪著,我的腳比較不會痛啊!」夏哥哥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實在是太好命了;也對,夏哥哥是資優生,所以在學校一定很少受罰,不像她、從小彬到大,害她的膝蓋都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