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它是只小野貓——雖只流浪了幾個小時,但卻已經飽受人情冷暖了,它知道如果它要生存下去,就不能依靠別人,它要靠自己。
小貓趁永熙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溜出去。
它自己去找食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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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喵嗚∼∼
小黑貓流浪到陸永澄的房里,因為它聞到了味道,那味道好香、好香,而它好餓、好餓∼∼
好心的姑娘,賞它一口飯吃吧!
小黑貓抬起臉來,喵嗚、喵嗚地叫。陸永澄正在算數學——其實,更多的時候她是在引誘嚴致中啦!她刻意選在他來的日子穿上低胸的小可愛,讓自己一低身,就露出性戚的;但絕大多數的時間,嚴致中根本沒在注意她。
他專心地教她功課,問她哪里不會;她一火起來,告訴他她什麼都不會,她直接把課本摔在他臉上。
他的脾氣也真好,這種鳥事都忍得下來,而如果今天他的身分是她男朋友,那麼她會很高興,因為他愛她,所以他忍受她;但他不是,她知道嚴致中之所以忍她是因為他必須賺這份薪水,她母親給他的家教費很優渥,他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根本不會鳥她,她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這麼生氣。
而一個嚴致中就已經夠讓她嘔了,這只小畜生還要來惹她生氣;陸永澄火起來,不耐煩的提起腳,裝腔作勢要把小黑貓給踢出去,而她的腳才提起來,嚴致中卻選在這個時候抬眼看她。
「怎樣?」他看她的目光干嘛那麼怪異?
她只是要踢貓,又不是要踢他!
不、不對,剛剛她拿書砸他的時候,他也沒像現在這麼生氣。「你在火什麼?」
「你家哪來的貓?」
「還不是我們家那個死三八,」說起她姊,陸永澄就一吐子火氣。「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撿了一窩的貓回來養,弄得滿屋子都是貓毛,誰曉得它們身上有沒有跳蚤,想想就惡心。」陸永澄搓搓手臂,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她以為嚴致中也不喜歡貓,討好的對他保證,「我馬上讓她把貓丟出去。」
說做就做,陸永澄從床上跳開,赤著雙腳就要跑去警告永熙,告訴她如果她不馬上解決掉那窩小畜生,她馬上就要打電話跟媽媽告狀。
「你無聊啊?現在外頭下著雨,你要你姊把貓丟哪去?」他抓她回來。陸永澄順理成章的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笑得很媚人,聲音更嗲氣。「隨便啊∼∼她哪里撿回來,就丟回哪兒去嘛!」
嚴致中推開她,不喜歡她坐在他身上磨蹭,倒是那只小黑貓——
他張手將它拎了過來,讓它窩在他的大手中,這小家伙還不及他的一個手掌大,卻目光貪婪的看著陸永澄準備的那碟點心。
貪嘴的小家伙。
他笑它,且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小黑貓嘴里,它貪婪地吮著他的手指頭,覺得他的手指頭有食物的味道。
嚴致中的目光放柔下來,而陸永澄從沒見過這樣的他。
「你喜歡小動物啊?」她跪在床上,看著身側的他。她本來以為自己非常了解嚴致中,覺得他是個冷情無心又過度成熟世故的男生,但現在的他多不一樣啊!
她慣見的冷線條在他瞼上找不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反而多添了份孩子氣。
孩子氣!
她曾經多麼的嗤之以鼻,覺得十幾歲的大男生還帶著孩子氣,那顯得多沒男子氣概呀!但嚴致中不—樣。
孩子氣冠在他身上讓他變得好迷人。
一向酷酷的男生,卻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他的脆弱與小孩子的一面,是多麼性感的一件事啊!
她決定了,她要永熙留下這窩小貓,因為,她還想多看看這樣的嚴致中。
就在這個時候——
咚咚咚——
永熙急急的跑來敲陸永澄的房門。「水澄——」
她的聲音小小的,帶著心驚的怯音,像是在擔心什麼、害怕什麼似的。嚴致中一听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急忙從床上跳起來。
在陸永澄去開門的瞬間,他抱著小貓躲到她看不見的角落。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那個撿到貓的女孩見面。
喵嗚∼∼
小黑貓叫了,它的肚于好餓啦∼∼
「噓——」嚴致中豎直手指擱在嘴上,要它噤聲。
小黑貓也不知道是真听懂,還是誤打誤撞,撞個正著,總之它不再叫,但卻睜著一對烏溜溜的眼眸瞅著嚴致中。
它覺得他好鬼祟喲!他在干嘛?小黑貓側著頭看著嚴致中,而嚴致中則是將所有的心神全放在門口那對姊妹的對話上。
「你來干嘛啦?」陸永澄將門虛掩上,不讓永熙看到她房里的樣子。不什麼,因為她討厭她的人生有永熙的參與,那多討人厭啊!
「你有看到我的小貓咪嗎?」
「沒有。」
「可是——我听到它的聲音。」
「你听錯了,你覺得像我這麼討厭貓的人,有可能讓你那些髒東西跑來我的房里嗎?」
說得也是,是沒那個可能,永熙幾乎要讓陸永澄的說詞給說服了,但她真的听到貓叫聲。「會不會是它跑進來了,而你不知道?」
「不可能。」
「你找找好不好?」
「不好。」說完,陸永澄當著永熙的面把門甩上,懶得跟她羅唆。
她回頭,卻看到嚴致中躲在門後。「你在干嘛?」
「沒事。」他踱步走了出來。一邊撫著小貓,一邊問她,「你對你姊姊的態度不是很好。」
「我跟她又不熟。」
「她是你姊姊。」
「但我們全家都討厭她。」
「為什麼?」嚴致中不尋常的多話,但陸永澄卻沒發現他的不一樣,只要嚴致中多理她一點,她便會立刻忘了誰是誰。
人說家丑不可外揚,但陸永澄一遇到嚴致中,就像是胭脂馬去遇到關老爺,什麼家丑不可外揚!她是家丑處處揚,只要嚴致中有興趣听,她就願意讓他多了解她一點。
「或許是我媽生我姊的時候,差點難產死掉吧!再加上我媽懷我姊的時候,我爸並不安分,仗著有幾個錢,我媽又在懷孕,便在外頭花天酒地,我媽找不到我爸出氣,就把氣全出在還沒出世的我姊的身上;你不覺得我姊長得又瘦又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嗎?」陸永澄問他,這才想到,哦∼∼她都忘了,嚴致中沒見過永熙長什麼德行。
「你要是看過她,鐵定認不出我跟她是姊妹。」她自信滿滿,因為,她覺得自己比永熙美了好幾千倍、好幾萬倍…水熙連她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我見過她。」
「哦?」她眉一挑,很是驚訝。
「你忘了,你在她房里裝了針孔攝影機。」那是他們頭一次見面。
「哦∼∼那個喲!」她還以為他說什麼哩!「總之,我姊跟我媽天生不對盤!」就像她跟永熙一樣,也是天生合不來。
「我媽氣我爸,所以虐待肚子里的小孩。我姊也真夠絕,足十個月了還賴在我媽的肚子里不出來,差點害死我媽,我媽就更氣我姊了;總而言之,她們兩個的關系就是這樣的惡性循環。
「小時候,我姊還能仗著年紀小不懂事,用哭鬧來博取大人的注意,但現在——哼!她哭給誰看啊?根本就沒人在乎她的眼淚。」在陸永澄的眼中,永熙像個小可憐,不過,她一點也不同情她那個姊姊,相反的,她還以欺負她為樂。
「那你爸呢?他也不疼你姊?」
「我爸呀!他只愛他自己。他很努力賺錢給我們花,任我們予取于求,他覺得這就是對我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