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對了十招,公孫戰已屈居下風。眼看那個長得圓圓的,模樣還算可愛的姑娘一個縱身飛了過來——
鮑孫戰驚愕於她那樣的身形,卻有著如此俐落的架式,才出神,轉眼間那名姑娘的竹劍已來到他的眼前,且沖著他的腦門劈了過來。
「中!」那名姑娘大喝一聲,公孫戰的頸側立刻捱了一刀。
鮑孫戰只覺得眼前景象突然變得黑暗,事後,他才明白當時他是暈過去了。
「青青,解決了。」思苗開心的招手叫婢女過來。「快快快!咱們快把他駝回去,有了郎之後,我娘就不會成天逼著我嫁人了。晤——背回去再背回來會不會太麻煩了?」思苗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為了節省麻煩,也為了避免自己像上次那樣,擄了那人之後又愛上他,害得自己難過了好幾年,無端端的為了一個只知姓名卻不知道他家世的男人苦守日子……這樣過得太苦了,她得想個法子避免自己重蹈覆轍。
「咱們別擄他回雲霄洞了,就地找個地方把事情辦一辦,然後就放他走,青青,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思苗一臉得意的回頭問青青,想得到青青的贊美聲。
只見青青站在她身側,駭著一張雪白的臉,半句話也不說,像是快要暈過去似的。
「青青,你怎麼了?」思苗丟下男子,轉而去扶青青。
青青兩眼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地上的男人家瞧,思苗再怎麼白目,也明白青青之所以變得奇怪,鐵定跟這男的有關。
「你認識他嗎?」思苗推了推青青,要她清醒一點。
青青還是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像是要把那人的影像烙進她的心坎底似的。
她認識他嗎?
她當然認識,但是,她不知道他的姓,他的名,只知道他是一個闖進她的生命中,帶給她一夜歡愉的男人。
那一夜,她就像她家苗苗小姐今天這樣,被爹娘逼著去拉郎,結果她發現了他,於是跟他有了一夜緣……
但她與她家苗苗小姐不同的是,其實,她早就生下一子,就養在大舅家——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怎麼今兒個她又遇到他,而且,他還是小姐相中的對象!
而她——她真的能忍受自己跟她家苗苗小姐同侍一夫嗎?
雖然只是短暫的露水姻緣,但青青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接受那種畫面、那種結果,所以她說了,「我認識他!」
「他是誰?」
「他是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你有男人?!」思苗受到的驚嚇不小,因為,她一直以為她很了解青青,沒想到青青還有她不為人知的一面,而且還是如此的驚世駭俗。
不過,說句老實話,這對她們「壯族」兒女來講其實是很常發生的事,也不值得她太大驚小敝。只不過……唉!這男的是青青的男人,這豈不是意味著她又得另外找一個郎來配了!
這樣很麻煩耶!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定要他的說。
思苗覺得懊惱,不過,她倒是想得很開,她決定今天就讓青青跟這男的再配一次,搞不好這樣也能成就一對好姻緣。
「啊——這里剛好有帳篷耶!似乎是這個男的扎的營。」思苗開心的大叫,而且還報給青青知道。
青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拜托,它早在那了好不好!」她家苗苗小姐是眼楮瞎啊?到現在才發現。
但思苗才不管這帳篷是什麼時候就有的,總之,有個地方能讓青青辦事就好。
「去吧!」她推青青,要她勇敢一點。
「你這麼多年來半個男人也看不上眼,不就是為了他嗎?那這會兒你還有什麼好遲疑的?快去吧!」她催著青青,還自告奮勇的說︰「我幫你把他扛進去。」
思苗單手就把那男的駝在肩上,轉身就要走進帳篷里,但她走著走著,走到帳篷的正面,卻有一雙大腳杵在帳子前,堵去了她的去路。
「請讓讓好嗎?」怎樣?她很有禮貌吧!
但那人不理她,半步都沒移開。
思苗馬上就火了,這人很過分耶!他不知道她這樣駝著一個人,把他扛在肩上是一件很吃力的事嗎?
思苗拿眼楮去瞪他,而這一瞪卻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了。
大吃了一驚,連忙倒退了三步。
「小姐,怎麼了?」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人也很眼熟?」那個男的會不會也是青青的老相好?要不,她怎麼覺得那男的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思苗努努嘴,要青青看個清楚。
青青順著她家苗苗小姐嘴巴努的方向望過去。
「嘿——真的很眼熟耶!」怎麼她們今天出獵,卻處處遇熟人啊?不過,「他不是我的男人。」
「那他是誰啊?」
「我倒覺得依他看咱們的目光……小姐,他好像跟你比較有關系耶!」青青有此一說。
听青青這麼一指點,思苗又往那男的方向瞧。
真的耶!他看她的目光很激動,而且,他的模樣她是真的很熟,她只是忘了他是誰而已。
「哎呀!小姐,他是不是六年前那個于……于什麼的公子?!」青青的腦筋果然比她靈光。
不過,她現在已經無心管她家的苗苗小姐,她……要跟她的男人快樂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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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什麼的公子!
于稟慶從來沒想過他與思苗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而且,他在她心目中竟然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她竟只覺得他面善而已!
除此之外,他的姓名和他與她發生過的事,她竟然全都忘得一乾二淨,而在她的婢女說出那句什麼「姓于什麼的公子」之後,她居然還傻不愣登的點頭說︰「好像是耶!」
什麼好像是!他根本就是。
「我是于稟慶。」他氣得大聲吼了出來。
思苗趕緊捂上耳朵,忙不迭的點頭說︰「我知道咩!」從剛剛到現在,他已經說很多次,她早記住了,拜托他就別再吼了吧!
「那你記起咱們兩人是什麼關系了嗎?」于稟慶的歹臉色卻一點都沒變,尤其是在他得知這次她竟然又是跑出來拉郎,且拉的對象還是自己幫自己找的,他的內心深處就開始翻騰起一把無名火,那熊熊怒火燒掉了他的理智、燒掉了他的心平氣和。
「我都跟你說過,我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拉郎咩!」他做啥一直問、一直問?
「那你為什麼找他不找我?」
「你!」思苗放下手,這會兒才抬起眼正視他的存在。「你當時又下在現場,我怎麼找你?」
「我一直都站在那里!」于稟慶氣呼呼的指著他剛才站的位置,他就一直站在那邊冷眼旁觀她跟她婢女間做的好事。
他一直在等待她何時才會發現他的存在,沒想到……要不是她走近帳篷,要不然,她這輩子都不會發現他就站在離她身邊不遠處。
想到思苗竟敢漠視他漠視得如此徹底,還當著他的面選了一個男人準備要行魚水之歡——這頂綠帽雖沒戴上,可這股氣卻也讓他嘗盡什麼叫做「龜孫子」的氣。
「說!你為什麼還出來拉郎配?」他氣急敗壞的質問她。
嚇!說到這個,思苗就有氣了。
「這還不都得怪你!」她毫不客氣的以手指指向他,還一點都不怕死的直直地點上他的胸膛。「這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于稟慶看著在他胸膛上指指點點的小手指頭,精神頓時有些恍惚,怎麼她的一根手指頭便對他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