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世上的事都是說不準的。」衣士敏依然認為世事多變化,最不可能的事往往最可能發生。
「沒有可是,更沒有這麼巧的事!」羅宛拒絕相信這種悲觀的論調。
冬寧看她們兩個又杠上了,只能忍著笑搖搖頭。「我不跟你們鬧了,你們自己商量看看要怎麼辦,我先出去了,BYE-BYE!」
冬寧趕忙揮手說再見,因為她再不走,就真的會遲到了。
冬寧和大學時代的好友相約在西餐廳。
一坐定位,好友許聖梅就開始叨念著她的難題。
冬寧听她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听懂了,還是在虛應許聖梅,總之,她的頭彷佛快點斷了似的。
「冬寧,你到底有沒有听懂我說的話啊?」許聖梅發現冬寧在牛排一端上桌,就猛吃個不停的模樣,她忍不住開始懷疑,冬寧是不是只顧著吃,根本沒認真的听她在說什麼。
「有啊,有啊!你說的我全听懂了。」冬寧又將一大塊切好的鮮女敕牛排送進嘴里,心滿意足地嚼了嚼,再意猶未盡的吞下月復中之後,才開口說︰「你剛剛不是說你老爸為你釣了一個金龜婿,他人長得又帥又有錢,你跟他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你老爸要你現在去住到他們家,看看你們兩個人到底合不合?要是合得好的話,他就要把你們兩個送做堆嘛!」
「不是啦!你只說對了一半。」許聖梅開始嘟著嘴用力的解釋,「那個男的是我小時候的同伴,二十年前我們搬家後,我跟那個男人就根本沒再見過面了。」
所以,那個男的根本就稱不上是跟她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而且,你也知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爸現在要我去那個人的家里住,要看看我們兩個人合不合,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不會啊!反正他家里不是還有他老媽在嗎?放心啦!那樣他絕對不敢對你做出什麼越軌的事,安啦!」
冬寧直覺的以為許聖梅是怕被別人佔便宜,趕快冷靜的幫她分析事實。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許聖梅有點心虛的說。
「那你擔心什麼!」冬寧喝了一口白酒,配上牛排,哇!絕配耶!口味真合。她好久沒吃大餐了,當然要認真的好好品味一番,所以她只能拿出百分之五十的注意力去聆听許聖梅的為難之處。
「你也知道我男朋友很霸道,他的醋勁好大喲!如果……他知道我要去別的男人家住,那他不休了我才怪。」許聖梅切入重點。
「哦!這種事我就愛莫能助了。」畢竟,她總不能拿一把刀架在許聖梅男朋友的脖子上,要求他酷勁別這麼大吧?冬寧有點幸災樂禍的調侃。
「有的、有的,你一定有辦法幫我的。」許聖梅的雙眼一亮笑得很奸詐,彷佛所有的心機都準備用在冬寧身上似的。
突然,一口牛排梗在冬寧的喉嚨里,讓她怎麼也咽不下去。
她突然想起,常言道︰宴無好宴,說的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吧?完了!她可能上了賊船,誤吃了一道「鴻門宴」了。
「那個……聖梅,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冬寧慎重的將刀、叉全部放下來在事情沒搞消楚前。她誓死絕不再動刀。免得到時候「吃人的嘴軟」,她連怎麼讓人賣了都不知道,搞不好還幫人數鈔票呢!「說吧!你怎麼會認為我一定有辦法幫你?」她哪有可能幫別人的忙?別傻了,她忙著賺錢都沒時間了。
「你可以代替我住進邵家。」
「這怎麼行!」冬寧猛搖頭,死也不肯就範。「早知道你在打這種鬼主意,我死也不會來吃你這一頓。」她後悔死了,早知道陪室友去看帥哥猛男還比較賞心悅目。
「冬寧,你別這麼絕情嘛!」
「絕情?!很抱歉,這不叫絕情,而叫理智。聖梅,覺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怕你的男朋友吃醋,難道我就不用管我的男朋友吃味嗎?」哼!好朋友居然敢「陷害」她,真是交友不慎。
「但何毅不同啊!他現在人在美國讀書,根本就管不到你的一舉一動。」許聖梅此時只能選擇做個自私的女人。
「所以我就可以背著他亂來。」冬寧的臉都變了。
「冬寧,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許聖梅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說了,她不禁在心中暗罵自己,她的嘴巴怎麼這麼笨嘛!好好的一件事,竟讓她搞成這個樣子。
「我是說……你不是一直都在籌錢寄去美國給何毅嗎?那……我是說,我提供你一個打工的機會,你說怎麼樣?」終于被她「麼」到一個好理由。
一听到可以打工、賺錢,冬寧的眼楮立刻為之一亮。「你這是什麼意思?快!說清楚點。」
「嗯!你去邵家住一陣子,努力的讓邵群對我沒有好感;而我照算日薪給你。」許聖梅非常清楚冬寧的弱點。
「一天多少?」
「你想要多少?」
「一千。」冬寧馬上獅子大開口,全然不因為許聖梅跟她是好朋友而有所收斂,不客氣的抬高價碼。
「成交!」許聖梅連眼楮都不眨一下,立刻爽快地答應。「這些錢我跟我老爸申請零用金就足以應付了。」還好,小CASE。
「那--」冬寧還是覺得事情不夠周全。「如果你老爸以為你住在邵家,那這段期間你就不能回高雄,這樣你要住到哪里去?」冬寧忍不住替許聖梅操起心來。
沒想到說到這里,許聖梅竟笑得甜蜜極了。「我當然是搬去跟我的男朋友一起住啊!他一定會養我的。」許聖梅有這樣的自信,一點也不掩飾她心中的竊喜。
「可是--」冬寧還是覺得不對勁。「那個邵家不是跟你們家很好嗎?如果我頂替你住進去,他們家的人難道不會認出來嗎?」她覺得好可怕喔!不要人才踏進門,就被人用掃把趕出來。
「這怎麼可能!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跟邵家那一家人足足有二十年沒見過面。」因為,每一次許、邵兩家聚會,她都借故有事不肯去。「而二十年來,我從五歲的黃毛小丫頭長到現在的聘婷少女,他們鐵定認不出你不是許聖梅。」她有百分之兩百的自信。
冬寧點點頭算是認同了許聖梅的理論。
「好吧!那我就接了你這件CASE。」
照這樣算起來,她等于兼了三份差,當家教、幫人KEYIN客戶資料,還有代替許聖梅去邵家破壞姻緣,如此算起來,她一個月大約可以賺到六萬左右。
哇!如果每月有六萬塊的收入,那何毅在美國就不用那麼辛苦,為了求個學位還得半工半讀了。
冬寧掰著手指算算自己的月薪,臉上馬上漾上一股幸福的笑意,看她那副德行,縱使沒跟外人明說她在想什麼,但明眼人一瞧,一定馬上就猜到,冬寧八成又在想她的阿娜答了。
冬寧跟何毅是高中時代的同窗好友,進了大學之後,他們成為人人稱羨的班對,雖然冬寧跟何毅至今還未定下名分,但彼此早就認定以後一定會在一起,因此,何毅遠在美國的生活費,除了靠他自己半工半讀之外,冬寧更是將自己每個月大部分的薪水全部寄給何毅。
這也就是今天許聖梅之所以敢打冬寧主意的原因,因為,她知道冬寧,為了何毅、為了賺錢,再怎麼不可能的任務,看在錢的份上,冬寧都會點頭答應,二話不說的努力做到。
邵群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人生是這麼的無奈過。奇怪!他覺得他從小到大,簡直可以稱作是史上難得的好兒子,在求學時代,他既沒留過一次級,舉凡大考小考更是過關斬將,從沒讓他的父母操過一次心;就連大學畢業後,出社會開公司,商機也都抓得很準,從來沒有讓邵家虧過一毛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