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培偉略微激動的將姊姊緊緊地擁在懷中,「姊,妳真是寬宏大量,換成我是妳,我恐怕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對方。」
婁月心抱著弟弟的背,柔聲的說︰「因為,對我而言,你恍我的自尊更加重要。」
婁培偉仰首閉上了眼,、心中感到一股深深的羞愧。姊姊是如此為他著想、如此愛護他,甚至願意為他做出任何犧牲。
而他呢?他又為姊姊做了什麼?除了傷害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從來沒有替姊姊想過,甚至因為那些傳言傷了他的自尊,而故意用言語傷害姊姊。
長久以來,他就像一個長不大的自私小男孩,只懂得接受姊姊所給予的,卻從來不曾為姊姊付出。他想到的,、永遠都只有他自己而已。
「姊,杜少陵說得對,妳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姊姊。」婁培偉稍稍推開姊姊,讓她能清楚的看見他眼底的驕傲眸光。
「少陵?」听見杜少陵的名字,婁月心不禁迷惑的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二天前,杜少陸來找過我,他狠狠地將我教訓了一頓,還要我誠懇的向妳道歉,否則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我,直到說服我為止。」婁培偉解釋道。
一時之間,婁月心不知道該如何消化這個訊息,只能呆愣愣地說︰「他真的這麼做?」
「嗯!」婁培偉重重地點了點頭,「經他這麼一說,我才發覺到自己真的大自私了。妳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不但沒有為妳做什麼,反而和別人一樣拿著嚴苛的標準來責難妳,我真是太可惡了。」
婁月心慈愛的輕撫弟弟的頭發,諒解的說︰「這不能怪你,你還大年輕,有些事情你還無法了解,自然會有這種反應。」
看著姊姊充滿諒解的眼神,婁培偉頓時感到更加慚愧,「姊,妳總是如此體諒我,讓我覺得好慚愧。」
婁月心微笑的搖著頭,「因為,你是我最在乎的親人,如此而已,別將我想得太好了。」
婁培偉呼出一口氣,說出心底的話讓他覺得整個人輕松多了,這些日子以來梗在、心中的煩躁也全部消失無蹤了。
「姊,我覺得杜少陵這個人真的很不錯。」談起社少陵的時候,婁培偉的眼中閃爍著明顯的崇拜。「雖然我還是討厭杜家的人,但是我還滿喜歡杜少陵的,即便他也是杜家的人。」
婁月心不解的望著弟弟,不明白弟弟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姊,杜少陵不但了解妳,最重要的是他非常愛妳,這麼好的人妳可要緊緊地抓住,千萬別讓他跑了。」
婁月心的雙頰立即染上嬌艷的粉紅,她嬌羞的低下頭,心底深處交錯著復雜的感覺。
婁培偉離開之後,婁月心、心底的感覺非但沒有減緩,反而更加強烈。
她坐在椅子上,仰頭閉上眼,默默地回想與杜少陵楣遇之後的白曰子。這段日子雖然不長,卻是她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
第一次有人寵她、第一次有人縱容她、第一次有人可以讓她撒嬌、第一次有人想照顧她……
回想起種種,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感情涌上她的、心頭,濃烈得讓她無法再忽視下去,也無法再沉默下去了。
一股突如其來的沖動,讓她跳起身子,疾行如風的走出專屬辦公室,不帶猶豫的奔向杜少陵的辦公室。
她不在乎眾人好奇的眼光,不待秘書通報,便直接闖入總經理辦公室。
這一次她一定要說出來,說出那一句她早該說出來的話。
听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杜少陵冷冷地抬頭望向門口,原本想斥責來人。
但是一看到來人是婁月心,杜少陵原本冰冷的眼神立即轉為溫暖,唇角猶帶笑意地道︰「怎麼了?瞧妳這麼著急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
婁月、心沒有回答,只是以一種異于平常的專注眼神看著杜少陵,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怪異。
杜少陵立即站起身子,走到桌前,帶著深深關切的詢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婁月心微啟櫻唇,彷佛有話想說,雙唇卻又不听使喚的輕顫。最後,她低呼了一聲,便投入杜少陵的懷中,緊緊地摟著他的頸子,埋首在他的胸膛。「我愛你。」婁月心抵著他的胸膛模糊的說道。
杜少陵先是一愣,隨即托起婁月心的下巴,無法置信的凝視她,微顫的問道︰「妳剛才說什麼?」
婁月心迎視著杜少陵充滿渴盼的眼神,以堅定、不帶一絲疑慮、卻又有些羞怯的聲音回答,「我愛你,我覺得必須讓你知道。」
杜少陵低吼了一聲,雙臂緊緊地擁抱著她,緊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哦!老天!」杜少陵雀躍的叫喊。
婁月心稍稍推開杜少陵,好讓她能抬頭看著他,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他的眼眶竟然有些濕濕的。
「妳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了嗎?」杜少陵有些激動的微笑道。
婁月心抬手輕觸他的臉頰。「對不起。」
杜少陵握住婁月、心的手,在她的手心印下一吻,「珍貴的寶物,不管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接著,杜少陵拉著婁月心,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柔聲的問道︰「為什麼妳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婁月心低頭看著杜少陵握著她的大手,、心中溢滿難言的幸福,「剛才小偉來找我,他來向我道歉,並且請求我的原諒。」
杜少陵滿意的笑道︰「是嗎?這小子還算孺子可教。」
婁月心望著杜少陵;眼中逐漸浮現一層薄薄的霧氣,「小偉說你有去找他;而且還要他向我道歉,我……」
杜少陵伸手抵住婁月心的櫻唇,阻止她欲出口的話語,「妳先听我說,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雖然我去找妳弟弟,但是我沒有辦法勉強他向妳道歉,只是想試圖敲醒他的笨腦袋。他之所以會向妳道歉,是因為他在乎妳、重視妳,完全與我無關。」
「我知道,如果不是出于自願,小偉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他的脾氣非常倔。」
婁月心直勾勾地望進杜少陵的眼底,第一次毫不隱藏自己的情感。
「我很小就沒有母親了,所以,小時候我就得獨自面對一切,在我父親過世之後更是如此。長久以來,我一直必須照顧自己還有小偉。杜老收留我之後,我知道我也必須照顧、幫助杜老,因為,這是杜老願意收留我的原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必須自己解決,因為,不會有任何人來幫我的,更不會有人想為我做任何事,直到你出現以後.」
杜少陵憐愛的將婁月心摟在懷中,低聲的呢喃,「都過去了,甜心。現在妳有我了,妳不需要再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婁月心將臉頰貼在杜少陵的胸膛上,聆听他有力的心跳聲,「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等于是將自己敞開來,讓對方有傷害你的機會,所以,我一直很害怕去愛,因為,愛是最容易傷害人的。」
杜少陵沉默不語,只是為婁月心感到既憤怒又難過。過去小月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傷害,才會害怕愛人與被愛。
婁月心仰頭望著杜少陵,眸中充滿堅定的神情。「可是現在我決定要愛你,因為,我不想再獨自面對一切,而且我也不想再繼續否認自己的感情了。」
杜少陵輕捧起婁月心的小臉,他明白這番表白對婁月心而言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謝謝妳,妳不知道妳這番話對我而言有多麼大的意義。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妳後悔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