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謝謝總裁。」總裁都開口了,他豈敢不賞臉。
「不客氣,那再麻煩兩位去通知大家了。」他笑著望向女友。
「好。」她也回以一笑,但心里卻冒出一串圈叉圈,沒想到這男人居然用這種卑鄙的招數達到目的……
狡猾的狐狸!
結果幾個小時後,當他們一行人在中式餐廳吃飯的時候,孫尚芸又再度修改了對雷恆泰的封號,覺得還是應該叫他「大」才對,因為他從開動後沒多久,桌子底下的手就一直放在她大腿上……
「雷總裁,這蝦子很好吃,你嘗嘗。」她故意挾了帶殼的蝦子給他,要他把他的雙手用在「正當」的用途上。
一直在她腿上模來蹭去是什麼意思!以為她是來坐台陪酒的嗎?早知道就不坐他旁邊了。
「真可惜,我對蝦子過敏。」他一臉遺憾。
「是嗎?」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蝦子過敏了!今天早上嗎?上次他們去吃日本料理時她怎麼看不出來。
他毫不心虛地點頭,以茶代酒和同桌的工作人員敬了一杯後,手掌更得寸進尺的往她臀部模了一把……
她實在忍無可忍,秋波微轉地往他那兒看了一眼,抬起小腿用高跟鞋鞋跟狠狠地招呼了他一腳,使勁一扭——
「唔!」他悶哼,神情倏然一變,略顯訝異的臉上還帶點痛苦的扭曲。
「你怎麼了?」呂志興關心地詢問。
「剛好……咬到辣椒。」他隨口解釋,想不到隔著皮鞋,還是不可小看高跟鞋的威力。
「那快喝點水。」旁邊人很好心地幫他倒水。
孫尚芸憋住笑意,直到他把手挪開才「松腳」,卻不小心擦撞到桌子——
「你怎麼了?」呂志興改問她,听到桌下傳來一聲踫撞。
「小腿突然抽筋,不小心踢到桌腳。」她笑著解釋。
「沒受傷吧?」
「沒事,應該是桌腳比較痛吧。」她話中有話地笑道,眾人也被她的幽默逗笑,除了雷恆泰以外。
稍晚,雷恆泰開車送她回住處,一路上他都凝著一張臉,沉默不語。
到了家門口,她解開安全帶卻沒下車,而是側身望著他。
「還在生氣呀?」
他不吭聲,顯然是在生悶氣沒錯。
哇,原來他也很會記仇嘛。
「是你先對我毛手毛腳,我才會踩你的耶。」真小心眼,她也不過踩了他一腳而己,他就擺了一晚的臉色給她看。連小橘子都不會這麼幼稚。
「對,都是我自找的。」他仍舊嘔氣。
他對她毛手毛腳?!她也不想想他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他太想她、太愛她、太難得見到她,滿腔的情意憋得都快爆發了,結果才踫她一下就被她踩到腳背發麻,這未免太超過了吧!
她盯著他怒氣沖發的神情,不但沒有半句哄慰,反而掩嘴輕笑了起來。
其實她當然明白他想踫觸情人的,也不是存心要考驗他的忍功,只是這回她想要循序漸進的和他再愛一遍,慢慢感受戀愛過程中的甜蜜滋味,不想一下子就跳到床上去,被那麼激烈的情緒所掌控……
「有什麼好笑的!」他簡直火冒三丈了。
她輕輕扳過他的臉,凝望他濃眉大眼的俊容,輕啄了一下他抿直的唇。
「你生氣的樣子還是那麼迷人。」她笑著親吻他,蝴蝶般的細吻一個接著一個落在他唇上,一點一滴地消融他的火氣,直到他已經忘了為何而生氣……
淺淺的吻已經轉為火熱的交纏,她扯著他的領帶,撫模著他急促起伏的胸口,車內的空氣混淆著曖昧的氛圍,籠罩著意亂情迷的兩人……
她眼神迷蒙地望著他。「你記得……我們在車上做過嗎?」
「沒有。」他輕咬她嬌紅欲滴的雙唇,滿腔熱血地她玲瓏有致的身子,光是想像那瘋狂的景象就令他好興奮。
「我也沒有,那麼……」她重重地吻住他,舌尖狂放地繾綣,給了他最熱烈的一吻——
「晚安。」她突然從熱吻中抽離,開門下車,回眸一笑後便進了家門,消失在夜色中。
他呆若木雞,愣望著她窈窕的背影,直到確定自己真的被拋下,口中才爆出一串該被消音的咒罵……
懊死,那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好極了,今晚回去,他不知又要沖幾回冷水才睡得著了……
馬的!
第7章(1)
周日,雷恆泰中午處理完公事後,從傍晚就窩到孫尚芸不到二十坪的小屋子里,兩人一起窩在沙發椅上觀賞租來的電影,餓了就叫外送披薩來吃,放松地相依相偎,一直到晚上八點……
門鈴突然響起。
「這個時間誰會來找你?」
「不知道。」她毫無頭緒,起身走向大門。
他也隨後跟上,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家伙來打擾他們難得獨處的甜蜜時光。
她按下對講機上的顯示螢幕,看到一張男性臉孔。
「敬誠!」她驚呼。
「誰?」他沒什麼好感地看著那個站在女友門外的男人。
「我老板。」
「你老板來找你干麼?」他不爽地皺眉,口氣很差,心想哪個老板會在星期天晚上到女職員的家門外按門鈴。即使她曾提過和老板的交情不錯,兩人私下就像好朋友一樣,對方一直對她很照顧,她也很照顧對方的兒子,所以那個孩子才把她當媽叫……
馬的,愈想愈不爽!
「我怎麼知道,總之……你先躲起來。」她轉身就沖回客廳收拾成雙成對的杯盤。潘敬誠認得「雷氏集團」總裁的長相,可不能被他看到「雷總裁」在她家里,不然就很難解釋了。
「我?!」他訝異地指著自己,第一時間難以反應自己「見不得人」的事實。心高氣傲的他這輩子連捉迷藏都沒玩過,她居然叫他躲起來!
門鈴又響起。
「尚芸,你在家嗎?」潘敬誠在門外問,似乎已經听到門內有聲音。
「在,等一下。」她匆忙應聲,走向大門,回頭看見雷恆泰還像尊石像杵在門邊,情急之下只好硬把他塞進離大門最近的隱蔽空間里——
「快進去!」她奮力一推、一關——不到一坪大的雜物間傳出兩聲踫撞和一句不雅的粗話。
她感到有些抱歉,但已無暇去猜他是被哪樣雜物砸中,一溜煙地跑去開門。
「你有客人嗎?」潘敬誠下意識地往門內瞄了一眼,奇怪她看起來好像有點喘。
「沒有,就我一個人在家。請進。」她連忙否認,開門請客人入內。
「打擾了。」
結果,潘敬誠在她家待差不多半個小時才離開,其間和她討論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這表示,雷恆泰也在雜物間里躲了半個多小時,而且當她「破門而入」去解救男友的時候,他的臉都綠了!又臭又硬的表情就像一塊發酵過頭的豆腐……
「出來吧。」她輕聲細語的請他出來,不過心里卻很不應該的直想發笑,一想到這個平時威風凜凜、氣宇軒昂的大男人,竟然在她的雜物間縮著高大威猛的身子,像尾蝦子似地「拗」了半個多小時……
嘖嘖噴,他一定覺得人格受損、自尊被打壓了吧。哈哈……
「你們到底有什麼好聊的!」他挺直背脊,按著發酸的腰桿子,惱羞成怒地質問她,看她一臉要笑不笑的表情,對他簡直是二度傷害。
開什麼玩笑,把他一個身高一八八的男人強塞進那不到一百七的「小榜子」里,關了老半天,還被幾個鞋盒砸到頭……這不叫羞辱叫什麼!
「就一些工作上的事啊,我幫你揉揉……」她討好地要幫他按摩酸痛的腰部。見他不舒服,她也是很心疼的,不過事出突然,她也是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