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六皇爺把麻魂散吃下,我們要動手取箭頭!」古大夫取來一瓶麻魂藥,命人倒了杯水拿到戰膺面前。
「把這鬼東西拿走,我不吃!」他懷脾氣的嚷著,「臭婆娘,你發什麼愣,還不快把那東西給扔了!我死都不吃那玩意兒!」
秋燕真終于忍無可忍的爬上床榻,在他身側跪了下來,「你別鬧了行不行!大伙都在替你擔心,你快把藥吃下去!」
「想都別想!」眼見秋燕真接過麻藥瓶子,他舉起那只沒受傷的手想搶,卻讓她閃了開來。
「我求求你把藥吃了好嗎?」秋燕真拔掉瓶塞哀求。
「少來這一套,我不會再上當的!別以為你扮可憐就有用,我……」
戰膺話還沒說完,秋燕其在眾目睽睽之下,狠心將藥灌進他大張的嘴里。
戰膺愣了一下,隨即張口就要將嘴中的藥粉吐出。
見狀,秋燕真逼不得已只能俯下臉,以自己的唇封住他的嘴。
她第一次主動吻自己竟然會是在這種情況!
戰膺生氣的抬起沒受傷的手,按住她的小腦袋,主動的狠吻起她。
但是漸漸的,他的勁道變弱,最後當麻藥發揮效力時,他手一軟、雙眼一閉,人就昏睡了過去。
「好了!快動手取箭頭!」古大夫急忙叫道,一群軍醫動作俐落的開始行動。
秋燕真紅著臉抬起頭,看了眼前忙碌的眾人一眼,發現一旁的葉祈正興味盎然的直盯著自己,當下難為情的低下頭,佯裝鎮定的觀看軍醫們的取箭療傷情況。
她知道這件糗事肯定會成為眾人茶餘閑聊的話題,但是為了救他的命,她一點都不後悔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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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秋燕真寸步不離的守在戰膺身旁。
「秋姑娘,六皇爺體內的燥熱之氣已退了許多,傷口的腫脹也稍微消了一點,你不必太擔心。」天色初白之際,軍醫再次前來替戰膺把脈上藥,臨走前,還特地安慰秋燕真,要她別太擔憂戰膺的傷。
秋燕真點點頭,目送軍醫離開後,便轉身踅回床前,拾起濕帕替戰膺拭去額上的薄汗。
一個刻意壓低的男音冷不防的從她身後傳了過來,「我二哥這會兒怎樣?方才我瞧見軍醫由這走出去,他怎麼說?」葉祈關心的走近床前詢問。
「葉將軍!」秋燕真嚇了一跳,順了口氣才道︰「傷口的腫脹漸漸消了點,身子的燥熱也退了,目前應該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葉祈放心的點頭,露出個燦爛非凡的笑容,「我就知道這家伙死不了,他的命又臭又硬的,連老天爺都不想要。」他嘴壞的咕噥道。
「將軍說什麼?」
「沒什麼!」葉祈連忙隨口胡扯,「我是說,你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他,讓人看了真是好生羨慕,要換作是我,大概痛死在病榻上也不會有人心疼,有個女人在身邊就是不一樣,」葉祈故意嘆了好大一口氣。
秋燕真听出他話里的含義,當下整個臉燒紅成一片,困窘的連頭都快抬不起來。
為了避開這令她尷尬的話題,秋燕真低頭繼續替戰膺擦拭臉上的薄汗,只是一看見他緊閉的雙眼和疲累的臉龐,她忍不住又心疼了起來。
「皇爺怎麼會受傷的?」她回頭不舍的問葉祈。
「他在戰場上不要命的見人就砍,結果因為廝殺的太激烈,來不及躲開敵人突發的齊飛冷箭,才會中了對方的暗算!」葉祈嘆道。
「出征的這幾十天,他的性子較以往更加暴怒無常!或許就是這個原因,才會讓他失去平日的冷靜,弄成這個樣!你應該知道他為何會失常的吧?」葉祈眼神銳利的看著她,話中有話。
「他氣我。」秋燕真輕輕的頷首,眼中有點點晶亮水光。「早知道會害他因此分神受傷,我一定不會那麼做的!」她懊悔的掉下淚,手握著戰膺沒受傷的手。
葉祈嘆一口氣,便一言不發的退出去。他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了,他這外人是幫不上忙的!
「是我不好……惹你生氣……」葉祈離開後,秋燕真眼淚掉得更凶。
「你哭什麼?」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戰膺,睜著銳利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你醒了?」秋燕真不敢置信的迎向他的目光,喜出望外的急道︰「傷口疼嗎?餓不餓?想吃東西嗎……」
「夠了!」戰膺受不了的出聲制止,氣若游絲的問︰「你一次說一大串,我要回答哪一個?」
「好!我不說!我去請軍醫過來瞧瞧!」秋燕真邊說邊站起來。
「不許去!你留在這,哪兒也不準去!」戰膺不悅的叫住她。
「但是……」秋燕真囁嚅的想開口,卻又不敢在此時和他唱反調。
她怕他一生起氣來就會動手拉她,會扯裂身上的傷口。
「剛剛是誰在葉祈面前保證以後不會再惹我生氣?怎麼?一轉眼你就忘了?」他故意冷嘲熱諷。
秋燕真不滿的立刻斥道︰「原來你早醒了,卻裝睡听我們說話!」
「你該慶幸的是沒讓我听見什麼不該說的話,否則你的小命早不保了!」他冷哼。
「我還能說什麼?頂多……」她倏地停了下來,賭氣的不肯再說下去。
「怎樣?」他不快的要她繼續說。
「沒有!反正我不管說什麼你都會發火。」她語焉不詳的嘀咕著。
戰膺狠狠的盯視著她好一會兒,突地開口命令她,「鞋子月兌了上床來,我要看著你。」示意身旁的空位要她躺下。
「不行!你該好好休息,我不能吵你……」她搖頭拒絕。
「羅唆!這是命令,你敢不听?」他厭煩的打斷她的話,「你立刻、馬上給我過來,否則我就自己過去抓你!」
「听。」秋燕真無奈的順著他,乖乖的月兌鞋爬上床,在他身側僵硬的躺平。
「睡過來點,怕我會吃了你是不是?」戰膺見她極力往牆里靠,心里有氣的低喝。
他舉起沒受傷的手,硬將她扯過來。
「你這麼使勁……傷口會疼!」秋燕真雖然不安,卻不敢亂動的偎在他懷里。
「閉嘴!你哪來這麼多廢話?閉上眼,不準吵我睡覺,」他生氣的吼她。
她不滿卻不敢不听他的話,生著悶氣的闔上眼。
只是……一靠近他寬闊的胸膛,聞到那令她安心的熟悉氣息!她忍不住又紅了眼。
為了不讓他看見自己即將溢出的眼淚,她悄悄的挪了子。
她像貓兒一樣的嗚咽著,「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她偷偷的把這幾天對他的思念,用淚水宣泄,就這麼一直哭到睡著了。
發現她沒聲音,戰膺才側頭瞪視她那張猶帶淚痕的小臉,忍不住低咒幾聲,伸手摟住她的細腰,將她擁入自己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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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起身!快躺回去!」秋燕真才剛端了一碗藥汁進來,就看到戰膺想下床,嚇得她連忙將碗放到桌上,急急的走到床前制止他。
「把你的手拿開!你少煩我,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不行!迸大夫特別交代不能讓你下床,你得好好的養傷。」秋燕其明顯的瑟縮了下,但仍鼓起勇氣堅決的回絕他。
「去!我已經很忍耐的在床上躺了五天,你敢再要我躺回去,我就立刻把你扔出大帳!去把古老頭給我叫來,我要宰了他!」
懊死的女人!就只會拿軍醫的話來壓他,不許這樣、不許那樣,這幾天下來,他已經受夠了。
戰膺暴怒的揮開她要站起來。
「你別這樣……我不想用繩子綁著你,你先坐下好不好?」秋燕真吶吶的急道,使勁吃女乃的力氣才將他按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