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飛,你怎麼了?」秋燕真擔心的拍著他的臉卻喚不醒他。
「不要叫了!他不過是耗盡力氣昏過去,他沒事。」戰膺不耐的要拉起她,她卻楚楚可憐的瞅視著他,看得他火大的扛起秋飛,將他弄進屋內。
而秋燕真則急忙的抱起先前就被嚇昏的秋鴿兒,放在秋飛的身旁,便片刻不歇的找藥和布條來替秋飛止血包扎,再捧來水盆,擰了條濕帕覆在秋鴿兒的額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得以喘口氣坐下來休息,這才想起戰膺救了他們全家的命。
她想道謝,卻沒看見他的身影。
他不會又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吧?這個念頭才剛滑過腦海,秋燕真就覺得心痛如絞,接著腿一軟,人就跪了下去,撞倒一旁的椅子。
「你在搞什麼!」戰膺驀地出現在房門口,臉色不善的一把抓起她,將她按坐在椅上。「你傻了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就跌倒。」他粗魯的斥喝。
「你沒走?」秋燕真不敢置信的抓住他的衣袖,心上沉重的大石突然不見了,眼眶莫名的泛濕了。
「你希望我滾?」他陰鷙的抬起她的臉,對著她發脾氣。
他是哪里出了毛病,竟然會像個天殺的濫好人,先是自找麻煩的出手救她,還見鬼的幫她放火燒了那些蠻子的尸體!
他那千百年都不知死去哪的同情心,這回竟莫名其妙的跳了出來?而且還是給了一個老和他作對的女人!
「沒有、沒有!」她連忙搖頭否認,話一出口,她急促的收手低下頭。
她怎麼了?!她明明是很恨他,巴不得他走得愈遠愈好,但是此刻突然狂跳的那顆心,卻明白的告訴她不是這樣的!
她不恨他……從來沒討厭他……她不要他走、不想讓他走……她喜歡他啊!
自她的身體冷不防的冒出這道聲音,教她方寸大亂的登時癱軟了身子,跌下椅子。
怎麼會這樣?她竟然是這麼想的?她喜歡他……愛上他了?她震驚不已的怔愣住。
她愛他?
「你蠢夠了沒?還不起來!」見她痴呆的坐在地上,戰膺老大不高興的扯起她,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拍著她的臉。「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听到?」
「听到了。」秋燕真小手在無預警的輕覆上他的手背,止住他的動作。
一踫到他的手,她情緒激動的的紅了眼。
在他身旁,她竟然有了安心的感覺……
「你見鬼的哭什麼哭!」戰膺厭惡的瞪著她掛在頰邊的淚水一眼,目光便不受控制的停在她紅女敕的唇瓣上。
那張微微張開的小巧菱唇,彷佛正向他邀請似的……他目光一凜,冷不防便俯下臉。
他激烈的狂吻著她,一點也不溫柔,可是這次她卻沒推開他,只是安靜的任他親吻著。
原本她以為他覺得吻夠了便會放開她,沒想到,他竟食髓知味的下移轉啃吮她的頸項,大手更不安分的拉下破碎的外衣,隔著月白色的抹胸,覆上她的圓潤胸脯。
「夠了!」她使勁掙月兌他的懷抱,嬌顏排紅的抱胸後退,小嘴則不停的喘著氣。
「你敢命令我住手?!」戰膺像只豹子似的,動作敏捷的捉回她。「一向只有本王不屑要,沒有女人敢命令本王不許動!」
「你不可以再踫我了……」她囁嚅卻堅持的道。
其實她心里很清楚,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溫柔,踫她,只不過是為了發泄罷了。
所以,如果她夠聰明,就要好好的守住自己,別讓他連人帶心的奪了去。
「該死的婆娘,你說什麼?是你先挑逗我的,還敢叫我停手!」
「我沒有!」
「你有!你光著身子在我面前晃著,你以為哪個男人見到這一幕還能把持得住?」
「你……你胡說八道!我哪有光著身子……」秋燕真氣紅了臉,低頭看著自己。
她竟然粗心大意的沒換下破爛的衣裳,平白讓他又看又模的佔盡了便宜!
「啊——」秋燕真放聲尖叫,困窘的立刻推開他,逃出那間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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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秋鴿兒發著高燒,陷入昏迷,不斷哭喊著好痛、救命的夢話,听得秋燕真心痛如絞。
「鴿兒,姊姊在這,你別怕,不哭喔……」她拚命的想安撫作噩夢、掙扎踢打的妹妹,卻心驚的發現她小小的身子熱得嚇人,還不住的抽搐著。
她無法可想的立刻搖醒睡在鴿兒身旁的秋飛。
「秋飛,鴿兒燒得厲害,姊姊得立刻帶她上大夫那兒,沒法照顧你,你自己要小心!」待听到秋飛模糊的應聲好後,她從櫃子里翻出一把匕首放到他的枕邊,給他做防身用,然後將鴿兒用小毯裹住抱在懷里,便急著出門。
「你要去哪?」黑暗中,戰膺的聲音突地響起,人也無聲無息的走到她身旁。
秋燕真知道他一直坐在廳里的椅上,但是因為心急鴿兒的病,拉開門就往馬廄奔去。
「你敢不回我的話!」戰膺跟隨著她,伸手攫住她拉韁繩的那只手臂。
「鴿兒燒得嚇人,我要去找大夫,拜托你別擋我的路。」她痛擰了俏臉,哀求著請他放手。
戰膺揚起眉瞟了她一眼,然後慢吞吞的放開手。
秋燕真抬頭迎向他的目光,幽幽的嘆了口氣,不再遲疑的抱著鴿兒爬上一匹高大的黑馬。
「站住!」戰膺突然出手扯住韁繩,在她的瞪視中,搶過秋鴿兒,然後轉躍上另一匹馬。
「你要……陪我們去?」他竟會願意陪她帶鴿兒去找大夫!秋燕真又喜又驚。
「閉嘴!你再不走,我就不管這小表的死活了。」他暴躁的兩腿一夾,馬兒就像箭矢一般的沖了出去。
她策馬立刻急追上去……
第五章
在漏夜趕了好幾十公里的路後,天剛亮,兩人總算來到了大夫的住所,然後在老大夫的妙手醫治下,秋鴿兒的燒這才慢慢的退去。
坐在大夫家的客房里,秋燕真心疼的撫著秋鴿兒熟睡的小瞼。
當她想起什麼似的回頭時、這才發現戰膺已不在屋里,一個念頭飛快的閃過腦海,她心慌的跟蹌步出客房。
忍著即將潰決的淚水,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外,卻在屋外的白樺樹下,錯愕的發現一人一馬的蹤影。
「你要走了?」秋燕真屏住呼吸道。
「你又想說什麼?不讓我走?」戰膺停下正要上馬的動作,頭也不回的冷聲問道,低沉的嗓音中有風雨欲來的狂怒征兆。
「不是的!我只是……」秋燕真咬著下唇,頓了頓,不知該說什麼。
她是不想讓他走,但是,她又有什麼理由留下他呢?
「既然沒事就別羅唆,閃遠點,別礙了我的去路!」他冷冷的斥道,拉著韁繩,踩著腳蹬又準備上馬。
眼見他即將離開,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秋燕真再也顧不得矜持,抓住他的手臂。
「你別走……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她心酸的低頭看著黃土地,眼里的淚是為了自己正在逐步陷落的那顆心而掉的。
「你以為有可能嗎?」他不帶感情的回頭睨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不會……留下的……」她任憑脆弱的淚水一滴滴的掉落,卻怎麼也舍不得放開他。
娘只跟她說愛一個人是件很美的事,卻忘了交代她千萬不能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
她甚至不能讓他知道她的愛,因為,他不會希罕也不想要!
「那還不放手!」沒費心去弄懂她落淚的原因,戰膺狂怒的拂開她的手。
結果腳還沒踏上踩蹬,屋里就傳出了孩子大哭的聲音和其它東西傾倒的踫撞聲。
「娃兒,你別跑……你姊姊沒有不見,她沒事……」老大夫一路氣喘吁吁的追著秋鴿兒到門口,吃不消的扶著門板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