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殺人嗎?」戰膺根本不把她的威脅看在眼里,但是她那強作鎮定、實則害怕的模樣,卻讓他覺得好玩、新奇得很。
「你別動!你要敢再逼我……我就會……」她瞪著他雜亂的胡子好一會兒,突然以匕首替他細細的刮了起來。
「你搞什麼鬼!誰準你動手刮我的……」結果他咆哮的話還沒說出口,她的手一抖,刀子就這麼在他的臉上劃出一條血痕。
「該死的婆娘!你竟敢割傷我的瞼——」他氣得頭上冒煙。
〔你別嚷嚷了行不行?」她抬起小臉,氣惱的連秀眉都聚攏成一條線。
不管自己還被他抱在懷里,更忘了眼前的他是個危險的惡徒,她只要一專注起來,便會什麼都忘得精光。
現在她滿心滿腦的都在和他臉上的亂胡作戰。
「你夠了沒?」他忿忿地甩開她執刀的手,「我生平最痛恨的自以為是的女人,你最好別再挑戰我的忍耐力!」
「知道了,但是不管如何,你還是得跟我回家。」秋燕真推開他逕自上馬車,不慍不火的道︰「你若不想走也行,但是這方圓百里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不時會有猛獸出沒,沒了馬車,你確信自己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這里嗎?」
聞言,戰膺繃著一張臉,沉默許久,才乖乖上車。
這女人竟敢三番兩次羞辱他!沒關系,他是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待到達她家養好傷後,他一定會將她家攪和得天翻地覆……教她後悔遇上了他!
第三章
終于在碧綠湖旁的小木屋前停了下來。
秋燕真才爬下馬車,木屋的門也應聲而開,兩個孩子大叫的向她沖了過來。
「燕真姊姊回來了……」一個圓滾滾約莫五歲的小女娃,光著腳丫子一頭撞向秋燕真,緊抱著她的大腿興高采烈的喊著。
「鴿兒來,給姊姊瞧瞧,幾十天沒看見你,姊姊好想你喔!」秋燕真蹲子抱住秋鴿兒,削瘦的臉蛋上漾開這些天來少見的燦爛笑容。
「姊姊,我同你說,下次你別留我在家,秋飛每天都打我,他還罵我笨蛋……」幼女敕的秋鴿兒說著說著,眼淚就直往下掉,氣呼呼的告起狀來。
「你本來就是笨蛋,這麼大了還不敢一個人睡,每天吵著要姊姊,你羞不羞啊!」一旁始終沒開口的男孩,再也听不下去的伸手敲了一下秋鴿兒的頭。
「還有,早跟你說過不許叫我秋飛,我是你哥哥,你要喊我哥哥,你听不懂是不是?!」十四歲的秋飛已長得同秋燕真一樣高,只是愛欺負幼妹的脾氣,卻怎麼也改不了。
「哇!他又打我了。」秋鴿兒嚎啕大哭。
秋燕忍住笑,板著臉斥道︰「秋飛,不許對鴿兒動手!」
「我哪有!是她愛吃又愛哭,簡直跟只小豬一樣……」秋飛邊喊邊轉身掀開馬車的布簾,結果卻和正要下車的戰膺險些撞上。
「哇!」秋飛慘叫一聲,一摔跌在黃土地上,他瞪大了眼驚訝的看著那個站在自己面前,手上銬著鐵鏈,一臉陰沉恐怖的男子。
戰膺不屑的從口孔里噴口氣,完全不把嚇傻的秋飛看在眼里.他冷漠的環顧四周,嘴里發出一串低咒聲。
懊死的黃土地!懊死的破馬車!一路晃得他的骨頭都快散了。還有那最最該死的臭婆娘!竟敢把他帶來這種鬼地方?
「這就是你家?」他目中無人的越過秋飛,一把拎開秋鴿兒,再將秋燕真硬扯向自己。
「你別這麼粗魯,她還是個小孩。」沒回應他的話,秋燕真只顧著想轉頭安慰已嚇哭的妹妹。
「羅峻!你只要回答我的話!」戰膺惱火的一手使勁扣緊她的腰。
秋鴿兒卻突然放大哭泣的音量,教他不耐的回頭暴吼,「小表閉嘴!再哭,我就宰了你!」
「你干嘛凶鴿兒?你嚇到她了。」秋燕真終于生氣了。
「要我別找你弟妹的麻煩,行!那就替我解開鐵鏈,否則待會兒我就把這兩個小表統統丟到一邊的湖里,淹死他們!」戰膺冷酷的揚起嘴角,眼神陰森的教人不寒而栗。
「不行!不許你傷害我弟妹。」秋燕其氣憤的握起拳頭猛打他,只是根本對他起不了作用。
「那把鑰匙拿來!」戰膺揪住她的手,臉上的瘋狂怒氣全朝她射去。
如果只是一般的銬鏈,他隨便使勁一扯就開了,博兒罕人為了不讓他逃跑,特別以精鋼黑鐵鑄成鐵鏈,且手腳上的鎖各有不同的開啟鑰匙,才會讓他搞成現在這等狼狽樣。
還得受盡她的鳥氣!
「辦不到!我……我買下你,所以,你便是我的了。」拒絕的話才剛出口,秋燕真便感受到殺人的目光迎面而來,但她還是鼓足勇氣說出口。
「你找死!沒有人敢這麼對本王說話!」他面色猙獰的掐住她的脖子。
秋飛見情況不對,立刻沖上來。
「放開我姊!你這下流卑鄙無恥的惡徒,不許踫我姊!」秋飛發狂的揮出一拳,卻被他輕易的擋下甩了出去。
「秋飛!」秋燕真心驚的叫道,用力掙月兌戰膺的箝制跑過去。
「我沒讓你走,你不準走!你看見了沒?要是再敢違逆我,我會讓你家人統統都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他霸氣的攔腰捉回她。
「你怎麼如此殘忍,為什麼連個孩子都不肯放過?」秋燕真邊哭邊使勁的捶打他。
「不準哭!要想活命,就照我的話做!」他怒喝。
「你要走,行,還我五匹駱駝來,然後再讓我砍一刀!」她雖然嚇得臉色蒼白,卻仍倔強的要求她的權益。
「你作夢!」他倏地將臉俯向她,表情陰狠至極。
秋燕真忍無可忍的吐了他一口口水。
戰膺危險的眯起眼,半晌,他卻異常的沒有發火,陰惻惻的狂笑幾聲。
「你還挺有種的,竟敢把口水吐在本王臉上!只是你愚蠢的行為,替自己掘了死路,現在就算你求我饒了你,我也不會答應的!你說,是你自己要交出鑰匙,還是要我在你弟妹面前剝光你的身子!」
秋燕真瞬間刷白了臉,一股寒意從腳底冒了上來。
「秋飛,快帶鴿兒走,他會殺了你們的,快逃!」
她還來不及把心里的憂慮全喊出口,下一刻她的臉被他硬板了過去,接著一張嘴便壓了下來。
他粗暴的蹂躪著她的唇,手狠扣著她的後腦勺,讓她連轉頭掙月兌他的空間都沒有,將窒人的純然男性氣味悉數的全灌進她的口里……
她驚惶、無助,但卻無法掙月兌他的束縛,灼熱的淚水被逼了出來,淡淡的咸味流進兩人的嘴里,讓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不禁吻得更狂、更野。
「走開……你是壞人!你欺負姊姊.!」一直啼哭不止的秋鴿兒突然沖了過來,生氣的一口咬上戰膺的腿。
戰膺卻絲毫不受影響,腳一甩,便將礙事的她甩開。
「我打死你!你這該死的惡賊,放開我姊!」秋飛手里揮舞著一根粗大的木棍,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朝他的背部敲了下去。
「呃!」他痛呼一聲。
秋燕真看見戰膺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下一刻他眼一閉,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向她,她差點重心不穩的一起摔倒在地。
「姊!你沒事吧?我替你教訓他!」秋飛邊說邊持著木棍繼續狠打戰膺。
「住手!別打了,秋飛!他身上有傷!」沒有細思,秋燕真不僅沒推開戰膺,還伸手護住他的背,不讓秋飛打他。
「姊,他剛剛欺負你耶!你還幫他?」秋飛不敢置信的丟下手中的木棍,氣憤難平的吼著。
「姊,他是壞人!」連秋鴿兒都扯著她的衣角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