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我……警告你……!你最好現在就一刀把我砍了,否則……將來我一定會……教你好看……」戰膺咬牙切齒的打斷她的話,痛得額上沁出冷汗。
「我不殺人的……你很痛是嗎?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秋燕真面有懼意的看著他,鼓足了勇氣的重新走向床前,動作極輕的拉開他胸前的衣料。
「你干什麼……不許踫我!」戰膺火大的抬手想推開她。
但她的反應更快!伸手制止他。
「別動好嗎?你的傷口又出血了。」她聲音輕柔卻堅定的說著,手則沒停的忙著為他拭血上藥。
「你走開,小表!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戰膺不為所動的想再伸手推她,但是手都還沒舉起,胸前的傷口就傳來一陣難忍的劇痛。
「小表!你存心的……」他咆哮的對她低吼。
「是你自己要亂動的,還怪我!你一動,我就拿捏不準力道……」秋燕真一臉無辜樣,眼里卻噙著笑意。
戰膺挫敗的怒瞪著她,嘴里發出不甚清楚的咕噥咒罵聲,但是現在的他也只能氣短的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涂抹著。
餅了一會兒,當他看見秋燕真起身走開時,他還以為自己可以避開她那令人厭惡的觸踫了,結果下一刻她卻又轉身捧了一個水盆回到床邊。
「見鬼的!你別再踫我了行不行?」戰膺再也忍不住了,臉色鐵青的暴吼。「我告訴你,小表,我就算浪蕩過頭,也不會對個小表頭有興趣的!我可不是那些變態的戀童老頭。」他眸中怒焰正熾。
「什麼?!」秋燕真錯愕的頓了一下,接著一抹紅雲便泛上她的臉頰。
若不是臉上已事先涂上黑炭末,只怕她現在真會被自己的紅臉模樣給弄得不知所措。
〔那……正好!我對你這種野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你知道嗎?你可真臭,渾身髒得要命。」秋燕真佯裝鎮定,拿著濕毛巾替他擦拭的上身。
只是她從來沒有如此靠近一個男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小手不禁輕顫了起來。
「你說什麼?!」戰膺發狠的抓住她的手,火大的質問。
「你放手好嗎?你這麼抓著,我怎麼幫你擦拭身子?」她邊說邊掙開他的手,重新拿著白巾準備替他拭去身上的沙土和髒污。
「不用你多管閑事,我死不了的!」他不領情的用力甩開她。
秋燕真一時重心不穩,連人帶水盆的一同跌倒在地上。
她微訝的低頭看著自己濕透的衣衫,抬頭不敢署信的瞅視著那個正仰躺在床上得意大笑的戰膺。
「你……好可惡!」她有些惱了,秀氣的眉頭不禁攏了起來。
「那又怎樣?」他態度傲慢的冷嗤道,完全不把她的怒氣看在眼里。
這小表還真像個娘兒們,連生起氣來都這麼細聲細氣的,忸怩的真教人想吐!
看他那狂妄的模樣,秋燕真的惱火了,但卻又拿他沒辦法。
她微怒的咬住下唇,拿起自己的隨身包袱走到木屏風後頭。
戰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沒听見秋燕真發出任何聲音,于是坐了起來。
「臭小表,你死到哪兒去了?你再不出聲,我就砸了這里!」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被個臭小子漠視到如此地步,他火大的下床。
但是因為腳上的鐵鏈緊緊的捆綁著,他走沒幾步就因重心不穩,砰的一聲摔趴在地上。
听見一聲巨響和他一連串的咒罵聲後,秋燕真不得不走出屏風外一探究竟。
看見他跌倒痛苦的樣子,她顧不得自己才剛換好衣服、長發半濕的披瀉著,于心不忍的上前想扶起他。
「滾開!我又不是手腳廢了,我自己會動!」戰膺原臭著一張臉想推開她,卻被她垂在身側的長發給吸引去注意力。
他眸中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該死的!你竟然是個女人!」他狂怒的將她扳倒在地,以自己龐大的身軀迅速的壓了上去。
「啊」沒料到他反應會如此激動,她嚇傻的拚命以手推打他。「你走開、走開!」
「你竟敢耍我!還扮成男孩的模樣來戲弄本王!你簡直是找死!」沒想到精明一世的他,竟被女人給擺了一道!而且,她還花錢買下他?!
他老羞成怒的扣住她的下巴,恨不得捏碎它。
「我沒有……你……放手……」秋燕真痛得眼淚不禁淌下來,驚恐的想板開他的手。
她話還沒說完,下一瞬間,他便粗魯的吮咬著她的唇。
彷佛泄恨似的,他狂烈的吻著她,靈舌霸道強硬的探進她的齒間,入侵她最最青澀的禁地……
秋燕真驚駭的眼淚如成串珍珠般沾濕滿腮……情急之下,她用力的狠咬他的唇,趁他吃痛的當時,她曲膝用力的猛撞他的要害。
戰膺痛到自她的身上翻落下來,側弓著身子臥倒在一旁。
「女人……你好樣的……我一定會殺了你!」戰膺用盡全身的力量才從齒縫中擠出話來。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秋燕真驚惶的退到門旁,小臉上滿布著驚恐。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竟能如此狂暴!
「你……最好現在就走,別讓我有機會靠近你一步……」
他仍曲著身子恫哧她,但聲音中的痛苦明顯的飄進她耳里。
她清楚的知道他非常的危險,他就像一頭受了重創的猛獸,隨時可能伸出利抓將她生吞活剝!
縱使理智催促她快逃,可泛濫成災的同情心,卻牽引她的腳步往前跨去。
「你……是不是很痛?我不是故意的……」她遲疑的在距離他兩步之遠處停頓下來探問,卻沒听見任何回應。
她擔心他出了什麼意外,根本忘了自己的處境,急忙上前察看。
她的手才踫到戰膺的肩頭,他倏地轉過身,將她拉摔在地。
「我說了叫你滾的!」他單手掐住她的咽喉,陰沉的冷笑道。
「我知道……但是你身上有傷……體力還未恢復,我不能把你丟在這!」明知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可是,她依然鼓起勇氣把話說出來。
「放屁!別把話說得這麼好听,我才不會相信你說的話!難不成,就算我要你的命,你也無所謂?」他冷嗤道,雙手開始施加壓力。
「我……我死了沒關系……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救你……的份上,在我死後……到嬤嬤山下我家,跟我弟弟……妹妹說一聲,說我對不起……他們,要他們別再等我回家……」胸腔里的空氣愈來愈少,秋燕真忍不住淚濕了眼。
她的鴿兒妹妹一定睜著大眼,蹲在門口等著她歸去。
她不是個好姊姊,如今,她得辜負爹娘的期望,無法親自把鴿兒妹妹養大成人了……
看著她流淚哀求的模樣,戰膺皺眉陰沉的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嫌惡的收回手,不耐的開口。
「你……可別想指望我殺人後會替你收尸,還會將你的尸體送回什麼鬼啥山,我才沒那麼多閑工夫!」
秋燕真听了哭得更傷心。
他氣呼呼的睨了她一眼。「哭什麼哭?你又沒死,哭個屁啊!」
「你不殺我了?」秋燕真听出他話里的意思,不禁破涕為笑,開心的使勁攙扶他到床上,重新之前的工作。
她拿著濕手巾,動作極輕柔為他擦拭身子,雖然有些不自在的紅了臉,但還是鎮定的持續著手上的動作。
她淺淺的鼻息因兩人過于親近,不斷的拂過他的胸膛,挑出一種曖昧不明的氣氛。
「住手!別再動了!」不知道她是女人時還好,可現在就算她那張臉丑到令人作嘔,她是個女人的事實卻不停的刺激他的每一個感官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