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固執的要出去,情急之下,向冷天猛的拉住她的衣袖,而她身上的上好衣料就這麼被他撕裂了一截——瞬間她潔白的手臂毫無遮掩地顯露出來。
楊悅震驚的護住自己的果臂,臉頰緋紅如火。
「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我很抱歉,我……」向冷天手足無措的轉過身,不敢去看她那白皙的藕臂,和桃花般的艷容。
「你還說……閉嘴……」楊悅老羞成怒,只差沒沖上前去挖掉他的眼珠。
「我知道……我馬上去找件衣裳給你,你別走,等我回來……我立刻回來……」不敢多看她一眼,向冷天的臉漲成豬肝色,他背對著她,以怪異的姿勢橫著退了出去,跟著拔腿就跑。
棒了一會,他真的擇了一件女人的衣衫回來,走進門時還不忘把眼楮閉上。
「衣服拿來了,你就勉強湊和著穿吧!」因為附近沒有賣衣衫的店,他只好向農婦買了一件舊衫,就急忙的趕回來。
「我不要!」閉眼等了半天,角落總算傳來楊悅悶悶的聲音。
「你還在生我的氣啊?」向冷天問,他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的,只能借由耳朵听到的聲響來判斷她的位置。
「哼!」楊悅重重的哼了聲算是回話,接著舉起腳就想往門口走去。
此時向冷天只覺得身旁有人經過,知道是她要離開了,連忙伸手往前一撈。
就在他張開眼的同時,楊悅已重心不穩的趴跌在他胸膛上,跟著一個火辣的巴掌也同時打在他臉上。
「你打我?」向冷天一臉的錯愕。他什麼都沒做啊!
「你這無賴、不要臉的登徒子——你放手!」
被楊悅這麼一罵,他總算有點清醒。他低下頭一看,終于看見自己的手正擱在她的……
天哪!下一秒他如遭雷擊般的連忙從她的臀上抽回手,窘迫的退了一步。
「我……我……我……」他嚇住了,光一個「我」字就結結巴巴的說了三次。
「可惡!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楊悅氣極敗壞的就要沖出門。「可是,你衣裳還沒換,不能這麼出去。」向冷天固執的擋在門口,說什麼都不放人。「我就偏要這麼出去,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她冰冷的投給他一瞥,就是不肯妥協。
「那我只好得罪了!」向冷天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抓過她,然後強硬的將衣衫直接套在她身上。
「不要踫我……拿開你的髒手……我絕不穿……」楊悅掙扎了起來,逼得他不得不以蠻力來壓制她亂動的身軀。
折騰了半天,他總算勉強的替她穿上衣衫,而打小沒被人這麼對待過的楊悅,又氣又惱的伸手就想把衣衫扯下。
「別拉!」向冷天立刻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中,「你再扯,我就順便替你把前襟盤扣給扣上,你要不要我動手?」他威脅的道。
聞言,楊悅身子一僵,快速的抽回手往後退了幾步,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胸前,恨恨的瞪著他。
她從沒見過如此惹人厭的家伙,簡直是可惡透頂!她冰冷和厭惡的眼神毫不遮掩的射向他,而向冷天卻一點也不介意。他靦腆的迎視她的目光,未了竟還露出一個有點憨厚的笑容。
「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不想看你這麼……狼狽的出去,如果你還是很生氣,那你一就狽狠的罵我好了,不然,打我也可以……」擔心她從此再也不肯理他,向冷天開始語無倫次的爬著頭發,連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擺了。
從遇見她到現在不到一個時辰的光景,他就出盡糗態,做了一堆蠢事,甚至還扯破她的衣衫,一想到這,他就惴惴不安。
她一定認為他是個傻子,並在心里直罵著他吧!
「你……」縱使已怒火中燒,但面對他那誠摯憨厚的笑容,楊悅的火氣霎時全發不出來,只能氣結的重重哼了聲,接著她掉頭就走,懶得再理他。
「等等!你別一個人走,天色已經暗了,沒人陪著是很危險的!」向冷天邁開大步,跟在她後面,「還有……以後別再單獨出來,得多帶幾個家丁保護你的安全,千萬別落單……」怕她以後再遇上壞人,他好心的提醒著。
聞言,楊悅突然停下腳步,冷不防的轉身。「羅唆!」她佯怒的抬頭,冷冰冰的逼進他。「楊府養的家丁全是不能打、只會逃的軟腳蝦、你讓他們陪我出來?哼!只怕到時追得最快的就是那些人了!」
「那總有什麼武師的……」他以為楊府總該會有這些人來護衛安全的。
「閉嘴!」至此楊悅再也受不了,她煩躁的開口低喝,「你總有地方可去吧?要滾就快,別淨跟在我後頭,煩死人了!」說著說著,她索性加快腳步,想甩開他煩人的叨念。
她愈走愈快,只差沒拎起裙擺在街上跑起來,而深怕她會遇上危險的向冷天,最後竟然一路跟著她走回楊家……
***
他也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當他將楊悅平安送回家時,楊老爺直拉著他說一堆話,還問東問西的打听他的家境……也不知怎麼的,最後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答應楊老爺的要求,接下楊府護衛的工作。
奔且不論楊老爺給的薪俸有多優厚,這麼輕易就答應一個陌生人的請求,或許是太一過于倉卒,但是,他私心理卻開始有了某種期待。」
此後他可以天天瞧見揚悅,他可以有更多的借口和她親近……滿腦的遐想佔據了一切,導致向冷天根本沒察覺馬車已經停下來了。
「向護衛!」駕車的家丁開口叫了聲,終于拉回他游離的神志。
向冷天連忙下車,掀開車簾朝馬車內說了聲,「小姐,大佛寺到了!」他隱藏著戀慕的眸光,眨也不眨的盯著正站起身的楊悅。
他多麼希望她能多看他一眼,能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可從他進人楊家的那刻起,她就再沒拿正眼瞧過他一次……一思及此,他的心開始抽痛了起來。
一如往常,楊悅頂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伸過手任憑向冷天攙扶她下車,並在珠兒的陪伴下,靜靜的走過他身旁,卻沒發現身後的他,一臉痴傻的望著自己的手掌。
「向大哥,你在發什麼呆!」不見他跟上,珠兒有些氣急敗壞的轉身,「你別老是這樣魂不守舍的,待會若誤了時辰,錯過了超渡法會,小姐肯定會生氣的……」她粗魯的伸手就扯住他,直追著楊悅而去。進了廟里,只見里頭早已是人山人海,珠兒趕緊找了個空位把帶來的供品擺上,跟著點香小心的遞給楊悅。接過香,楊悅正打算替已逝的娘親祝待時,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卻突如其來的沖向楊悅,她眼里布滿血絲,張牙舞爪的,好似想把楊悅生吞活剝。
「你做什麼?」驚愕中,向冷天反應極快的用力拉過楊悅,大聲的斥責,「她跟你無冤無無仇的,你到底想干什麼?」
「誰說咱們無冤無仇,我被他們楊府害得家破人亡……我相公因為還不起欠吸血楊的巨額賭債,竟被斷去手腳丟下河中喂魚;我女兒還被楊府的人強拉到妓院抵債,整個家被一把火燒個精光!你告訴我,若不找她算帳,這個血海深仇我找誰去報?你滾開!我今天一定要殺了吸血楊的女兒,我要他們血債血還!
熬人瘋狂的從衣袖中抽出一把利剪,狂叫的就往兩人刺去。
「小心!」怕她會刺傷楊悅,向冷天連忙將楊悅的頭按向自己的懷中,然後迅速的閃開。
他隨即呼喝家丁制住那個瘋狂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