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冬希笑著抱住他,偎在他的懷中,輕嗅他令人安心的體味。「因為有你照顧我嘛!我什麼都不怕。」
他也笑了,卻是眼眶微紅。「我差點就失去你了。我好怕,怕這雙帶有溫度的手不能再擁抱我。」
「弓陽……」她喉頭一緊,眼泛淚光。
「對了,撞你的司機剛剛已經醒來,他供出幕後主使者就是你上個月上庭作證的大婬魔。」奸婬繼女又叫唆殺人,罪上加罪,他最好關上一輩子。
「咦,是他?」她先是一怔,繼之了然。怪不得那天在法庭上有恃無恐,也算他厲害,人都被收押了還能作怪。
「你放心,我有個朋友的女友是律師,而且是全無敗績的‘完封女王’,你今日受的傷,他有得是時間在牢里反省。」後悔惹到不該惹的人。
「你朋友的女朋友好像都很優秀,小晚說,你們幾個朋友常約出去喝酒,改天我們女人也跟去,你們男人喝酒聊天,我們女人自成一處談談心事。」應該滿有趣的。
秦弓陽偏過頭想了下,就著誘人朱唇一啄。「挺好的建議,我會問問那些損友的。」
老婆至上,老婆最大,老婆要寵上天,老婆說的話都是對的。
「哎呀!別親我了,待會護士來換藥,瞧見了多不好意思。」尤其是他一吻就一發不可收拾,免不了有「兒童不宜」的後續動作。
岳冬希羞赧地推推他,怕他把醫院病床當成自家雙人大床,性致一來就餓虎撲羊。
「就親一下嘛……我保證不過分,你剛懷孕不宜做激烈運動,我又不是畜生,醫生的囑咐我一刻也不敢忘。」
不能獸性大發,至少也要過過干癮,要血氣方剛的男人禁欲簡直不人道。只是親呀親的,他的手也情不自禁模上女友小而美的渾圓,又搓又捏,連喘氣聲都越來越急促……
「你這死兔崽子在干什麼,沒瞧見我媳婦都受傷了嗎?還想加重她的傷勢,你是不是人呀!」她怎會生出這般禽獸的兒子。
罷進病房的卓瑤玉喳喳呼呼起來。
「媽?」
「不要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兒子,色欲燻心,衣冠禽獸,連可憐的孕婦也不放過,我生你還不如生一支掃把。」起碼還能掃掃落葉,做些有益的事。
說著,氣不過的月兌下一只平底鞋扔過去。
「哇!媽,你謀殺親兒啊,用不著這麼心狠心辣吧……噢!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是畜生,我是禽獸,我不是人,全是我的錯……」天吶!打兒子像打賊,下手真重。
見「媳婦」笑開了,氣色紅潤,卓瑤玉這才撿回自己的鞋子穿上,警告不受教的兒子,「要不是你是我生的,我一定打死你。」
秦弓陽揉著發疼的頭,小聲地埋怨,「媽,你也偏心得太明顯了,到底我是你兒子,還是她是你女兒?」
「怎麼,我對我媳婦好你吃味喔?去去去,別在一旁礙事。」她用嫌棄的語氣趕著兒子,一回頭又堆滿笑,憐惜萬分。「小希,我做了麻油雞湯來,你趁熱喝,補補身。」
「謝謝秦媽媽。」好香,跟媽媽傲的雞湯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還叫秦媽媽,該改口了。」她慈愛地撫撫她留長的頭發。
岳冬希難為情的一喊,「媽……」
她將雞湯盛裝碗內,「呵,這才乖,我們家小希乖巧又惹人疼,媽一定……」
「呃……請問這里是岳冬希的病房嗎?」不會走錯了吧?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媽。
「沒錯,沒錯,我們家小希是住在這間病房」驀地,卓瑤玉手中的湯匙掉了,兩眼睜如銅鈴。「你……你是寧人?」
「咦?你是啊!阿玉姊?!」
「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你們搬到哪去了,我們想找你們都找不到,問遍街坊鄰居說是搬走了,也沒留下聯絡方式……」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卻斷了音訊。
「還好,過得下去,總算拉拔幾個孩子長大,也對得起祖先了,孩子們也都孝順,我現在可好命了。」除了陪陪婆婆,她也沒什麼事好忙。
「你呀你,真是太見外了,當年要不是你家天地,我們哪有今天,你們有困難卻不來找我幫忙,我……我很難過……」覺得自己很忘恩負義,人家幫過她,她卻連人家出了事也不曉得。
岳母江寧人笑著拍拍她的手。「阿玉姊,你哭個什麼勁,咱們這不是又見面了嗎?人家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不只有緣,還做了親家,日後得多走動走動。」
一抹老淚,卓瑤玉緊緊握住老友的手心。「果然是寧人和天地的孩子,你們教得真好,難怪我一瞧見小希就喜歡得不得了,趕緊定下來當我家媳婦,誰來搶都不行。」
「是你不嫌棄,這丫頭野得很,成天在外跑得見不到人,跟她父親一個樣,不怕能力不夠,就怕幫不了人,叫她念中文系當老師,她跑去念社工,一畢業就考上證照服務人群去。」她說得感傷,卻不無欣慰。
「當社工好,瞧她多用心呀!我耳邊听見的全是對她的贊揚,沒人說她一句不是。」關懷別人就像關懷自家人,細心體貼。
岳冬希的父親就是當年賣地幫助秦家的大恩人,他仗義紆困不求回報,連夜把錢送到好友手中,助他們度過難關。
為了感念他,秦華山把「華山建設」更名為「天地建設」,並替他入股,讓他成為公司的大股東。
可是岳天地為人一向灑月兌,不重錢財只重朋友情義,好友硬塞給他的公司分紅他覺得受之有愧,所以就少了往來。
後來他過世了,遺孀江寧人秉持他一貫的低調,不想太勞煩人,所以喪事辦得很簡單,並沒通知太多人。
是得知岳家有喪的朋友主動來吊唁,在喪禮方面出了點力,從出事設靈堂當天開始到出殯日,每天都有人來守靈,為數還不少,她相當過意不去。
而在同一時期,秦家母子正為公司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連岳家搬走了也不知情,這一別就是十來年,期間全無音訊。
誰知緣分這東西就是這麼奇妙,失去聯系的兩家人又因為兒女交往而重逢,甚至親上加親的結成一家人,這還不令人欣慰嗎?
「到底是二姊結婚還是兩個媽媽的結拜日,真是看不下去了。」太搶戲了。
擔任招待之一的岳家長子岳冬峰咕咕嚷嚷地走過,他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裝,襯出俊帥容貌,可咕嚷的內容卻讓一對新人莞爾。
「他說的沒錯,今天究竟是我們結婚,還是媽媽們的結拜,你看她們也穿得太搶眼了,比我們還吸楮。」手拉著手聊個不停,逢人便說這是我姊姊(妹子)。
第8章(2)
妝容典雅,曳地的白紗禮服閃著珠花亮光,岳冬希一手挽著新郎,一手捧著象征幸福的鈴蘭捧花,笑看一團喜氣的媽媽們。
抹上濃妝的卓瑤玉笑得花枝亂顫,鮮艷紅唇一張一圓的不知在說什麼,身上的大紅旗袍十分顯目,想看不見也難。
而生性簡樸的江寧人也難得地穿上桃紅色洋裝,淺淺微笑地回應親朋好友,她給人的感覺像朵桃花,一樣相當搶眼,不少喪妻的男人和中年單身漢頻頻用眼角偷看她。
兩人都沒老公,兒女也長大了用不著她們操心,正好發展第二春。
「她們看起來很開心。」她很久沒看到母親這麼高興了,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不會比我還開心,我終于娶到老婆了,不再是不婚大丈夫。」他感動得快要哭了,多年的心願終于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