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楣後 第13頁

作者︰寄秋

看著捎來的第十七封書信,一臉莫可奈何的樂王妃托著腮,倚窗嘆息,平素不發愁的眉頭攏起小尖丘,難解愁緒。

爹的疑心病實在太重了,疑神疑鬼的懷疑這、懷疑那,還怪她不用心,非逼著她空中捉鷹、弄假成真,證明樂王不是傻子。

可是嫁入王府已月余,她實在看不出王爺哪里不傻,兩人同床共枕一覺到天明,也沒見他毛手毛腳、不規矩過,頂多夜里有個硬物頂在她腰際,讓她睡得不安穩而翻個身罷了。

王爺就是孩子心性,愛玩又不喜人管束,順著他的毛模倒也好相處,沒再把大白、小黃養在屋里,少見奇奇怪怪的蛇鼠牲畜。

其實只要好好跟他講,他還是懂得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以前沒有人敢直言不諱,所以他一直懵懵懂懂,認為王爺最大,做什麼事都是對的……

驀地,她一發怔,指尖不意撫上殷紅唇瓣,嬌俏玉顏莫名地紼色如霞,微微發燙。

不吃女乃就吃你的小嘴兒,阿陽說的。

那個阿陽真不是好東西,自個放蕩就算了,居然還教壞王爺,讓他每回一見到她就先親個嘴,她無力制止,他反而理直氣壯的套用阿陽的話——他是王爺,她是王妃,王爺親自己的妻子有什麼不對。

這話說得是沒錯,夫妻之間有什麼親昵舉動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她就是覺得怪,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他的「親」一點也不像小孩子,倒似男女間的吻,讓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咦,你在看什麼?怎麼看得臉頰紅通通的?背著本王和外面的野男人通情書是不是?」一只男人的手倏地抽走她手中的信箋,哈哈笑著。

「是我爹寫來的家書,快還我……」啊!他又靠過來了,不妙。

單無眠沒來得及逃開,一張笑嘻嘻的大臉朝她貼近,重重地吃了她的小嘴兒一下。

「哈!你一定是在想念本王的親親,阿陽說你的臉兒若紅紅,就是想要本王親嘴,本王很大方,可以給你很多的親親。」傻憨憨的樂王像是玩上癮了,雙手放在她腰上抱著,又親又吻的,親得她滿臉濕。

「王……王爺,別親了,阿陽胡說,妾身是天熱的緣故才臉頰泛紅,你別把他的話當真,阿陽心腸不好。」旁的事不好教,偏教這些他不入流的下流事。

耙情王爺追著侍女要女乃吃,也是夏侯侍衛唆使的?見人傻得可笑,便在一旁看笑話。

另一頭的夏侯萊陽,背脊忽地一涼,他不知自己冷面剛直的形象已被他最信任的樂王給毀之殆盡,在王妃和丫鬟冬雨的心里,他已是表里不一、浪蕩成性的色魔。

「你不喜歡本王親你?」他噘起嘴,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這……呃,妾身不是這個意思,王爺是高高在上的樂王,不該在外人面前有任何逾禮之舉。」她紅著臉,羞得連白玉趾頭都微卷。

「那你是喜歡嘍……本王很會親嘴對不對?」他設了個陷阱讓她跳。

「……對。」她硬著頭皮點頭。

總不能說她不喜歡自己夫婿吧!他雖然傻了些,倒也討人喜歡,當成弟弟看待一點也不為過,她是真心地喜歡有點傻氣的樂王。

可是他的對不對指的是親嘴,若她的回應是搖頭,他鐵定會胡思亂想,以為她討厭他,不喜歡他是傻王爺。

一個回答,兩種意思,她沒得選擇,只得自個兒往填滿爛泥巴的坑里跳。

南宮夜色眉開眼笑地拍著手,又朝她的嘴兒嘟了上去,「阿陽說你喜歡本王親你,他沒有騙人,無眠愛親親,來!親嘴、親嘴,本王親你的小嘴……」

又柔又軟、水水女敕女敕地,含在口里怕化了,吮在舌間甜如蜜,微沁的香氣似蘭芷,不斷地由她口中散出,連香涎都使人迷醉。

他的王妃呀!原來是擾人心窩的可人兒,她的欲拒還迎、含羞帶怯、款款柔情,總教他欲罷不能地想……逗弄她。

一抹憐惜的笑意打他眼底一閃而過,他的笑是無偽的,滿是喜滋滋的歡喜,他已經很久不曾像這樣毫無顧慮的開懷大笑了,當個傻子的日子讓他壓抑真性情,剝奪他原有的歡笑。

本來他以為王妃的善良是裝出來的,跟他一樣為了某種目的在演戲,不過在他連試了她幾回後,才知她本性如此,心地良善到近乎「單蠢」。

即使是皇後安排在他身邊的棋子,她也使不上壞心眼,壞事還沒做就先心軟,想試他又怕他受傷,處處維護,讓人看了好笑又好氣。

老是令人氣得牙癢癢的阿陽倒是很好用,他一句「阿陽說」,老實過了頭的小女人就任他又抱又親、上下其手,連吃了虧還護著他,只怪某人不學好,帶壞主子。

不過親親抱抱後,他可有吃不完的苦頭,勃發的像月兌柙的野獸,好幾次他都差點失去控制地撲向她,想恣意妄為地一逞獸欲。

「王爺,妾身才剛說過你又忘了嗎?不可以有……」逾越禮教。

他眼神狡猾地一咬她香唇,「你說在外人面前呀!這里又沒有外人,只有本王和愛妃你。」

「愛妃?」單無眠驀地怔住,為這一句「愛妃」心悸不已。

「阿陽說的,他說要喊你愛妃你才會愛我,無眠愛妃,你很愛我是吧!」他自做決定,說得得意揚揚。

「愛你……」她略微失神,粉唇輕咬,頭一回想對某人施以重手。「哪一天妾身若對夏侯侍衛動了殺念,望請王爺不要阻止。」

「你為什麼要殺阿陽?他也偷了你的肚兜嗎?」做賊的人一點也不掩飾賊行,拿著粉藕色抹胸放在鼻下嗅。

「他多話。」她轟地整張臉爆紅,飛快地搶過他卷在指間的貼身衣物。

同感,阿陽的話多了些。「只割他舌頭不行嗎?沒有舌頭他就不能多話。」

她想了一下,「也好,啞巴侍衛總好過沒頭侍衛,王爺還得靠他保護。」

南宮夜色原想捉弄她的心忽地一暖,眼神燦亮,「愛妃真的很愛本王,凡事都為本王著想。」

她留著夏侯是為了保護他,而非除他左右手,這麼傻的女子怎教人不心憐?她該做的是孤立他,讓他求助無援,她才能探知他是不是傻子。

可惜她太善良了,只要別人過得好,她遭人責難亦無妨,就算她父親頻來書信施壓,她亦是自個兒發愁,沒打算釜底抽薪,以他性命一試。

心底冷笑著,他一手捏皺蠢語滿篇的信箋,隨手丟擲出窗外,一名佝淒老者正在掃落葉,他掃呀掃的將那紙團掃進簍子里,背著往火燒場焚燒枯葉雜枝。

不一會兒,皺巴巴的紙張在夏侯萊陽的手里被攤開,他看了一眼信的內容,眼中露出陰厲利光。

有他在,想動樂王?

難!

「王爺,你別再抱著妾身了,松手好嗎?我有點緊……」她胸口發緊,氣上不來。

「是衣服穿得太緊嗎?本王手巧,幫你松開。」他當真手腳俐落,三兩下就解開她繁復的盤扣,一大片雪白春光霎時盡入眼簾中。

是故意的嗎?沒錯。

樂王也是小人,自私的造福自己。既然是他用八人大轎抬進門的正室,一飽眼福不為過吧!為了扮好傻子王爺,他可犧牲了不少樂趣。

單無眠心慌地拉緊衣襟,「王爺,住手,妾身好些了,你……你別盯著妾身瞧。」

他狀似好奇地眨著眼,「可是你的女乃型很美,本王想模一模。」

聞言,她眼前一黑,差點厥了過去。「不行,王爺該端正品行,不宜白日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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