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想以後也要找個像爸爸這麼長情的人來愛她,夫妻牽手,白頭到老。
是中,她正好和我愛上同一個男人,我這一生中也只愛過他。
李玉真妖媚地勾唇一笑。他呀永遠風度翩翩地笑著,眼神柔和得仿佛她是他的全部,但那便騙人的,因為他對每一個人都笑得溫柔,唯獨對摯愛才露出熾熱的眼神,所以她被騙了,傻乎乎地被騙了好些年。
想到白景天的「負心」,李玉真艷麗的五官變得扭曲,冷冷的眸子染上一層陰郁,嘴邊的笑容浮起一抹冷酷的殘佞。
「什麼?你愛爸爸?」怎麼會呢?白縈玥不敢置信,真姨明明交過很多男朋友。
小時候,她便常听爸爸搖頭又嘆氣,說他的小姨子男人一個換過一個,不知道何時才肯定下來,再這麼蹉跎下去肯定嫁不出去。
沒想到爸爸一語成讖,四十幾歲的真姨至今果然沒結婚,過著無人作伴的獨身生活。
只是,沒人知道她的不婚是為了一個男人,還是自家姐姐的丈夫。
「需要驚訝成這樣子嗎?我愛他很久了,比你母親更早愛上他。他是我心中永恆的初戀,誰都不該搶走他。」尤其是寧嫂嫂。李玉真咬牙切齒地在心中補充道。
「可是爸是你的姐夫,這樣……不會很奇怪嗎?」白縈玥挪挪身子想坐起,誰知肩膀被李玉真踢了一腳,又倒了下去。
「哪里奇怪?我說的‘更早’,是指他還沒和曼兒的媽結婚前,我從那時就暗戀他了,只不過姐姐比我早一步告白。」而她因為害羞遲了一步,悔恨終生。
「咦?」有這段故事?
「自己的姐姐我還跟她計較嗎?只能忍能割舍。但是你媽媽千不該、萬不該在我面說她不喜歡你父親,背地里卻和他偷偷交往,直到宣布喜訊那一刻才紅著眼眶跟我說抱歉,說她是情不自禁愛上我愛的男人。」李玉真想起這件事就忿恨不甘。
寧熳熳瞞了她兩年,一再跟她說自己絕不會和帶著小孩鰥夫扯上關系,她相信了,一直認為那賤人是最好的朋友,不但告訴對方自己暗戀姐夫的心情,還把決心奪夫的計劃一一攤開,兩人熱烈商量著要怎樣擄獲一個喪妻男人的心。
結果,她又慢了一步,最好的朋友竟然背叛她,還敢流著淚說出「情不自禁」這四個字,企圖博取她的諒解——
不可能!她永遠都不會原諒!
「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愛上了,心就收不回來了,媽媽一定不是故意的。真姨,我的手好痛,你幫我解開繩子好不好?」白縈玥仍天真的說。繩子綁得好緊,血液循環不良,她的雙手開始發麻了。
「叫你不許喊我真姨還喊?想惹我發火嗎?」李玉真反手一巴掌,狠厲地揮向雪女敕小臉。
「……姨……」為什麼要打她?她做錯了什麼?白縈玥忍著不敢哭,豆大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
「你還不懂嗎?誰教你有一張神似寧熳熳的臉,我每見你一回心就痛一回,折磨不到她,只好拿你來充數。」愛妻的白景天把寧熳熳保護得太好,李玉直這麼多年來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
白縈玥一听,驚訝得睜大眼,「所以……是你派人襲擊我,還把我打暈從別墅帶走?」她想起來了,當她打算告訴希爾自己要搬出去一事時,回到花園沒想到卻撞見令人心碎的畫面,眼睜睜看著兩人擁吻,她心痛得連呼吸都牽動了全身的痛覺,她以為自己就快死了,不再有心跳。
怕自己真的又昏倒在他們面前,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跑開,一步也不敢停下,一路奔到別墅外的小馬路上。
她眼中布滿淚水,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剛一發現有道黑影擋住自己的去路,後頸便傳來一陣劇痛,隨即失去意識。
「沒錯,從你那日帶人來擾亂曼兒的那天起,我就讓人在別墅外日夜守候著,只要你一落單便立刻帶走。」李玉真冷笑,她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這丫頭消失,不驚動任何人。
「姐姐知道不會高興的,她不可能讓你傷害我。」白縈玥說,她相信黑天鵝的心仍是柔軟的,外表冷漠只是偽裝。
李玉真掩嘴輕笑,一腳踩在她細女敕的小手上。「不讓她曉得不就得了?我們都不想讓姐姐難過,對吧?」
「姐姐……」白縈玥眼角的淚滴了下來。要是姐姐知道真姨傷害她,一定會很傷心,她絕對絕對不能讓姐姐知曉。
「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你會當個听話的乖小孩,任憑我用各種手段折磨你。到時,你千萬得咬牙撐住呀,無知的小鮑主。」李玉真笑著擰痛她的粉色臉頰,尖長指甲在其上刮出一道三公分長的傷口,汩汩沁出血滴。
白縈玥的淚流個不停,企盼著有人能來救她,但那個人會是誰呢?
希爾嗎?
不,或許他已決定和妻子重新開始,她的離開正好讓他不再左右為難,能專心一意尋回往日的記憶,做個愛家愛妻的好丈夫……
她在哭什麼?這是好事呀,為何要流淚?
想到深愛男人身邊的人不是自己,白縈玥的淚水不自覺地流下,她懷疑真愛真的無敵嗎?為什麼她獲得的真愛竟只是一場美麗的錯誤?
她想到了嫁給湛問天的姐姐更是心酸,就連姐姐的婚姻也不是想要的幸福。
黑白天鵝都折翼了,在垂死的掙扎中尋覓最後的天空,她和姐姐還能掙月兌困境,勇敢追愛嗎?
「現在就哭未免太早了,我還沒從你身上討回寧熳熳欠我的債。你想我是該從你手臂取下一塊肉,或是用刀劃花你的臉?」害怕吧?要恨就去怨恨你的母親,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李玉真在心中冷冷地想。
「姨……不要,你不是壞人,你只是受了傷……啊——」白縈玥哀嚎一聲,她的頭好痛,原來李玉真發狠地將她一頭烏黑秀發往後扯,力氣之大幾乎要將頭發都扯落。
「我是受了傷,很重很重的傷,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會痊愈。所以,我要寧熳溫連死後也不安穩,做了鬼還得看她的女兒受苦受罪!」這是她們母女欠她的,她不必愧疚。
現在的李玉真帶了三分瘋癲,拿起桌上的小剪刀就要往白縈玥的那頭烏黑長發剪下,所有令她嫉妒發狂的東西她通通都要毀了,一樣也不留。手里握著一撮烏絲,她笑得好癲狂,充血的眼楮越睜越大,就像是食人夜叉的銅鈴眼。
「住手!你想干什麼?」一聲男子的狂咆倏地響起,令李玉真的手一震,柔順黑發終于從她瘋狂的手心解月兌。
倒臥在地的白縈玥接著被人扶起來,一雙灰藍色眼瞳映入她眼中,令她隨即放聲大哭。
「希爾……」
「小玥不怕,我來了,沒人可以傷害你。」看到她腫起來的臉頰和驚惶哭紅的雙眼,希爾?艾恩德憤怒得想殺人。
當時他追著她出了別墅,卻不見她的人影,只看見一台經常在他家附近徘徊的可疑車輛,他驚覺有異,立刻駕車尾隨,無奈還是跟丟了。
他因此急得立刻請受他聘雇而來到台灣調查的前FBI探員凱特?多爾利用情報網追蹤那輛車,這才找到她的被囚之處。可這一折騰下來,卻險些害她遭遇這瘋狂女人的毒手。
「帶我離開……哪里都好……」她哽咽不已,懼痛交加地說。
「好,我帶你走,我們到沒有可怕巫婆的地方。」等著看,他絕饒不了傷她的人。
李玉真大怒狂吼,「誰準你們走了?把她留下,我還沒割破她的血管、喝她的血……」這女孩是她的復仇女圭女圭,用來牽制另一個魁儡女圭女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