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情趣,根本是麻煩,國不可一日無君……啊,南宮烈雲你這個色胚,你在干什麼……」她居然毫無所覺。
「月兌衣服。」他回答得大言不斷。
「月兌誰的衣服?」她又羞又窘,緋紅了雙腮,想阻止他的恣意妄為。
「你的。」而且順手得很。
「還有,你太多話了,清雪娘子。」他抱起她,定向鋪著棉被的大床。
「不要,很丑……」她聲音細碎地含在嘴里,小手扯著衣衫,不讓他瞧見胸口丑陋的傷疤。
「誰說丑了,很美,美得像一朵烙上去的槿花。」張口一吮,輕輕含住他親手刺下的傷痕。
「你……你別……我不想讓你看見……」她的身子不再無瑕。
將她遮胸的手拿開,南宮狂以齒咬開礙事的抹胸,目光如炬地盯著她渾圓胸脯,贊嘆地以唇舌膜拜。「相信我,你很美,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你是我眼底唯一的絕色……」他愛上她,親吻柔美嬌靨。
「烈雲……」
北越清雪酥軟了身子,咬著唇瓣怕發出羞人的嚶呢,她雙眼迷蒙了。
一夜紅燭燃燒著,映出一對纏綿悱惻的交頭鴛鴦。
良宵正熾,春意漾然,風吹動窗外的樹葉,一道人影站在暗處,冰冷的眸心盛滿恨意,陰沉地瞪著窗內交纏的兩人。
第17章(1)
「烈雲,你的印璽忘了取……怎麼丟三落四地,一國之君這麼糊涂,連衣帶也沒拉緊……啊!不淮,不淮你再踫我,你早朝快要來不及了……」
簡直是孩子心性,死皮賴臉的。
「清雪,你好香,我要罷朝,從此君王不早朝,沉溺在你這個溫柔鄉里。」怠政的南宮狂眷戀溫香軟玉,膩在玉肌香肩上廝磨。
「你想當一代昏君我可不奉陪。」被北越百姓指稱為「禍水」已經夠了,她可不想連西臨百姓都如此看待她。
而北越國在新皇北越春吟登基後,雖無天災卻有人禍,劉國舅一派仗著新皇的勢力,四處搜括民脂,強擄民女為妾,甚至向地方官施壓,課征重稅,然後中飽私囊。
目前還看不出百姓們的反彈,不過開始有人想念起清雪女皇在位時的德政,而且有了比較心態。
但身在西臨的北越清雪卻無從得知,只言猶在耳的記得百姓們曾經的刻薄言語,傷得她有些近鄉情怯。
她想回北越,回去和親人團聚,可是她擔心子民們不願接受她,旁徨得不知所措。
南宮狂的寵愛讓她有些過于眷戀了,以至于她常忘了自己是北國君王,不自覺流露出妻子的嬌態,沉浸在蜜里調油的夫妻生活中。
所以她將摯友宮璃兒的青玉發簪插在發際,憑鏡理容時可以一眼瞧見,時時提醒地勿忘北君身份。
「不,你是紅顏佳人,我的清雪,我百看不厭的小妖精。」真香,比百年佳釀還香濃,教人不飲便醉。
纏綿一整夜仍不饜足的南宮狂依然饑餓得很,明明已經穿戴完整,準備上朝的他又回過身,抱住令他痴迷的人兒,大掌一動又要卸下她全身衣物。
其實他想的是在紅暖帳中多消磨一會,那些臣子不是老態龍鐘,便是腦滿腸肥,沒一個看得順眼,不如他的清雪娘子來得賞心悅目。
「烈雲,別再磨蹭了,時辰差不多了,西臨百姓需要你。」她輕輕拍開他造次的大掌,拉攏自己敞胸的衣襟,臉色微紅。
神色浪蕩的他有種粗獷豪情,眼眸輕勾,嘴角噙笑,西臨男兒的陽剛表露無遺,北越清雪的心兒狂跳,覺得他非常……秀色可餐。
「你不需要我?」他挑起眉,指著自己強壯體魄。
嬌顏染了緋色,美目輕睞。「你還鬧我,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清雪娘子,我懷疑你愛我愛得不夠深,哪有把自己男人推開的道理,你應該緊緊抱住我,用盡一切女人的嬌媚留下我。」他說得小有埋怨。
南宮狂向來厭惡黏人的女子,往往有過肌膚之親以後,這些女子便容易恃寵而驕,以為她們對他而言是特別的,故而媚術盡展地想將他留在身邊,進而封妃賜臏。
可偏偏她們越黏人,他的厭煩就越快,多則三個月,少則七天,沒人能留住他的目光。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換他成了那個黏人的人,而且百嘗不膩,幾乎要綁在褲帶上帶著走才甘心。
「嗟!別喊我清雪娘子,若是紅雁他們听到了,可又要大肆撻伐了。」他們把她看得比性命還重,難免多有維護。
聞言,他滿心不悅地沉下臉。「這幾個家伙也管得太多了吧!咱們都睡在一塊了,還來叨叨念念的,惹我火大了,一個個丟進獸籠與老虎共眠。」
「你的意思是我該關緊門戶,不讓采花賊堂而皇之的登門入室。」北越清雪面露淺笑,卻笑得教人心生寒栗。
「我哪是采花賊,我是你拜過堂的夫婿。」他一聲嘟囔含在嘴巴里,死不承認是婬魔。
縴指輕點他鼻頭,她不厭其煩的提醒他。「你老是忘了我們已經無夫妻名份,大婚前夕就取消婚禮,還有,跟你拜堂的是一只公雞不是我,公雞娶了狂名在外的西帝。」
她一直昏迷著,未有參予感,先前婚事不作數。
南宮狂惱怒地一瞪。「不能把這事往山谷里拋嗎?老是一再提起煩不煩,我也不過做了件蠢事,懲罰卻是沒完沒了。」
明明是他的妻子,夫妻恩愛好幾夜,可是親近不得不打緊,還成了別人口中的笑柄,簡直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是告誡你人不能犯錯,一旦做錯事便後悔莫及。好了,陛下,你該走了,請去盡你身為帝王的責任。」她故意取笑他,以「陛下」謔稱。
「你這女人……哼!被我寵得無法無天。」他該生氣的,但頭一搖,眼底多了寵愛與憐惜。
「無法無天是你西帝南宮狂,小女子望塵莫及……啊……別搔我胳肢窩,我怕癢……咯咯……別……好癢……烈雲,住手……咯……」這壞人,心眼真小。
北越清雪笑不可遏,閃身想避開他的搔癢,可身材嬌小的她哪逃得過,身形壯碩的南宮狂將她逼到退無可退,她腳下一踉蹌,往後一跌,摔落凌亂不堪的大床。
「逮到你了吧!清雪,看你還往哪逃,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讓本大王大快朵頤一番。」他佯裝一抹涎,一副山大王的模樣,打算凌侮無助的小彪女。
「烈雲,真的遲了……」她喘著氣,雙頰漲紅。
「遲了就遲了,我是西帝,西臨國里我最大,誰管得了我……」「美食」當前,他不先飽餐一頓怎麼對得起自己,她嬌羞不已的小臉好下動人。
可惜老天爺有些壞心眼,總愛壞人好事。
「陛下,該上早朝了,請起身著衣。」
清亮的聲音傳來,衣服月兌了一半的南宮狂先是一僵,接著低咒兩句,一張臉陰霾得像暴風雨欲來的天色。
而同樣僵住的北越清雪並非好事被打斷而羞怯,只因傳入耳中的男音似曾相識,應該在什麼地方听過,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該死的李昱,你給朕滾進來!」
李昱?相貌俊美如女子的禁衛軍統領?
北越清雪突然迷惑了,有種陷在迷霧中走不出去的感覺,李昱她是識得的,也與他交談過幾句,為什麼她會感到一絲……突兀?
「是的,陛下,臣冒犯了。」李昱俯看著地,不抬頭直視。
「朕不想上朝,你說呢!」敢打擾他的興致,好大的瞻子。
「陛子微恙當請太醫診治,勿有延遲。」他一如往常的忠心,以君王身體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