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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二世 第25頁

作者︰寄秋

秦亞弓一句「我相信他」重重打擊了孫維莉,她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身形微晃地後退幾步,不願接受她說實話卻沒人肯信。

其實是不是莫西雷的孩子,還真是一道難解的謎題。同時和她發生關系的男人不只他一人,在受孕前數日,她至少和五個人上過床。

孫維莉松開箝制她的手大笑,秦亞弓趁機遠離危險。

豈料大笑過後的孫維莉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兩手對空揮舞。她一想到莫西雷的無情對待,便興起傷害某人的念頭,演技精湛的她故意假裝踢到石頭,身體很自然的往前撲倒……

這時候,怕被撞到的秦亞弓反射性地踮起腳尖,背靠向圍欄,將全身的重量壓靠在橫木上。

陡地,傳來木頭的斷裂聲,輕盈的身子隨著碎木往後跌落。

「咦?!沒掉下去?」真命大。

危急之際,秦亞弓抓住釘在泥土里的木椿,她雙手攀著椿木,身體騰空,兩腳踩著濕滑的草地,無法施力往上爬。

「拉……拉我上去。」她心里很驚慌,卻裝得若無其事,倔強地不肯示弱。

孫維莉戲演得真,往下眺望,故作緊張地大喊,「哎呀!她跌下去了,快找人來幫忙。你們兩個還愣著干麼,快去叫人啊!」

不知情的保鏢正想上前查看,她連忙揮揮手,連拉帶推地驅趕,一副事態緊急的模樣,似要回民宿找別的游客伸出援手。

連回頭看一眼也沒,她嘴角噙著得意的笑,走了,留下風吹過後,圍欄斷木上明顯鋸過,只有表皮相連的整齊斷痕。

第10章(1)

血,一滴、兩滴地落下。

風,有些淒冷。

白皙的手臂上有條斷木劃過的血痕,不深,只劃破皮膚表層,但看起來卻駭人,加上有些小木屑插在傷口上,讓人看了都替她疼。

原本秦亞弓這一跌落,勢必滾落山坡地,一路重力加速度往下滑,撞擊躺在河床的大石頭,恐怕不死也會落得重傷的下場。

但在墜落之時,她眼尖地瞧見底下多了位老人,他半透明的雙手往上一托,突然一陣怪風吹來,身體一個翻轉,她的手得以攀勾木椿,同時避開差點劃過手腕的木頭尖處,否則一傷及腕動脈,後果不堪設想。

命若懸絲,她的腦子里卻想著那個老人不就是前兩天在民宿用餐的阿伯?她叫菁菁多擺了一只空碗、一雙筷子和一張椅子,讓餓了許久的他飽餐一頓。

這算是善有善報吧!一念之仁救了自己。

只是,她還要被吊在這里多久呀?她快要沒力氣抱住椿木了,兩手酸麻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秦亞弓無奈的苦笑,早知道就多做點善事,也許就能少受點罪。

「大小姐,你要表演特技嗎?觀眾都沒來前怎麼可以提前開場!」

一道戲謔的取笑聲從頭頂上方傳來,從緊縮的喉音間不難听出笑聲中夾雜了擔憂。

「莫西雷,你想到陰間跟我作伴的話,盡避嘲笑吧!」秦亞弓從沒這麼渴望听見他的聲音,喉音忽然哽咽。

「你在哭嗎?大小姐。」他心里雖然很焦急,但仍是故意用輕松的口氣好讓她安心。

「還不快拉我上去,是風太大吹打得我的臉很痛……」她抽了抽鼻,不讓淚珠滑出眼眶。

「是的,大小姐,等我喬好位置。」這坡度太陡了,不好站穩。

手指微微發顫的莫西雷比誰都心急,他一到圍欄旁就想彎身拉起懸晃不已的人兒,但木椿下的土質有點松軟,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

他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再以腳重試土的硬度,確定他一腳踩上去不會崩落,再試著穩固自己的身體,確保兩人不會因地心引力而下滑。

喬好了沒?我的手沒力……」上頭的土石滑落,她一驚慌,手滑了一下。

結實臂膀一抓,及時止住往下滑動的縴軀。「別怕,我抓住你了。」

「莫……我……我好痛……」其實她想說她很害怕,可是不老實的嘴巴仍頑強的維持大小姐的驕傲。

一滴汗由額頭滑下去。「亞弓,你再忍耐一下,我……我馬上救你上來。」

他奮力一提,身體往後挺直,將垂掛下方的人兒拋擲過肩,他再一蹬足,雙手一接,抱住落地的重量,迅速地翻轉兩圈。

土石崩落的聲音近在耳際,他們腳下的土缺了一角,懸空的裂木要掉不掉的被風吹晃。

千鈞一發的驚險。

「你為什麼來得這麼遲,我差點死掉……」獲救之後,大小姐的第一句話不是感謝,而是埋怨。

「大小姐,我的手還在發抖,能不能先讓我壓壓驚。」雙臂一張,他緊緊擁抱住她,低頭垂放她頸肩,聆听那美妙的心跳聲。

幸好來得及,她還活著。莫西雷頭一次如此感謝拍動作片讓他磨練出的好身手,否則他真不敢想象,一個失手,可能釀成多大的遺憾。

忍住淚意的秦亞弓輕覆他顫抖不已的手,「讓你擔心了。」

他想說不客氣,但是……「該死,你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你知道我有多恐慌嗎?生怕晚了一步……晚了一步……」

「因為你是無所不在的天神嘛!落難少女等著你來拯救。」心情一放松,她倒是開起他玩笑。

「還落難少女,你讓我……好心疼。」看到她手臂上的傷,莫西雷微揚的嘴角又一抿。

她沒落淚,他卻紅了眼眶,小心翼翼地挑出卡在肉里的木屑,以衣服內里擦拭染上污血的皓腕,指尖輕柔的像在呵護上等白瓷。

「不痛的,真的。傷口看起來嚴重,但不過是小傷而已,沒有傷到筋骨。」她在心里哀嘆︰明明受傷的人是她,為何她還要反過來安慰他?

「……從小到大,你有受過比這更重的傷嗎?」半支手臂都是血,怵目驚心。

不解他為什麼有此一問,但她還是照實地搖頭。

「所以這叫重傷。」他下了結論。

「嘎?!」她傻眼。

這種傷連送醫都不用,一般家庭頂多上點優碘,再涂消炎藥防止傷口發炎,慎重點用紗布覆蓋以防感染,他卻一臉冷肅的宣布她是重傷患者?!

這……有點離譜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他不像母親有靈力,可以預知她今年有逃不過的血光之災。

莫西雷目光深情地凝望她,低首吻上顏色有些淡的唇。「心口抽地一痛,我有心電感應,你處于危險邊緣。」他難得正經地說道,但懷里的人兒卻一點也不信。

「我很高興是你來救我。」

「我不高興,我寧可你毫發無傷地待在民宿等我。」他不是天神,他只是害怕失去所愛的普通男人。

心電感應全是他胡謅,事實是當他車開到半山腰時,遇到前來警告女兒有危險的秦家父母,他們攔下他的車要他速返。

而那時內心不安的他全無懷疑,立刻下車借了一輛路過的重型機車,油門直催到底,飛快地奔馳在蜿蜒的山路。

他沒法去想被他丟下的人該怎麼辦,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再快一點,人生的遺憾不能是她,她要陪他走一生!

「好嘛、好嘛!你乖,別生氣,我親你一下當補償。」她當安撫小孩子,在他額上輕輕啄吻。

「就這樣?」他不滿地眯眸。

秦亞弓小小聲地偎近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那張毫無笑容的臉才神色稍霽。

「不能讓我爸知道喔!不然他會宰了你。」她父親是疼女兒是出了名,誰敢動他寶貝,先把脖子洗干淨。

「當我是笨蛋呀!這事能跟你父母提嗎?」他咕噥著,扶著她受傷的手傻笑。

「咦?!不對,那圍欄是我前天釘的椿,應該很牢靠,為什麼你會從那地方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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