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陳含淚感恩。
康永澤神奇活現地掃視一眾皮在癢的小員工,下巴抬高,用鼻孔睨人,一手攬過滿是尷尬的前妻。「怎麼,她失憶了,你們也認不得人呀?我家的女乃娃,我兒子的媽,你們認識的莫筱亞。」
不知是哪個消息比較勁爆,大家像木頭人似的,目瞪口呆,消化總監投下的震撼彈。
她是女乃娃?!
那個肉質鮮美……白女敕豐腴的小助理?
兒子的媽……
總監的老婆……
這……好難理解,那個可以一口氣磕完兩個便當的豬小妹到哪里去?為什麼還他們一個有小鹿斑比眼神的白骨精。
既錯愕又難以置信,大伙的表情大同小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怎麼一下子鬧哄哄的,一下子安靜無聲?是世界末日終于到來,還是你們體恤我勞苦功高,決定不要年終獎金?」
一只笑面虎笑笑地走出辦公室。
「經……經理,總監的老、老婆……」小陳顫著手,指著天外飛來的「神跡」。
「又跑了呀?不是剛找著人嗎?都怪他脾氣太差,沒有一個女人受得了,這世上有佛心的人不多,他注定一輩子孤枕難眠。」沒發覺本人就站在身後,幸災樂禍的鄧玉鋒暢所欲言,落井下石。
「是嗎?鄧經理。」咬著牙,臉色鐵青的男人聲音低沉。
「當然,脾氣壞也就算了,他還性格扭曲,為人病態,沒半點人性,說穿了,他是披著人皮的禽獸。」咦,怪了,他們干嘛一直擠眉弄眼,集體顏面神經失調嗎?
「嘿!這是新來的助理嗎?長得還不錯,我那里缺了個人,你就跟著我做事。」見到新貨他就像染指,渾然沒發覺對方穿著寬松的孕婦裝,而周遭的員工全作鳥獸散。
「不許踫我老婆!」康永澤氣呼呼地怕開他的咸豬手。
「什麼老婆……耶!你這頭熊幾時歸隊……等等,你說老婆?」鄧玉鋒看了看左右,只有他認為是助理的小女人,他怪叫一聲,「你換老婆了呀?你家的女乃娃呢?不找了嗎?她胸部沒有薇琪大嘛!」
長相不艷,清秀等級,算是清粥小菜,這是他的評語。
「薇琪?」他額頭上青筋浮動,拳頭一握。
「沒踫到嗎?我特地花了錢請她陪你快活一夜,你太久沒女人容易傷身,火氣上升,她腰細胸大,又擅長‘口技’,包管讓你暢快到底……」
兩管鼻血忽然噴出,鄧玉鋒整個人往後一飛,沒法開口說話。
「就是你這個混蛋害慘我,小亞以為我包二女乃,你沒事搞什麼‘外送’,想死不會自己挖個坑埋了。」他一轉身,又是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惡心話語。「小亞!你瞧,真相大白了,我沒對不起你,那個人不是我的朋友,你盡避吐他口水。」
○○××呢!康永澤在說什麼鬼話,十幾年的交情,居然否認他們的關系……呃,等一下,他叫那個女孩「小亞」,那個身材苗條的俏麗佳人是小胖妹?!
鄧玉鋒驚嚇過度,眼前一片黑,昏了過去。
第7章(1)
康永澤的人緣不好,卻有一群可愛的同事,他們的工作環境十分和樂,沒有一般職場上的明爭暗斗,唯一的惡龍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創意總監。
在眾人得知莫筱亞失憶,並且證明她就是以前白白胖胖的豬小妹後,莫筱亞就成為大家口中的小可憐,每個人都爭相安慰她,同情她所嫁非人。
她沒提及兩人已離婚,輕描淡寫的以車禍撞傷腦部而忘記自己是誰一筆帶過,未多談與前夫重新開始的新戀情。
大家都非常關心她,也樂于分享近日來的事,一個個圍著她說話不想離開,談天說地的逗她開心,讓她頓感窩心。
只是霸道的男人太專制,不準別人分享她,她停留不到半小時就被拉走了。
「瞧你笑得甜甜蜜蜜,有什麼好事降臨呀?」看她傻傻的笑,鐵木蘭故意從背後出聲。
「沒、沒有呀!我想到承承早上在我窗口放了一朵花。」莫筱亞心虛地眨著眼,拿小孩子當借口。
「少來了,你想瞞過我這雙眼楮是不可能的事,準是那位康先生讓你三魂掉了兩魄,整顆心都丟了。」她可是過來人,知道想念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才不是他,他老是把我當沒大腦的女人哄騙,我不理他了。」她心里甜孜孜,心口不一地說著反話。
一個男人對自己好不好,由平時的相處便可得知。
阿澤的脾氣不好,有時難免會吼上兩聲,這是他的本性,相信要改也難,他是天生的大嗓門,尖酸刻薄表。
可是對她,她應該無從挑剔了,他對她的粗聲低吼是出自于關心,並非她做得不好,惹他生氣,他總是把她的需求置于自己之前,只要她健康無憂。
「看,又恍神了,真不理人,你一定躲起來偷哭。」听說她剛住進「菊屋」時,幾乎是天天以淚洗面。
莫筱亞嬌嗔地一跺腳。「你還好意思取笑我,櫻子女乃女乃說你剛到‘瀧之屋’的情形和我差不多。」
她是躲到棉被里哭,作夢喊著前夫的名字。
「好啦!我們別五十步笑百步,快打起精神工作,別又想康先生想得忘我。」
「我哪有。」她發出抗議。
鐵木蘭翻翻白眼。「真的沒有?啊!你看,誰來了?是康先生耶!」
「阿澤……」當真的莫筱亞兩眼發亮,腳步輕快地轉過身。
當她發現被騙了,頓時眼神黯淡。
「別口是心非了,想人家就想人家,有什麼好難以啟齒?像我和我老公每天都把我愛你掛在嘴巴上……」鐵木蘭突地一頓。「啊!這次真的是你的仰慕者出現了。」
她瞪了她一眼,嘴微噘。「不要再騙我了,我不會上當。」
「你自個兒回頭看嘛!他帶著最大的誠意而來,我都要感動了。」男人的浪漫最叫人招架不住。
「同樣的招式用兩次就不管用,你就是想看我出糗對吧?」她壓根不信。
但人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心里想著又在騙人,她絕不會受騙,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一轉,想看看對方所言是否屬實。
那是雀躍又怕失望的心情,完全是戀愛中的女人模樣,時時刻刻盼望著心中念掛的那個人能快快出現,別讓她心心念念,望眼欲穿。
積壓大多工作的康永澤因為被三大巨頭逮回公司賣命,無法再像之前那般整天纏粘著她,只能不定時的偷跑、開小差,趁和廣告業主開會的空檔,溜來約個小會。
所以沒法預料他幾時月兌身的莫筱亞只能不時看著手表,算著時間,等待朝她走來的身影。
她在愛著那個臭臉前夫。
「咦?他怎麼……」不,不對,不是他。
一束艷紅的玫瑰穿過被推開的玻璃門,美麗的花朵正熱切綻放,訴說著滿腔的熱情和愛戀,它移動著,緩緩靠近,送到面前。
莫筱亞迷濛星眸眨了下,表情有些尷尬和一絲不知該如何拒絕的促局,她望著鮮紅玫瑰,無措地僵著手指。
玫瑰從來就不是她的最愛,送花的人卻不知情,想以此打動她的心。
「鮮花贈佳人,蘭桂傳真情,你忍心看我捧著花,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下顫抖嗎?」低沉的嗓音有著陳年葡萄酒的醇厚,讓人不小心就會被撥動情弦。
「拾……拾先生,太讓你破費了,這麼多花我不曉得該往哪里擺。」她想著推辭的借口。
「放在你心里呀。」他故意眨著眼,儒雅逗趣的一行禮。
「嗄?!」怎麼放,把胸口打開再塞進去嗎?那她的胸口不整個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