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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番長 第14頁

作者︰寄秋

「呃,這個……」他干笑,額頭冷汗直冒。

「泰哥哥不會像那些壞人一樣傷害我是不是?你會一輩子保護我,讓我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她狀似天真的說著令人拒絕不了的話。

沙士泰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他是不會傷害她,也願意像個哥哥般保護她,但是一輩子太長了,他哪敢保證她會一生幸福,從此無憂?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一股力量將他拉開,淡香飄過鼻間,如墨烏絲竄到兩人中間。

「你謝錯人了,杜妹妹,要是我就此撒手不理,你還是得回牢里待滿二十年刑期,還有,我不喜歡別人亂抱我的男人,這一次我原諒你的年少無知,再有第二次,你就再找一個新律師,希望他能讓你少坐幾年牢。」

第6章(1)

蘇幻月不喜歡杜婉兒,態度明顯可見,由眼神到表情,一直到肢體動作,她不避諱讓人知情,而且還幼稚地要人選邊站,明白地表現出不輕易動搖的立場。

同樣的,杜婉兒也無法喜愛口氣高傲的蘇幻月,她高高在上的氣焰,毫不掩飾的輕蔑,一再地突顯出她卑下的處境,讓她打從心里討厭起說話不留情的女人,即使她是她的律師。

蘇幻月出色的容貌給了杜婉兒很大的壓迫感,她的美、她的良好出身、她的談吐休養,所有她想擁有卻沒有的優越條件,威脅著她的未來。

她沒有驚人的美貌,不像蘇幻月一樣美得如同月下仙子一般,她有的是宛如鄰家女孩的清秀面容,和楚楚可憐的氣質。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柔弱的模樣吸引別人的注意,而且善用此特質,讓人心生憐愛,繼而掏心掏肺地任她予取予求。

所以她非常不喜歡不需要費力便能成為全場焦點的蘇幻月,她覺得她像刺,不時刺著她發紅的眼,奪走她費盡心機搶來的光芒。

「泰哥哥是我的,我現在只剩下他了,誰也不能跟我搶,我要他和所有人一樣,將我捧在手心呵護。」

沙士泰是一根浮木,汪洋大海中唯一活命的生機,他代表著希望,和漂上岸的機會,對快溺死的人而言,絕對會緊抓不放,利用他活下去。

殺人是一條重罪,杜婉兒比誰都清楚,面對二十年以上的刑期,她當然會找個靠山來讓她逃過牢獄之災。

而沙士泰便是她的選擇,她知道現在除了他以外,沒人肯對惡貫滿盈的她伸出援手,他是她的避風港,她不能失去他。

「泰哥哥,早安!早餐我煮好了,快來吃吧!」

突聞怯弱的輕喚,剛由房間走出,睡眼惺忪的邋遢男人忽地一怔,表情充滿無所適從的迷惘,似乎不解屋內為何有女人的聲音。

但是他很快地回過神,閃身避開伸向果胸的手,快速的穿上斜紋黑襯衫,目光微凝的看向近在眼前的人。

是了,他想起來了,是他安排婉兒住進他的屋子,一方面保護她的安危,一方面杜絕外頭的流言,讓她住得安心。

只是女友的反應讓她深感迷惑,之前她還為了此事跟他鬧了一陣,這一回居然反常地主動提起,要他好好照顧人家。

真是見鬼了,女人心,海底針,反反復復的。

「泰哥哥,是我煮得不好吃,害你沒胃口?」杜婉兒怯生生地望著他,一副害怕被嫌棄的樣子。

他撓了撓頭,口氣偏緩。「別想太多,我先去洗把臉,刷刷牙。」

「我幫你擰手巾,熱熱的敷在臉上比較舒服……」她像是找到差事的小女婢,熱切地盡本分。

擰毛巾……他心里打了個突,先她一步的擋在浴室入口。「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不準靠得太近,不準摟摟抱抱,不準言語太過親密,不準身體,嚴禁身體踫觸,睡覺要鎖門,洗澡只能三分鐘,穿著整齊才能出門……

蘇幻月的輕柔嗓音似有若無地從耳邊飄過,一條條「家規」,他謹記不忘,以免惹得母老虎發威。

不過一想起女友殷切的交代,他不免莞爾,臉上剛硬的線條為之軟化,看起來沒那麼……凶神惡煞。

「泰哥哥,你嫌我麻煩對不對?我做了很多壞事,讓你為難了。」她泫然欲泣的垂下頭,語帶哽咽。

「沒有的事,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我一個人住,習慣自己動手,你不用太在意我。」一見到她快哭了,他趕緊解釋。

「是嗎?」她抬起迷蒙淚眼,我見猶憐的問道。

「是的,你想做什麼事就去做,只要別走出這屋子,盡可隨意。」他以為只是照顧一個妹妹,並不困難,但是……

「泰哥哥對我真好,我好喜歡泰哥哥。」杜婉兒突然淚如雨下,感到萬分地撲向他。

好像一場諜對諜,得處處提防,一見她飛撲而來,沙士泰抽了口冷氣,比她更快的伸手一抓,一只洗衣籃阻隔在兩人之間。

他覺得很累,可是沒辦法,這是他答應女友的條件,嚴守不踫、不模、不觸的最高原則,只要他稍有違背,心愛的女人就要離他而去。

其實就算他踫了也沒人知道,可是他內心會不安,再說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

他不賭萬分之一,因為他輸不起。

「泰哥哥要我洗衣服?」瞅著半人高的籃子,她訝然一問。

沙士泰望著自己可笑的舉動,順水推舟地說︰「洗衣機在陽台,待會吃完早餐後再洗。」

沒料到他真叫她做家事的杜婉兒愣了下,隨即表情古怪地望了他一眼,似乎在懷疑他怎麼舍得使喚她,她分明是需要保護的弱女子呀!

「啊!對了。」

她以為他改變主意,不忍心她太辛勞,兩行眼淚還掛在臉上地展顏一笑。

「記得垃圾要分類打包,今天有垃圾車,晚一點會有管理員集中處理。」一說完,他鑽進浴室梳洗。

沙士泰口中的管理員,其實是昔日的青鷹門弟子,因在集體械斗中被砍傷右臂,深及筋骨難以使力,粗活沒法做,在駱天朗的安排下擔任大樓管理員。

而這棟大樓也是青鷹門時期的分會,幫眾解散後充當其居所,駱天朗一分不取地登記在沙士泰的名下,饋贈曾經跟著他一起打拼的兄弟。

可惜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杜婉兒完全不知情,她只曉得付出一百萬保釋金,還「買」得起七八十坪大房子的泰哥哥一定很有錢。她在踫了一次釘子後,改弦易轍地坐在餐桌旁,乖巧地等主人入座。

不一會,浴室門再度打開,神清氣爽的沙士泰沒走向餐廳,他先打開計算機收信,看看下屬傳來的工作表和內部整合報告。

身為安全部主任的他管理上百名手下,除了商業上的事他一竅不通外,其余皆由他統籌負責,包括燈泡壞了也得先知會他,再由他派人去查是人為導致或是單純的故障事件。

謹慎為上,他們過去得罪太多人,即使是芝麻蒜皮大的小事,也要小心看待,稍有疏忽,不是「後悔」兩字可以輕松帶過。

「泰哥哥,你在忙什麼,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她忙了一早上,他怎麼能不捧場,她全是為他準備的。

一見她走近,沙士泰按鍵關機,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公司機密不得外流。「只是回個信,吩咐手底下的人照班巡邏。」

「泰哥哥好厲害,不用到公司上班就能遙控好多人,我也想跟你一樣,做個有用的人。」她作勢替自己大氣,眼中卻含著落寞的霧氣。

杜婉兒此時的神情就像一位亟需呵護的孩子,只要是男人,很難不心生憐惜,對她軟語輕哄,允諾她所有要求,只求她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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