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亞潔絲」的個人資料也在濃情給她的警用檔案內,她當時沒想過有人會為一座冰山殺人,因此瞄了眼便沒再往下翻閱。
不過第一眼看到本人時,她立即否認她是誰,心里疑雲頓起。
為了想了解米亞潔絲是否與爆炸案有關,她才假借下雨天留客,即便和丈夫因此起了一番爭執,她依然堅持留她一晚。
只是沒想到會讓她看到不堪的一幕。
「你在誣陷我什麼,想讓昂斯特誤會我殺了克萊兒,好趁機霸佔他嗎?你想得太天真了。」想從她口中套話,想都別想。
見她明明眼神閃爍,卻不肯說出真相,董知秋把前額發絲放下,蓋住眉毛。「你再看清楚一點,鼻梁上再加一副眼鏡,你覺得我像誰。」
「嗯哼,又在玩什麼把戲,你能像誰,不就是……」克萊兒?
「不,不可能。克萊兒已經死了,她死了……」不會阻礙在她和昂斯特之間。
董知秋現出剛戴上不久的白金戒指。「我沒死,有人救了我。」
「你……你怎麼可能……」折射的光線刺向她眼鏡,她眯眸瞪著銀光閃閃的戒指。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有我這個正派妻子在,你這位沒能登頂的未婚妻只好光榮下台了。」讓她空歡喜一場。
聞言,她臉色變得很難看,水晶指甲因手心緊握而月兌落。「那可不一定,已死的人怎好再復活,如果沒有你……」
她倏地一驚。「你想做什麼?」
難不成她想……她太大意,老忘了好友的交代,最毒婦人心,最好別和善妒的女人獨處,她們是一顆顆危險的未爆彈。
「沒什麼,只是請你再死一次。」這一回,總不會再失手了吧。
「你別一錯再錯……」
後腦一下重擊,董知秋來不及高聲呼救,眼前一片黑暗,她抽動著雙肩,緩緩合上眼,她最後听到男人邪肆的笑聲。
懊死的,為什麼會搞得如此不可收拾?明明是漸入佳境的婚姻生活,卻因為一個死纏不放的女人而全盤打亂,造成夫妻失和。
這該怪誰呢!
老天的不肯配合,還是男性荷爾蒙,若是當初他不因宣泄而與米亞潔絲有了關系,她也不會抱著一絲希望,強求不屬于她的幸福。
看到被丈夫被名全果美女壓在身上,沒有一個為人妻子的忍受得了吧!除非她不愛他,否則情緒化的表現是正常的。
那麼是他苛求了。
第9章(2)
同樣一夜沒睡的昂斯特揉揉酸澀的眼皮,腳旁是擰熄的煙蒂,他抬頭看著窗外放晴的天氣,心里微嘆了口氣。
算了,他在氣什麼呢?是他給了米亞潔絲撲倒他的機會,他怎能責怪妻子不相信他,被眼見的事實所蒙騙,徒生誤解。
誒!道個歉沒那麼難,腰一彎,頭一低,告訴她他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他這一生想抱的女人只有她。
想通了,生著悶氣的大男人也就站起身,他決定找著妻子,誠實地說出那一段放蕩的歲月,化解各自難過的僵局。
只是他找遍屋子,也尋不著妻子的身影,他有些慌了,以為她走了,帶著對他的不信任離開他,就像她出事的那一天……
「咦!那是什麼?」
一攤紅艷吸引了昂斯特的注意力,他趨前一看,赫然是人血。
他一驚,快步地踩上新翻的泥土,一陣閃光滑過眼前,他低下頭,一只白金戒指粘了泥水,丟擲在被踩爛的百合花球睫。
他的妻子,她……克萊兒……
「呦厚,有沒有人在家,我是水果日報的記者苗小慧,我來訪問巨子之妻董小秋……啊!小心點,你別玩我身上撞,路很大條……噫!你來偷東西對不對?做人不可以這樣啦!好手好腳要找份工作……哇!你還瞪我……」
賊比人惡。
「放手。」
「不放,不放,不能放,你是賊吶!我怎麼可以縱虎歸山,助紂為虐,而且你偷的是我好朋友的家,我要講義氣,兩肋插刀……」哇!哇!哇!他靠的也未免太近了,要是她家阿豪看到肯定又醋勁大發,說她紅杏出牆。
「你是知秋的朋友?」一只聒噪的麻雀。
「知秋?」啊!董小秋。「是啦!是啦!好朋友,你知道她的名字,那你就不是賊了嘍!啊!她考公是吧?小書呆說她阿娜達像座冰山,你很冰喔!小球球在不在家……」
哇靠!他的臉色好難看,誰家死了人?
「她出事了。」一說完,他急忙地想往外找人,沒想到被人拉住。
「什麼,出事?」姓苗的小記者大叫一聲。
昂斯特神色陰沉地說︰「她……被人帶走了……」
話還沒說完,就听見一陣嘰里呱啦的搶白。
「哎呀,你怎麼補早說,這麼大的事可是會出人命的,你等我一下,我打通電話。喂喂喂!于二哥,我啦,小情呢?什麼?跟局長在吵架,還踹了他一腳……二哥呀!你快把她拖出來,阿秋出事了,叫她快發動警網找人……咦!地址?我念給你听……」
***
朋友是做什麼的,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大家當。
不到十五分鐘,一輛哈雷就停在別墅門口,接著是一大批警察和警車,警笛一路上響個不停,高科技追蹤儀器也出動了。
米亞潔絲是持英國人護照入境,要查她的落腳處並不難,但是計算機記錄中卻無她的飯店登記。
不過這點小事難不倒計算機天才小扣,他進入各路口監視器盤查可疑車輛,發現一輛形跡可疑的酒紅色奧迪跑車連闖紅燈,無視交警的鳴笛,快速沖向西側的山區。
對于這附近的地理環境,問警察最清楚了,誰能比他們更熟門熟戶。
很快地,目標鎖定在奇萊山東側一排新蓋,尚未出售的度假木屋。
「等一下听我的指示行動,不可擅自……該死,那個沖出去的冒失鬼是哪個單位,他打算調到海島數海鳥嗎?」
一聲咒罵驟起,一旁有道小小的聲音響應。
「呃,他是阿秋的老公。」救妻心切嘛!難免、難免。
「……他最好不要害我的人質出事,不然一槍打斷他的腿。」
于濃情的威恫並非隨口說說,光听身後那一整排抽氣聲,就知道她說到做到,絕對不是開玩笑。
但是對心急如焚的昂斯特而言,沒什麼比妻子更重要,尤其看到米亞潔絲的跑車就停在木屋前的空地上,車門旁有血跡滴落的痕跡,他整個人爆發了。
沒等警方的指令,他像失控的火車頭往前沖去,以身子撞開厚達寸寬的杉門,目光森然地染上血的顏色。
「別動。」
「啪噠!」一聲,手槍上膛的聲響。
「高登•杰米?」
居然他也有一份。
「哎呀,真糟糕,我本來不想讓你看見我的臉,才從背後抵著你腦門,沒想到我把聲音壓低,你還是听出來了。」真是太失策了,早知道就先一槍敲昏他。
他讓事情變得棘手,難以收尾。
「我的妻子是你帶走的?」昂斯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下落不明的摯愛。
「這個嘛,你要听真話還是假話?我有兩種版本,任君挑選。」高登仍不改吊兒郎當的習性,語氣輕佻而不正經。
「高登!」他冷音低沉,飽含即將爆發的怒焰。
「呵呵,看在我們兄弟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她還活著,听到這消息,你應該很雀躍吧!」可惜沒煙火,不然可以慶祝一番。
活……活著?繃緊的肌肉稍稍一松。「她在哪里?」
「嘖!別回頭,雖然我比你英俊帥氣,深受女人歡迎,可是我不想你動作太大驚嚇到我,不小心就把子彈送進你腦殼。」死的他可就沒什麼價值,他那顆精于商業的頭腦可得好好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