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幽幽地望著他那臉自信的笑容,漸漸找回理智,在腦海中倒帶剛剛發生的事,便開始覺得他的笑容很刺眼……
啪!
她揚手一揮,摑了他一耳光,沒有留下來和他理論,而是起身撞倒椅子,沖出店門。
被打的魏均瀚反而沒什麼大反應,只是動了動下顎,舒展發疼的臉頰。
這一巴掌他不是擋不下來,而是無意避開。光是回想吻她的滋味,挨一下打也很值得。
倒是站在櫃台後的汪采萱見狀,很不滿地走過來替好友討公道——
「魏先生,雖然薔看起來很前衛、外向,但她可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她鄭重地警告他別把好友當成那種輕浮的女人,以為陶蜜薔是可以任他玩弄的對象。枉費她本來還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希望他能改變好友對愛情的想法,和她成為一對甜蜜戀人呢!
「我知道,我對她也是認真的。」他向她表明自己絕不是只想跟陶蜜薔玩玩而已,從決定要得到她那時起,他就一直是來真的。
「那你怎麼可以沒有得到她允許就擅自吻她?」她質問他不夠尊重人的舉動,看他都把薔氣跑了。
「因為她看起來太吸引人了。」他輕笑道,直言對她的著迷,感覺對了、逮到機會就吻她,沒什麼好抱歉或多作考慮的。
事實上,這個吻也不過是個開頭而已,他想對陶蜜薔做的還不只是這樣呢!
既然決心要對她「負責到底」,那麼他自然得多對她做一些需要負責任的事情才是,否則一直在原地踏步有什麼意思。
汪采萱望著眼前這個語氣輕狂的男人,一時語塞,真不曉得該作何反應。不過從他那雙看不出半點說謊跡象的眼里,她至少能感覺得到他對陶蜜薔並非虛情假意,而是真的為她神魂顛倒……
這麼看來,她好像應該繼續支持他,協助他早日突破好友的心防,教她領略愛情的美好才對喔……
★★★
紅色跑車駛離「Colorful」好一會兒,陶蜜薔還是甩不掉魏均瀚在她唇上留下的麻辣觸感,以及殘留在味蕾上混合著他霸道氣息的果香……
她氣憤地抹著嘴唇,咒罵那個不要臉的無賴,其實心里最氣的就是自己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他,還有些忘情地沉醉在他的吻里。
「陶蜜薔,你瘋了你瘋了你瘋了……」一想到這,她就氣到捶方向盤,恨自己怎麼可以自打嘴巴,前一秒還說不會被他影響,下一秒就被他吻到渾然忘我。當他的唇一貼上她的,別說心跳加速,她其實根本忘了呼吸,哪還顧得了心髒當時跳幾下。
那一巴掌,她很清楚根本是因為自己惱羞成怒,才把氣出在他臉上的,其實她想打的人是自己!因為她的確是被他給影響了……
這欺騙不了自己的真實感受,讓她覺得很不甘心。不過,她不會容許這種事一而再發生,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徹底地將那男人隔離得遠遠的才行。
跑車急駛過彎,她加速開往「華冠」,準備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惱人的問題……
第4章(2)
十五分鐘後,陶蜜薔像陣風似的來到「董事長」室門口,不顧特助和秘書的阻攔,門都沒敲就直接闖入父親的辦公室。
「這里是辦公室,你這樣冒冒失失的像什麼樣?」陶偉民輕斥女兒不懂規矩。
「是呀,我真是莽撞,應該要先跟你的秘書預約時間,等你有空的時候再過來才對。」她自嘲自己不該打擾他辦公,從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他是個大忙人了。
「蜜兒,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到女兒主動來找他,陶偉民自然是感到開心的,只是她至少也該請秘書通報一聲,畢竟這里是辦公場所,不比家里。
「好了,我就不浪費您寶貴的時間了,直接說重點吧。」她不羅嗦,直接表明來意。「你去叫那個魏均瀚離我遠一點,以後不準再出現在我面前。」人是他找來的,理應由他出面解決。
「發生什麼事了?」陶偉民有些吃驚,沒想到女兒是為了這事來找他。因為以往都是她嚇得對方退避三舍,有時他還會接到對方家長打電話來向他抱怨女兒的整人行徑,要他轉告女兒別再跟他們聯絡,離他們的兒子遠一點。怎麼今個兒情況卻反過來了?這還真是前所未見的奇聞哩!
「什麼事都沒有,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她腦中掠過一個熱吻的畫面,又連忙抹去,她當然不可能告訴父親自己被那個無賴給強吻了。
「均瀚的外表、學識、能力,樣樣都不輸人,你還有什麼好挑剔的?」他無法理解女兒的想法,覺得魏均瀚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優秀,可是萬中選一的女婿人選。
「可多了,我覺得他太高、太帥、太有能力、太過聰明,樣樣我都不喜歡。」她擺明了故意要和父親唱反調,所以討厭他喜歡的每項條件。
說穿了,愈是讓父親滿意的人選,她就愈是排斥到底。
「你!」陶偉民被女兒的任性氣得都不知道該罵些什麼才好,听她這番話分明就是在雞蛋里挑骨頭。「好,既然你對他這麼不滿意,那你就自己去告訴他。」他索性要她自己去解決,拒絕當塊無理的擋箭牌。
「我警告他不止一次了,可是那家伙還是纏著我不放,所以我只好來請董事長您親自去跟他說,叫他少來煩我。」要不是逼不得已,懶得再花時間跟那家伙耗下去,她也不會找父親出面。
她想如果是董事長說的話,身為下屬的魏均瀚總不能不听了吧。
「他的私事,我無權過問。」陶偉民想起曾經答應過魏均瀚的事,這才悟出當初魏均瀚要自己答應這條件的用意,就是要阻止女兒動用「特權」去壓制他。
不過那小子也真有本事,究竟是怎麼把女兒逼到這等地步的?
「那你就開除他呀,這總是公事了吧?」她意氣用事地說,不管用任何方法,就是想快點把那個男人隔離開來,她再也不想受他影響了。
「這更不可能,魏總經理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我們還得倚重他的管理長才呢!」于公,陶偉民更沒有理由趕他走,要留住他都來不及了。
「說來說去,就是這家飯店比我重要。」她冷笑,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地位不如父親的事業,所以他才可以毫不遲疑地選擇對「華冠」有幫助的魏均瀚。
「蜜兒……」他想解釋。
「是啊,我怎麼都忘了,在陶董事長眼里,永遠是事業第一,家庭最後,他連老婆的死活都可以不顧了,又怎麼會在乎這個成天跟他作對的女兒呢。」她心涼地自嘲,突然覺得自己來找父親幫忙真是個愚蠢的決定。
她根本不該指望他什麼的,從以前到現在他都一樣自私、功利。
「你別故意說這些話來惹我生氣。」提到過世的妻子,陶偉民的情緒愈是激動,引起左胸一陣悶疼。
「這些不叫故意,而是事實。從媽過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看清楚了你是一個為了事業可以對家人多無情的人。」她指責他從來不是個稱職的丈夫或父親,向來只在乎他的事業而已。
「蜜兒,我對你媽……」
「你沒資格提起她!也別想像外公一樣利用女兒的婚姻去替公司找接班人,因為我跟媽媽不一樣,就算你對你的員工再滿意,我也不會照你的意思乖乖嫁給你安排好的人。」她憤恨地說道,眼中充滿對父親的不諒解。
餅去父親就是在她外公手下做事的員工,因為受到老板的賞識與提拔,最後娶了老板的女兒為妻,也接掌了岳父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