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他歡歡喜喜的模樣,也紛紛回以熱情的叫好聲,揮手揮個不停,還有人灑香花,沾沾他的喜氣,盼得來年也能覓得一門好姻緣。
但是,一到李府門口,新娘子一下花轎,全場嘩然一片
「哎呀!她的喜帕怎麼是白的,真是犯忌諱呀!當了幾年的媒婆還這麼輕率。」
「是喜事嗎?我看倒像是喪事,披麻戴孝的,不成體統……」
「不會呀!你們看那塊喜帕好漂亮,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布料……」恍若天衣。
「是很不錯,還繡出花呢!繡功真是巧奪天工,就是顏色上……唉!若換成紅色不就喜氣了?」
「你們別碎嘴了,沒瞧見人家二少爺笑得多開心,嘴巴都闔不攏了,我們要替他們高興,那頭白發配白喜帕多相襯呀!」
「咦!倒也是……」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因李承澤深情的攙扶而打住,不論是已婚的大娘,或是未嫁的閨女,全為他臉上的柔情而傾倒,羨慕起他雙手輕扶的新娘子。
這才是女人想要的良人嘛!瞧他多小心翼翼的護著,唯恐人家踫傷了他的珍寶。
飲恨呀!為什麼她們沒能及早發現他是好男人,反而讓識貨的媒婆撿了去,真是叫人捶胸頓足。
外頭擾擾嚷嚷的耳語,葉妍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坐在喜床上的她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有點得意,她頭上的雪白喜帕是從好友施星予的禮服布料剪來的,她十分珍惜兩人短暫的情誼。
他們那時代的人成親不興紅色喜服,而是一身純白,彷佛仙女下凡,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妍兒。」一聲輕嘆,有些神游的葉妍驟地酣紅雙腮,羞答答地低下頭,不敢看向已成為她夫婿的男人。
「你好美……」那含黛秀眉,盈盈水眸,瑤鼻小巧,還有紅艷誘人的小嘴兒……李承澤看得目眩神迷,一股熱流在胸口翻騰。
「人家才不美吶!你沒听見大家都在笑……」笑她臉皮厚,媒婆、新娘一手包。
依古禮,他以喜秤揭開白色喜帕。「他們笑我好福氣,能娶到才貌雙全的俏佳人,笑我這傻子也能擁有聰穎過人的好妻子。」
「你哪是傻呼呼的傻子,我就愛你這直率的模樣,你讓我好喜歡。」撫著他清逸臉龐,葉妍的圓亮眸子變得好柔好柔。
「我也喜歡,妍兒,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珍寶,我會好好地珍借你,用我的一生來愛你。」他輕輕吻上她的朱唇,將心中的愛意傾盡其中。
她揚起眉,淺笑,嬌媚無比。「我們都要成為彼此的依靠,你要緊緊捉牢我的手,不要放開。」
「妍兒……」心愛的女子成為他的妻,就在他眼前,再也按耐不住的李承澤輕柔地月兌去她鞋襪,再取下厚重的鳳冠,將人放倒紅暖被上。
「……我的妻……」
「不許太粗暴,你給我節制點,不要害我腿軟地下不了床……」她說得難為情,一張俏臉又紅又燙。
李承澤輕笑地吻上她的唇,嗯了一聲,在她耳畔低喃著動人情話,大掌一滑解開腰帶,隔著里衣撫向令他欲罷不能的縴腰。
慢慢地,染上眼,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輕揚的嚶嚀聲揉和低喘的呼息,交迭的身影越見單薄,一件件凌亂的衣服丟擲一地。
驀地,一聲尖叫聲揚起。
「咦!發生什麼事?」喘息不已的兩人倏地分開,以被裹身地望向門口,跌成一團的三人尷尬笑著抬頭。
「小姐,不是我要偷听,是李喜說姑爺變傻了,不知道會不會洞房,我們來看一看……」春草的聲音越來越小,很小心,很小心地從地上爬起來。
「不是我,是李怒,她認錯人了。」李喜矢口否認。
李怒一听,大爆粗口。「明明是你提議,還說少爺也許不只傷了腦子,說不定連其它地方也……」
「我沒說。」李喜趕緊截住他的下文,竭盡所能的維持冷靜神色。
「你還敢不承認,你這個沒擔當的懦夫,每次都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你信不信我一拳打扁你的鼻子。」他早就想扁他一頓,沒死還裝死,害他內疚了好些年。
「想打就來,你不是我的對手。」他說得狂妄。
「好呀!我倒要看看誰的拳頭硬……」
李喜、李怒這對孿生兄弟真的杠上了,互不退讓,渾然忘卻這是喜房,雙拳一掄,擺出架勢,準備大干一場。突地……
「你們當我死了不成?」偏冷的軟音一起,兩人同時身形一顫。
「少夫人。」
「很好,你們還知道我是少夫人,可是你們大概也忘了,今天是我和你家少爺的大喜日子,你們得罪我了,明年的今日我若未將你們一個個配上姻緣,紅袍喜服披上身,我就不叫天下第一媒婆,葉妍!」
「什麼,不要吧!」
全書完
*讀完《媒婆喜帕》意猶未盡嗎?葉妍口中的施星予到底是誰?那方白色蕾絲喜帕又是怎麼回事?其實,施星予的婚禮根本就沒辦成,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2010年5月寄秋《伴娘捧花》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