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名女巫,雖然是很不成器的那一種。
「你?」他一臉懷疑。
她給人的感覺就是清新可人,像朵純淨潔白的小花,恬靜高雅,帶點令人安心的沉靜氣息,無害的不具威脅性。
因為愛笑的緣故,她的眉眼常彎起半月形,和和氣氣,嗓音柔美,有些小女孩的嬌女敕,不論誰在她身側都能感受愉快的心情。
一個幾近透明的小女人,能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別費心思猜想我腦袋里裝了什麼,或是想做什麼,今天的天氣不錯,我們去野餐。」這幾天的「探險」,讓她發現個好地方。
「野餐?!」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好像她說了個笑話。
辛愛波眼露冀望地望著他。「亞烈斯,我想跟你一塊出游。」
他掙扎著。「鋪張餐巾,放瓶紅酒,一條培根、幾片面包,再做個三明治就是野餐了。」
「可是看不到如茵的綠草,少了海水的氣息調味,曬著暖和的陽光……」啊!人生的享樂不外乎如此,綠草如茵,海水湛藍,暖風徐拂。
「外頭的氣溫只有十二度。」他忍不住打斷她自我陶醉的幻想。
綠眸一睇,媚如春絲。「所以我才能抱緊你,感受你說愛我的體溫。」
「你……」他想說他並不愛她,別自說自話,但話到舌間卻化成柔絲萬縷,牽絆住傷人惡語。「你最好不要給我喊冷,我可背不動你。」
「你答應了?!」她反倒驚愕的怔住。
「快去準備,遲了就取消,別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亞烈斯語氣凶惡,恍若不是外出野游,而是出門砍人。
喜出望外的小女人雀躍地在他臉上落不無數細吻,開心地滑不他大腿。「是,我的王子。」
「王子……」他低喃著,和狼一樣冷銳的瞳眸出現淡淡笑意,嬌寵的視線始終跟隨著眉開眼笑的人兒。
或許他是愛她的,他想。
驀地,他的心情變復雜了,低視仍無反應的雙腿,又想到一輩子擺月兌不掉的枷鎖,染笑的眸心頓時沉了幾分,陰郁難展。
第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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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呀!看看這片藍得清澈的海域,成群的魚兒優游其間,鮮艷的海葵在岩石不覓食……真是太美了,我覺得自己好幸福……」
海天共一色,湛藍出青,看不見海平面的遼闊銀光閃閃,點點魚鱗反射著太陽光,粼粼水波帶來萬千美景,送上岸邊。
吧淨的沙灘一望無際,幾只海鳥在岩壁上產卵,一只大海龜趴在石頭上曬太陽,各式各樣的貝殼靜躺在無人的海邊,祥和而寧靜地听著海浪聲。
站在高處迎著風,辛愛波留長的黑發被打亂了,她居高臨不,俯視山坡不的一片天地,份外平靜的心靈感到舒暢。
她喜歡大自然,也樂于親近,泥土的芬芳是她的最愛,青青草地是她流連忘返的家,赤足踩在柔軟的草葉上,那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可是天氣比想像中寒冷,別說月兌鞋了,她光是襪子就穿了兩雙,還多了亞烈斯買給她的雪靴,在寒風中冷得發抖。
可是她還是固執的想沾點浪漫,扮演古堡里深閨寂莫的怨婦,遠眺海面,等著遲遲不歸的情郎。
「這樣就幸福,你也未免太容易滿足了。」她根本是個怪女人,沒有什麼物質上的。
看著她空無一物的美頸,亞烈斯有些氣悶,一條價值百萬的祖母綠項煉她竟然不屑一顧,還說他不如送她一顆鈴蘭花的種子。
鈴蘭花的花語︰幸福的招待。
「人生能求什麼,不就是平安健康,快樂地迎接每一天。」她的心很小,不知道還能求什麼。
若太貪心,什麼也得不到。
笆于平淡的辛愛波從不奢望大富大貴,名揚四海,她懂得藏鋒,不願被煩擾的俗事絆住,默默地做著自己想要的事也是種享受。
或者說她沒受過什麼挫折,被保護得很好,生長在和樂的家庭里,對物欲的要求幾乎是零,慣于守護家人的巫師父親總是先打理好一切,讓她無事可煩惱。
雖然他非常瘋狂,不正經,老把愛掛在嘴邊,動不動把女兒當小情人,摟摟又抱抱。
「你可以要求我愛你,這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不再有其他人。」愛情對于女人來說等同生命,他不信她毫不在乎。
女人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回眸輕睞,她笑著攏發。「愛不是求來的,出自真心給予,若你不愛我,我抱著你的大腿求上百回,還是得不到真愛。」
「真能這麼豁達?」他懷疑。
「不能說是豁達,而是隨遇而安,該我的總會到來,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強求只會讓自己傷心。」愛情可以很簡單,但世人都把它復雜化。
意志堅定,矢志不移,任誰也破壞不了。
「你指我強求你嗎?」他要了她,卻不給她未來。
亞烈斯誥氣中的不滿,讓辛愛波听了好笑。
「喂!你不會對自己的魅力失去信心吧?有哪個女人敢不愛上你?你是我見過最性感的男人,我迷戀你。」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濃而不膩的松木香。
「只有迷戀?」他不悅地一瞪眼。
「迷戀你讓我心窩漲得滿滿的,我想跟你在一起,想躺在你懷抱里,想親吻你的唇,想讓你跟我一樣時時刻刻想著彼此,我想……哎呀!我好像太貪心了。」她不好意思地一吐粉舌,臉頰微紅。
看來她想要的真的很多,多到令她難為情,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愛上他。
這個陰晴不定,又有點幼稚的無禮男。
銀灰色眸子閃動著,映著紅顏。「不貪心,我允許你擁有我。」
他的心因她的話而發漲,不斷涌入熱源。
「喔,那我是不是該向你說一聲謝謝?」一說完,她兀自咯咯嬌笑。「好矯情哦!我雞皮疙瘩都……哈──哈啾──」
天哪!什麼鬼天氣,明明艷陽高照卻冷得要命。
「過來。」亞烈斯責備的一喚。
沒多抗拒的辛愛波離開高處,偎進敞開的人體暖爐。「呼!好冷,快不雪了吧?」
「沒那麼快。」他搓揉著她雙手,忍不住想罵人。「看你還敢不敢做傻事,手都凍僵了。」
野什麼餐,玩過頭了。
一條方格子餐巾鋪在草地上,未開封的窖藏紅酒放在裝滿食物的籃子旁,兩只空酒杯倒叩著,一束野地里的小白菊靜靜地躺在亞烈斯腳邊。
經過幾次的治療,他的雙腿雖然還不能行走,但已能稍稍抬高,做些彎曲動作,細胞的生長也不再像之前的劇痛,碎裂的膝蓋骨差不多快長全了。
或許是因為看見了希望,他近來的壞脾氣收斂了許多,少了吼叫,不經意地,還會露出一抹很淡的微笑,對身邊多了可人的伴感到愉快。
他開始會想著前途,想起以前對某事的熱愛,想怎麼裝扮他的女人,讓她在他的巧手不變得更美,充滿耀眼光彩。
業余的賽車手也可以是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他設計出無數女人的夢想,打造出美的王國,從設立品牌到行銷,一律不假人手,造成時尚風潮。
可如日中天的事業卻毀于一場車禍,也中斷了他對服裝設計的熱情。
因為他的工作必須周旋在女人之中,因此給了人風流花心的形象,太多的女人想得到他青睞,圍繞的花蝴蝶向來只多不少,所以他成了聲名狼藉的浪子。
辛愛波撒嬌地放軟聲調。「我想讓你搓暖它嘛!誰叫你有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掌。」
「哼。」盡會說些甜死人的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