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靈嘟起嘴,「哪還有下次啊,如果有也只能說妳太討人厭了,這麼多人要找妳麻煩。」
「妳為什麼要幫我?」
「不,妳猜錯了。」她搖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妳當時真是我的情敵,我可沒想過要幫妳,但花城太不了解我了,我金靈靈宣戰向來是當著人家的面,才不需要偷雞模狗。喜歡就爭取,失敗就放手,我沒這麼輸不起。」
她雖然粗線條,也的確不溫柔體貼,一堆跟外表不符的壞毛病,但她不做虧心事,她知道強摘的果子不甜。
風紫衣想起以往天樂對金靈靈的評語——敢愛敢恨,似乎有些懂了……也許她也應該跟她一樣,坦率一點比較好。
回過神,看金靈靈已經閉上眼,看似睡著了,她也就踏出房門,沒听到身後有些無奈的低喃——「那……真正的佟忌仇……上哪去了?」
***獨家制作***bbs.***
「封城?!曹憚承怎麼沉不住氣了?」書房里,祁天昊詫異地問。
金準之搔搔頭,「我想,是花城的事逼急他了吧,另一方面,皇上給他的期限也到了。」
聞言,祁天昊的眉頭越攏越高,「沒錯,是我們把事情想簡單了,我們以為以別的名義送花城進牢房,就不會打草驚蛇,等我們找到那個宮女,再參他一本就能解決,不料曹憚承會封城……把天歡的信給我。」
金準之從衣襟內里抽出信封,遞給他,「算了,他現在只是動作大點而已,跟之前有什麼不一樣?他之前不也是搜索來往朱雀城的人,你不也回得去。」
「不一樣。」放下信,祁天昊的語氣頗為沉重,「狗急跳牆。天歡說他這次調了兵,打算把朱雀城翻起來也要找到寶藏,而他第一個要翻的地方就是祁府。」
「什麼?!那……」
「砰」一聲,托鍾言飛放水之福,風紫衣踹開書房大門,身後還跟著祁天喜,打斷了金準之的話。
「那就攻回去吧!」她說得稀松平常。
不想再扯到她,祁天昊沉聲一喝,「出去,這不關妳的事。」
然而卻一點都沒嚇到她,風紫衣還是笑嘻嘻的說︰「那是我的家,我要回家怎會不關我的事?」她決定了,學金靈靈坦率一點。
「小紫回家,我也要回去。」祁天喜連忙出聲,她很想念府里的小烏龜,不知道牠有沒有吃飽。
「祁天喜,妳跟著鬧什麼?」祁天昊一听到妹妹也來添麻煩,忍不住動怒吼她。
「你……你……」祁天喜眼眶一紅,淚珠兒撲簌簌滴落。
「喂!你別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就找我的小喜兒出氣。」見到心上人落淚,金準之心疼不已,連忙護著她,「小喜兒乖,他吃錯藥了,不用理他。」
「他……他……他罵我……」她哭得更凶,眼淚如斷線珍珠,全然止不住。
「他有病嘛!而且病得不輕,我們要可憐他,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他以為他的安撫會止住她的淚水,沒想到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大哥,小喜好想你喔!好久沒听見你吼我,好懷念好感動喔。」跑跑跑,她往前一跑就抱住祁天昊。
這會,祁天昊跟金準之都一臉錯愕,祁天昊還抬手模了自己的臉,沒掉啊,他的面具還在臉上。
「小喜兒,他不是妳大哥,他是佟城主。」金準之揚起童叟無欺的笑臉,將她拉離她親大哥。
開玩笑,他未來的娘子怎麼可以抱其它男人,即使那是他的好友、將來的大舅子也不行。
祁天喜偏著頭,笑得天直,「那是我大哥啦,我怎麼會認錯自己的大哥?準之哥哥,你認不出我大哥嗎?」
「可是他戴著面具。」到底是從哪里認出來的啊?
「紫衣……」祁天喜皺著眉,問著已經坐定,正吃著金準之糕點跟茶水的風紫衣,「他們好奇怪。」。
風紫衣難得認真的應和,「是啊,他們以為眼楮看不見就不是真的,殊不知像天喜這麼聰明的人,是用心看東西的。」
聞言,祁天喜的眼楮更亮了,「紫、紫衣……妳是說我很聰明嗎?」這是她第一次被稱贊聰明耶。
「紫衣,妳認出我了是嗎?」一聲嘆息,祁天昊將手伸向環扣處,輕輕一按,銀白色面具便滑入掌心。
風紫衣徐緩的掀睫揚眸,朝冷峻的面容掃了兩眼。「舍得見人了,我以為你戴上癮了,準備戴著入棺材呢。」
沒有驚訝,也沒有涕淚縱橫的喜悅,只有一句冷諷和嫌棄,教人啼笑皆非。
看來她早已知情,真正受驚嚇的是他們這兩個認為能瞞天過海的傻子,她說的沒錯,用心看人的,才是聰明人。
「妳……什麼時候發現的?」他好奇的問道。他以為天歡的演技已經夠好,沒想到,他家紫衣更是一流。風紫衣微微笑,指了指木桌,「你要我寫給曹憚承的信應該還在吧?拿最後一封出來看看。」
「最後一封?」他依言拿出信,打開看後也笑了,笑自己怕太早回憶完,還舍不得讀到這一封,這下糗大了。
金準之一臉不解,抽過好友手中的信,信上給曹憚承的話只有寫到一半,剩下的一行大字——
傍祁天昊︰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大笨蛋!風紫衣留
「我來的時候妳就知道了?」金準之嘴巴張著闔不上,「那妳是故意不跟我們說的?」
喝一口茶,她理所當然的點頭,「你的確是個關鍵,讓這破綻越扯越大洞。」
「我?怎麼說?」金準之瞄一眼祁天昊,如果泄底的是自己,準會讓人笑一輩子。
「首先,我一進佟愛就懷疑這里的禁令太過古怪,而後進了書房的時候,覺得這不像一個人用的書房,加上……」她直勾勾盯著祁天昊,「我才不相信學武之人。疤痕會一樣那套說詞,那傷是我親自上藥的,我會認錯?況且,你對天喜的喜好太了解了,實在不像陌生人。」祁天昊失笑,笑里盡是疼寵,「紫衣,妳真聰明。」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但他好笨,竟然還想瞞著她,「最後看到金準之的時候,我實在不相信一切都那麼巧,況且後來在花園撞到他時,這家伙的性格表現得太明顯了,直到鍾總管稱呼他『城主』,不就什麼都說清楚了,你們是兩個人一起假扮佟忌仇。」
金準之哇哇大叫,「所以妳一直在騙我?」
「不,我沒有騙你,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想知道祁天昊去哪了,因為他就站在我眼前啊,我為什麼還要知道?所以我說你的問題不存在不是嗎?」她笑得頗為得意。
「可是,」祁天昊眼一瞇,責怪的意味頗明顯,「妳說妳……恨我?」
「我不應該恨你嗎?我不喜歡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而且借口一定是……「我是為妳好。」他不想她再陷入危機,一次就夠了,他不允許這種事再發生。
「就算是為我好也不行,我討厭欺騙,若你以後再這樣,我照樣會讓你吃苦頭。」替對方著想雖然是愛,但會造成對方不安的就不是,這一步,她不退讓。
他苦笑。「這麼多年了,妳沒一次順從過我,老是喜歡跟我作對。」
「就是因為這麼多年了,我怕你不習慣,所以繼續和你唱反調。」
「妳喔!為什麼我偏偏戀上妳這性子,被妳吃得死死的。」一恢復祁天昊的身分,他的愛憐和情意表露無遺。
走上前,她撫上他剛硬的臉龐,語氣帶著撒嬌,「惡有惡報,誰教你以前欺我太甚,總要還回來,往後,你就等著讓我欺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