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是……」她應該認識好吧?
「你以為你能得意很久嗎?他不過是跟你玩玩罷了,他會把你像刻壞的木頭樣丟掉。」連當柴燒的價值都沒有。
相較明麗動人的笑容,眼前這張雙眼浮腫,面色偏白的容貌就憔悴了,不但整個消瘦了一大圈,還明顯哭了好些天,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
不僅是失意的莫紫蘇認不出她,就算她自己照鏡子也會嚇到,被聞未央傷透心的喬慧嫻把自己關在房里,不斷自問她哪里錯了,為何她愛的男人不愛她?
「他?」
「少裝蒜了,你不會不知道我說的是誰,聞未央,我們共同愛著的男人。」她又愛又恨的人。
「央……」莫紫蘇眼神微露哀傷,苦澀地笑道︰「我是愛他,愛得很深,但是你找我做什麼?」
「還給我,「她語氣陰沉。
「嘎?!「還什麼?
「把我愛的男人還給我。」是她搶走了她的未央,她是第三者。
若非心依舊痛著,莫紫蘇大概會輕笑出聲。」怎麼還?他是人不是物品。」
「我要你離他遠遠的,永遠不許再見他。」喬慧嫻蠻橫的要求,她一心認定,若沒有人介入她的感情,聞未央會重回她身邊。
「離他遠遠的……」她低喃著,眼底的落寞和心傷藏也藏不住。」要不要見他不是由我決定,你該去問他想要的是誰。」
而她,是想問也沒得問了吧!
她胸口里跳動的是聞未遙的心髒,以聞家人當年對她的恨意看來,他們是走不下去了。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和他八年來的感情嗎?」她愛他可不只有八年,只是他一直不知情。
「感情沒有長短之分,愛就是愛,一天也好,一個月也罷,一旦付出真感情,我們都會希望得到回報。」她羨慕她,能與心愛的男人共度八個年頭。
三個月不到的愛情,多麼短暫呀!
「用不著說什麼大道理,還不到最後,你不見得是勝利者。」贏家只有一個,那就是她。
「愛情沒有輸贏,只看能不能放得下。」莫紫蘇想勸她,同時也勸自己要看開。
不強求,不貪戀,愛情走了就要放手,離開了不是結束,而是希望彼此過得更好,愛過了,痛過了,留下回憶,前方的路不再同行。
傍她一點時間,她會做到的,也許她將終其一生無法愛別人,但是,遺忘並不難,只要她停止思念那個人。
「誰說沒有輸贏?!那你放呀!他本來就是我的,你別想搶走。」是她阻礙了他們。
「你現在的情緒不是很平靜,先回去休息吧!以後再談。」她太傷心了,無法再承受另一個女人的心痛。
莫紫蘇不是沒注意到喬慧嫻眼中泛著紅絲,顯得有些狂亂,可是一想到兩人都是為了一個男人的神傷,她也軟了心,不想多提。
但是她的善意並未得到好的響應,反而更加深喬慧嫻對她的妒恨,認為她竟敢看不起她,瘦得見骨的五指倏地捉住她的手。
「現在談,我不需要休息。」她憑什麼跟她爭,還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
「但是我不想跟你談,你看起來很累。」莫紫蘇盡量委婉地說到,不起沖突。
此時,她已看出一絲不對勁,但沒辦法抽身,只能冷靜地靜觀其變。
喬慧嫻桀桀怪笑,「是很累,所以你不要再讓我煩惱,只要你不再讓我煩惱,只要你肯定好好的跟我談,我就能安心地睡一覺。」
「你要談什麼?」她試圖想讓她分心。
「談什麼……」喬慧嫻想了一下,指尖陷入莫紫蘇女敕白的肌膚里。「談你該怎麼消失。」
消失?她一驚。「也許我該到國外進修,我一直想考張廚師執照。」
「你想去哪一國?」喬慧嫻的神色似乎正常了些,捉緊她的手也有些放松。
「法國吧!」美食家的天堂。
「嗯,法國不錯,我的婚紗就在法國定制的,有一百零八顆珍珠。」她眼露夢幻,回想起身穿白紗禮服時的嬌艷。
「一定很漂亮吧!真想看看你當新娘子時的美麗模樣。」莫紫蘇輕聲說道,態度溫和的當是朋友聊天,手腕一轉滑出她的掌控。
「是很漂亮,每個人都用驚艷的眼神看著我,十分嫉妒……」驀地,她發現手心空空如也,幻想中的雙眸立即一沉,「你想去哪里?」
「回家。」莫紫蘇一步一步往後退,準備隨時拔腿就跑。
「你以為你回得了家嘛?」敢騙她,她絕不繞了她。
「我當然可以,你也快回去……」她不要變成第二個她,被愛情折磨得不成人形。
可才想轉身,一只男人的大掌忽地往她肩上一放,撈起她左臂往上提,讓她無路可退。
「你太不聰明了,莫小姐。」第一次有女人敢耍他。
听著熟悉的男子聲音,莫紫蘇視線往上調。「是你?!」
「可不是我嘛!讓你失望了。」做不成英勇的騎士,只好退而求其次,當頭惡龍。
「你和她……怎會……」牽扯在一起。
「我沒說過嗎?小嫻是我繼父的女兒,也就是我的繼妹。」
「你們是兄妹?」大叫人驚訝了。她頓了頓,,隨即問道︰「那你追求我的動作是有預謀的嗎?」
他此時的出現絕非偶然,她想拖延時間,好向路人求救。
玻璃櫥窗映出言永靖噙笑的面孔。「不。我是真的受你的吸引,想讓你對我產生好感,你應該曉得自己有多美,是男人都不可能放過你。」
喜歡是不假,她確實有他欣賞的特質,可惜她對他並無相同的感覺。
「放了我,不要再一錯再錯。」他有大好前程,不需要為了別人的愛情而陪掉。
「一錯再錯?」他冷笑地一哼。「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做了什麼事,不過不要想逃,刀子刺進身體里可是很疼的。」
「你……」真是失策,她居然把心里的疑慮說了出來。
言永靖還想玩弄掌中的小老鼠,但一旁的喬慧嫻不耐煩的一喊——「還不帶走,想讓人家發現我們挾持她嗎?」
無法抵抗的莫紫蘇塞入高級房車後座,持刀的人由言永靖換成了眼神有些迷亂的喬慧嫻,而他則鑽入駕駛座開車。
車子從熱鬧的市街往郊區開,越走越偏僻,平坦的道路不見了,到最後只剩下崎嶇不平的石頭路,車身因碾過石頭而顛簸,她身上也多了道不小心被刀子劃過的血痕,
她不知道車子開了多久,也許有一兩個小時吧!眼前的荒草比人還高,在穿過高木林立的樹林,出現一塊稍微寬敞的平地。
但是,她也頓時明白自己衣物逃生的機會,一間有大火燒過的平房可能是她的棄尸處。
「進去,少給我磨磨蹭蹭。」
很重的濕氣和霉味。被推到在地的莫紫蘇手心磨破了皮,膝蓋也因擦撞而影音作痛,她環顧四周環境,絕望的發現只有兩扇遭火噬而扭曲變形的鐵窗,唯一的出入口正是兩兄妹站立的位置。
「我說你回不了家吧!你該相信我的。」看到她身上的血,喬慧嫻似乎變的特別興奮。
「你們抓了我有什麼用?聞未央沒有我還是會有別人,我對他來說並非不可或缺。」莫紫蘇說得心酸,感慨人事無常。
「是嗎?」不是她,還有其他女人,例如她不要臉的堂姐。
「我答應你們以後不再跟他往來,他還是你的,喬小姐,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
「你真的這麼認為……」喜色揚上眉梢的喬慧嫻差一點就要放了她。
「小嫻,你听不出來她只是哄你而已嗎?要是能回到聞未央身邊,那會記得承諾過你什麼事。」真是傻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