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又一個讓他瀕臨吐血的麻煩人物。「不要叫我阿邦哥,我和你不熟。」要是再熟一些,他肯定被慢半拍的她給氣死。
「阿邦哥,我們怎會不熟,你三天兩頭帶好吃的蛋糕給我,還買各大夜市的小吃填我的鳥胃,我一直把你當好人大哥哥看待。」比起她那沒良心的親大哥,他更像哥哥。
「你……」不行了。南永邦嘴角抽搐,遇到沒大腦的蠢貨,他八面玲瓏的圓滑手腕無法施展出來。
有誰能對一個笨蛋生氣,尤其她擁有一對小鹿斑比般清澈水眸,讓人覺得大聲開罵會有罪惡感。
咦,等一下,這株小野花似乎是可造之材,大大的眼楮和明亮干淨的眼神,唇兒小小活似含苞待放的薔薇,膚質嘛……嘖!吹彈可破,水女敕水女敕的完全不用上妝。
兩眼發直的南永邦像尋獲一塊上古冷玉般驚奇,盯著眼前的肥肉……是俏麗可人的上官星兒,露出垂涎神色。
「阿……阿邦哥哥,我不好吃,真的,你不要一副像要吃了我的樣子,我會怕耶!」好可怕喔!她不要被吃。
「乖!小星兒,阿邦哥哥不吃人,你過來讓我好好瞧一瞧……咦?這是誰的臭手,不要擋住我的視線。」他又找到一個未經琢磨的明日之星,這不可以吃到退休?
「南邦子,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她生女敕得無法應付人吃人的大染缸。」一塊無塵的雪巾,不該遭到污染。
「隼,你不要藏私,這是最好的解決之道,把她往熒光幕前一推,然後把負面新聞轉為造勢宣傳,強調之前只是在炒新聞,你們並未過從甚密。」
瞧!他腦子轉得多快,馬上想到應變之策,不僅能平息歌迷的憤怒,同時還能推出力捧的新人,藉由媒體的力量炒紅小星兒,一舉兩得。
「我們的確在交往中。」隱千眠當場潑了他一桶冷水,讓他呈現呆滯狀態。
「嗄?!」
「而且我不會讓她站在群眾面前接受抨擊,要是有人想利用她轉移焦點,就得先承受我的怒氣。」丑話說在前頭,他不想事後才來撕破臉。
這不是明擺著指著我嗎?如喪考妣的南大經紀人雙肩頓時一垮。「沒得商量?」
「可以。」
「可以?」為什麼短短的兩個宇,卻讓他猶如听見喪鐘響起般驚悚。
「‘狂’從此消失,專輯全面下架,你再也看不到屬于我們的消息。」這樣就不會造成大眾的困擾。
這……這麼狠呀!居然威脅苦命的經紀人。
「這主意不錯喔!唱了幾年有點膩了,不如趁此機會宣布解散,我也好回救人的崗位,免得我家老頭老是抱怨我不務正業。」趕集似的宣傳活動挺累人的。
一听如此「高興」的宣言,南永邦的臉黑了一半。「不要再刺激我了,我的心髒會受不了,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別再提解散或退出的字眼。」
天呀!他以為只有隼難搞,怎麼一向最好說話的藍也來湊一腳,他們存心整他不成。
韓少恩賊笑地朝隱千眠眨了眨左眼。「很可惜,我們要繼續上演‘斷背山’了。」
隱千眠沒笑,反而眉頭深鎖,他認為這兩篇報導並不單純,有些刻意操縱的跡象,似乎是危機發生的的預警。
他想到以高壓手段服眾的父親,這跟他慣用的伎倆相去無多。
是他多慮了嗎?
還是只是巧合。
隆起眉心越堆越高,一只微冰的小手撫上他眉心,一下又一下的撫平皺褶,他低下頭凝視手的主人,緊繃的肌肉為之放松。
「星兒,要作戰了,你要小心備戰。」她總是讓他覺得世界是美好的,永遠有一份希望在。
「嗄……」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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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
是世界大戰還是石油大戰,戰場在哪里?物價波動是否會受到影響?
商人眼中第一個看到的是利益,身為隱氏企業二代少東的隱千鵬,他要的是拿在手中的實權,能一層長才的機會。
他有野心,也有能力位居高位,目前二十八歲的他是企業界新竄起的一匹黑馬,勢如破竹的凌駕業界前輩之上。
雖然他的職稱是總經理,可是上面的掌權者不肯放下大權,他做起事總是綁手綁腳,總覺得他的總裁父親仍不放心年輕氣盛的他。
其實他心里也很明白,父親屬意接掌大位的人選從來不是他,而他從小則受輔佐的訓練,用意明顯要他別多想,庶出的兒子終究比不上嫡長子的重要性,一輩子得屈居人後,即使他才能不輸人。
「你不要掉以輕心,這一波作戰可不是虛張聲勢而已,你父親下定決心要逼他回來,不讓他再在外敗壞門風。」他們母子倆的地位岌岌可危。
「父親辦得到嗎?幾年前他不就失敗一次。」落得灰頭土臉,顏面無光,差點成了業界取笑的對象。
堂堂隱氏企業的長子「淪落」去登台賣唱,還得到相當大的回響,這無疑是在好面子的父親臉上打了一巴掌,讓他曾有一陣子抬不起頭見人。
「就因為曾失敗過一次,所以他不會允許自己再遭受同樣的下場,你知道他有多愛面子。」男人的自尊比生命還重要,他丟不起這個臉。
「然後呢?」隱千鵬不甚在意地挖挖耳朵,不認為一個離家多年的逆子能造成多大的威脅性。
「你還給我吊兒郎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要是香雪梅的兒子真回來了,你以為你還能輕松自在的當你的大少爺嗎?」他會一無所有,為人作嫁。
年近半百的劉秀蘭風韻猶存,舉手投足間仍看得出曾有的嫵媚風情,即使眼角已出現明顯細紋,仍然擁有她這年紀的美麗。
「我不是大少爺,我是二少爺。」他自以為幽默的自我打趣。
「千鵬,你正經點。」老是油腔滑調的,叫人怎麼安心。
他馬上正襟危坐的板起臉。「這樣夠正經了吧!很有當主管的架式。」
「你呀!要有一點危機意識,想想以後的路要如何走,那女人的兒子一向是你父親心頭的一塊肉,他若真的回來了,你在這家里還有立足之地嗎?」她可是煩惱得睡不著覺。
想起往事劉秀蘭就有一肚子難言的怒意,當年她仗著年輕貌美,百般勾引已有家室的隱之雲,以為一朝麻雀變鳳凰,她便能順利的一腳踢開元配,成為他的妻室。
在一次的設計下她終于和老板發生關系,並因此有了身孕,身為秘書的她喜孜孜宣布喜訊,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竟殘忍地要她打掉三個月大的胎兒。
想當然耳她不可能如他願,堅持要生下孩子,兩相爭執後,她成了見不得光的情婦,也因此多了個不受父親疼寵的私生子。
從她生下孩子那天起,她便想盡辦法讓兒子有個正式名分,這樣她才有機會入主隱家,就算當個兩女共侍一夫的小老婆也好。
一直到千鵬十歲,她的男人才肯跟妻子攤牌,讓兒子正式入籍。
可是她還是太天真了,在她等著和兒子一起住進豪宅之際,和妻子大吵一架的男人卻絕口不提此事,除了定時匯入生活費外,鮮少再出現在他們母子面前。
她不甘心,但也無奈,誰叫她是人家婚姻中的第三者,于情于理站不住腳,只有忍氣吞聲的等待再一次機會。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即使香雪梅已然過世,而她也登堂入室多年,至今卻連個公開儀式也沒有,名義上還是個受人恥笑的小老婆,他配偶欄的名字始終是那個早已不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