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自私歸自私,卻十分關心躺在床上的那一個,雖然她還是覺得他太笨了,看到刀來不會空手奪白刃,反而讓刀身沒入腰際,差點連小命都完了。
優良寶寶?夏侯淳的嘴角抽搐得厲害。「你要是想不出理由,就枉費我對你的愛了。」
明擺在眼前的事實還裝傻,他都要懷疑她的真心有幾分。
「就因為他們仰慕我,愛戀我成狂。」她挑眉,不以為然。
「真有自信……」他失笑的搖搖頭,對著她的唇一啄。
「小龍他們很听話又上進,我口干就馬上奉茶,稍一喊熱扇子就來,腰酸背痛不愁沒人來捶上兩下,你不要隨便誣賴他們。」這可是她親手教出的子弟兵,日後要幫她撐大局的小種籽。
「護短。」說她心眼小還挺大方,對這些男孩信任有加。
「呵呵……護短才是你們龍門的專利吧!我可不敢剽竊。」誰不曉得龍門最護自己的人,關起門打孩子,也不許別人踫他們的人一根寒毛。
「有興趣加入嗎?」夫唱婦隨,一起為牛馬生活吃苦受罪。
張阿喜瞟了瞟他,一把推開。「原來你說愛我全是虛情假意,居然慫恿我當人家奴才。」
她是女王、女神耶!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羞辱她,輕視她的嬌貴。
「什麼奴才?你想太多了。」通常他們會自稱是身份高人一等的奴隸。
「少來了,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在做什麼,當年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逃出你們的覬覦……」
「等等,你是說你曾是龍門相中的目標?」她?深感懷疑的夏侯淳瞄瞄她全身上下,有些難以置信。
「那還用說,不想想我是誰,你都能當五行使者之首了,我能差到哪去了。」她驕傲的揚起下巴,一副他狗眼看人低的踐樣。
「再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是五行之首,這是屬于我們龍門的秘密。」只有少數人得知。
張阿喜捂起嘴呵呵輕笑,似在嘲笑他的後知後覺。「不然我怎會認識龍阿姨,你們家小玉還一直嚷著要把五行改為六畜呢!」
「什麼?六畜……」他們是畜牲?
「不是不可能,以你們家小玉頑皮又愛玩的個性,說不定哪天真找個人湊成六畜興旺。」那時她可有笑話好瞧了。
夏侯淳越听越心驚,整個人的僵硬程度媲美石膏像。
「呵!不對,我們明明在討論你左擁右抱的事情,怎麼會轉到你們五行的身上去?」差點被他蒙了,真是可惡。
「為什麼門主會瞧上你,你有何特殊才能?」例如焰會控火,司徒能御水。
「我嘛!呵……都說了是張天師的後代子孫,當然會看相嘍!不過我看的不是別人的未來,而是死期。」所以開葬儀社最合適,能比別人早一步拉到生意。
「預知死亡?」這……呃,真的很觸楣頭。
「可以這麼說,不過……」張阿喜媚眼一挑,瞅著他直瞧。「夏侯先生,你要不要解釋今晚發生的事呢?」
有些事可以等,有些事不能等,當她睡得正香甜卻被人吵醒,還得面對可愛學弟被刺的揪心事,這些損失該向誰討?
尤其是她的美容覺最忌遭人打斷,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天敵,嬌艷的她若頂著一對熊貓眼出現眾人眼前,會有多少人傷心失望啊。
為了她的美麗、她的驕傲、她付出的感情,他若沒交代個清楚,她肯定不與他善罷甘休,非把他搞得形容枯槁才甘願。
「你是指蘭庭之遇刺一事?」一無所知,他已經說過了。
「小蘭子的事我會找他談,他在我的管轄範圍內。」也就是她會處理。
「你要插手?」頓感訝異的夏侯淳凝神一瞥,想從她清麗的臉上看出端倪。
一向以享樂為主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反常,她的自私自利不會允許她對別人多做開懷,除非……一個奇怪念頭浮現腦海,但模糊得令他捉不住。
她一定有什麼事沒告訴他,且瞞著他私下調查,才會動用唯她命是從的帥哥軍團,藉由他們的追查探知她想得到的消息。
她,越來越像一道謎了,他挖得越多,她就越撲朔迷離,如同在走迷宮,沒走到最後是看不到出口的。
看出他的疑心,眼神閃爍的張阿喜掩嘴大笑。「什麼插手呀,幫忙付醫藥費罷了,難不成你要我這嬌貴身子紆尊降貴的照顧他衣食起居,喔呵呵……呵呵……」
「你笑太多了。」有鬼。
「夏侯學長,現在是我在審問你,還是你在審判我?你不要挑了梨子說橘子酸,結果卻買了一籃隻果。」
「什麼梨子、隻果,有什麼關系?」他听得一頭霧水,她想吃水果?
她沒好氣一瞪,「沒關系。」
「……」默然。
「你是真笨還是假蠢,沒關系的意思,就是要你別顧左右而言他,老實招來你一共腳踏幾條船?我這人向來寬宏大量,不會為難誠實的劈腿男。」頂多親施宮刑——去勢。
敝了,他怎麼听見有人在敲空鼓。「拿走牛皮就做不成鼓。」
「嗄!」換他在打啞謎不成。
「听你吹呀!要是我真有其他女人,你能平靜的站在這里就不是把自己擺第一的張阿喜,我記得你的側踢和轟雷劈相當……嗯,出色。」
他有幸見識過,結果在醫院躺了十天,左邊肋骨斷了三根,右邊的臀骨移了三寸,在龍門群醫的治療下才恢復健康。
若是尋常人可沒那麼幸運,重則下半身癱瘓,輕則得住院一年以上,加上三年的復健。
笑得不自然的張阿喜揚揚手。「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我相信你沒有搞軌……」
「出軌。」他糾正。
「好嘛!龍門專情第一名,一輩子就那麼一個摯愛,愛人沒死前絕不會移情別戀。」規矩她是清楚,但不見得每個人都做得到,感情的事無法控制。
「小、喜、鵲——」開口閉口一個死字,她不能暫時忘記她干的是哪一行嗎?
「哎喲,哪個女人不吃點小醋、耍耍性子的,你就讓我無理取鬧一次有什麼關系?你愛我嘛!讓我偶爾也像個小女人不行嗎?」
「那你愛我嗎?」笑意浮上眼底,他輕聲問道。
「不愛你干麼吃醋!你就非逼我說出這句話,實在太壞了。」張阿喜的耳根微微泛紅,惱羞成怒。
她就是愛面子,說不出口嘛!老愛逼她把愛掛在嘴邊,那多羞人呀!斑貴的淑女是不說愛的。
真是的,害她臉都紅了,這要傳出去多羞窘,人家會以為她張阿喜跟普通女人沒兩樣,居然也會敗在愛情手中,由雲層天宮走入凡間,成為俗人。
難得看她一臉羞意,夏侯淳快意的仰天一笑。「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非常可愛。」
「我不可愛,是艷如海妖。」她要可愛何用,又不是長不大的小女生。
只要是女人,都喜歡听見的贊美是美麗而非常可愛,張阿喜亦不例外,追求極致的美是她最大的堅持。
「很可愛,我最愛個性別扭又倔強的可愛阿喜,你讓我痴迷成狂。」他無法想像不愛她的情景,她注定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天敵。
這家伙真討厭,讓她豆腐般的臉龐都發燙了。
「還有,你那群惹人厭的學弟看到的不是事實,她們是夏侯清雪和龍涵玉。」還是要解釋清楚,免得她整桶醋往他腦門一砸。
「咦!是她們?」兩個超級愛惹禍的小女生,號稱麻煩暴風機,走到哪里,哪里就狂風四起。
「不過,我似乎看到一道十分面熟的背影。」因為不確定,他不想多提。
「誰?」
「季弘儒。」她的同門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