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她騙過他了,讓他誤以為是錯覺。
「小時候不可愛,長大一樣不可愛,偶爾裝裝可愛不會要你的命。」老成又任性的小表。
「男人不必裝可愛!」一瞧見她眼中的蔑視,獨斷妄為的藍道不高興的低吼。
他不希望他在她眼里一點份量也沒有,她改變了他的一生際遇,讓他得到一切卻失去自己。
「哈!那個毛沒長齊就想欺負我的死小表哪里像個男人,在我面前裝酷是沒有用的。」狼人、魔男、吸血鬼都比他有型。
「信不信我現在也能欺負妳。」他賭氣地沉下臉,一副要凌虐她身心的狠勁。
雷絲娜嘲笑地看向他胯下重點部位。「某些器官是長大了,可是思想還停留在幼稚期,男人的成熟度與下半身的發育扯不上關系。」
「你敢瞧不起我……」他大步跨向前捉住她的細肩,冉冉綠眸燃起兩道怒火。
看他行為有些失控,怕他傷了人的佛雷德連忙上前想阻止他的暴行,但下一秒鐘,他雙眼驀地瞠大,彷佛受到強烈的震驚似地往後倒走了兩步。
「她……她怎麼不見了……」她是人嗎?!
一臉陰郁的藍道捉住一把空氣咆哮,「當年她就是這樣消失的,她是魔女雷絲娜!」
望著前一刻還在掌控中,如今佳人卻杳無蹤影,他憤怒地將雙手握緊,暗自地發誓要將小看他的魔女擒到手。
他是藍道•歐米特,全世界最幸運的傳奇人物,他一定會得到她。
像是要回應他的心願,胸前形狀如六角雪花般的紅艷水晶閃了一下,妖魅而血腥。
美國,皇後大道的一幢洋房里。
黑,不是來自顏色,那是人為布置出的陰暗,緊閉的四個窗戶拉上厚重的黑布不讓半絲光線透進,暗色的純手工羊毛地毯散發一股陰穢的氣息。
死亡、疾病、痛苦、怨恨、屈辱、嘲笑……種種負面情緒在狹小的空間流動,凝聚成網狀的黑暗力量,逐漸籠罩整個空間。
搖晃的老式油燈,忽明忽滅的陰森燭火,帶著邪惡光芒的七彩晶石,惡魔的詛咒,死人的指甲,兀鷹的眼楮,響尾蛇的蛻皮,以及一尊人面羊身塑像。
這是一座充滿陰邪之氣的祭台,是人類修行黑魔法的場所,發長及地的枯瘦女人伸出污穢的十指念念有詞,朝著祭台中央的人偶滴下鮮血。
一如往常的結果,她全身使出的力量像撞到一堵無形的牆似的,反彈的力量再度傷了她的內腑,一口黑血涌向喉問一吐而出。
長期在幽閉的環境中修練邪惡的黑魔法,女人美麗的金發逐漸枯黃干操,一如過熱的麥桿不堪一折,脆弱地分起多綹宛如凌亂野草。
原本白皙嬌細的臉龐也因妒恨和不甘而扭曲變形,在缺乏陽光的拂照下,曾令不少男人為之瘋狂的美艷因歲目的摧殘而老化不堪。
四十五歲不到看起來卻像七十多歲的老婦,臉皮發皺四肢萎縮,佝僂的身子向前傾,不斷向惡魔祈求,由背影看來是一個可悲的婦人。
可是她不甘心命運帶給她的殘酷,一心要挽回已逝的愛情,不惜以貌美的青春做賭注,一再嘗試突破加封在她身上的魔咒。
她叫蕾貝卡,曾經是風靡倫敦社交圈的交際花,一度有機會成為伯爵夫人,她是無數男人的情婦。
面前朝她走來的冷艷女子也是蕾貝卡,她的另一個分身。
「媽!妳又失敗了。」真沒用,努力了好些年還是毫無進展。
面對女兒的質問,老蕾貝卡沙啞低嘎的聲音冷冷地回應,「下一次我一定會成功,妳等著。」
「下一次、下一次,我听都听膩了,妳不能換句新詞嗎?」她不是小孩子了,能一再將青春浪費在等待上。
二十一歲的蕾貝卡有著令男人垂涎欲滴的魔鬼身材,碩大的豐乳堅挺圓潤,縴瘦的腰肢毫無贅肉或疤痕,比例修長的美腿曾榮獲全美最完美的腿型。
波浪般垂肩金發,金棕色迷人的雙眼,蜜金色一如牛女乃般滑順的細女敕肌膚,還有勾人的如絲眼神,她活月兌月兌就是當年周旋在貴族中的名女人蕾貝卡。
生女肖母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她和年邁蕾貝卡年輕時簡直長得一模一樣,與發黃的相片一比較根本分不出誰是母親、誰是女兒。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不屑知道她是誰的孩子,而由母親婬亂的生活來看,每一個和她擦肩而過的男人都有可能是她的父親。
包括流浪漢、酒鬼、賭鬼,還有已經沒有救的吸毒者,她不想得知自己體內是否流著這些骯髒的血。
「有耐心點,不要心浮氣躁,等久了自然是妳的。」太過急躁成不了事。
「再等下去,我就成了另一個妳,一事無成地對著一尊泥像喃喃自語。」她厭惡地說道,天生缺乏耐性。
老蕾貝卡微怒的一斥,「不許對魔王無禮,妳今日高居美國歌壇天後的地位是他給妳的,妳要懂得尊敬。」
蕾貝卡心中有諸多的抱怨,雖然不是很相信惡魔的存在,卻也不敢冒犯邪惡力量,在她多次的低潮時期,她親眼目睹在母親的「做法」後大有轉變,立刻有了出人意料的變化。
原本她只是沒沒無聞的地方電台兒童節目主持人的助理,貌不驚人老是受到排擠,每個人都喜歡欺負她一下才甘心。
可是在她十七歲那年,沉溺黑魔法的母親忽然把她叫到跟前,強迫她喝一些古怪、惡心的藥水,上頭還浮著兩只干掉的蟾蜍腿。
她以為她會死掉,以為半瘋的母親要毒害她,她拚命地掙扎,不願短短的一生就此結束。
沒想到一夕之間她竟奇跡式的變美,枯黃的毛發頓時亮麗如絲緞,閃著黃金一般的色澤,臉上的雀斑一掃而空,膚質女敕白得有如剛出生的嬰兒。
接著星探找上她要幫她推出個人專輯,籌備了半年之後,她一舉攻向流行歌曲排行榜,從此奠定小天後不敗的順暢人生。
「再尊重魔王也給不了我想要的,瞧瞧妳現在的模樣多憔悴。」她都不敢當著外人的面,承認這個雞皮鶴發的老婦是生養她的母親,
人都有羞于啟齒的虛榮心,況且這麼丑陋的老女人怎麼帶得出場?她還怕嚇到路人,指指點點大喊巫婆,那她真要羞得無地自容。
「我會變得瘦削蒼老還不是為了妳,妳還敢嫌棄我。」凹陷的雙眼迸射出兩道冷冽的厲光,射向滿不在乎的嬌艷女孩。
「我哪有嫌棄,妳不要信口開河胡謅!真要嫌妳就不會每個月回來看妳一次,妳知道我忙得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百忙之中還得抽空,對她來說並不容易。
老蕾貝卡冷笑的一哼,「妳是來瞧瞧我搞出了什麼名堂,是不是能讓妳順心如意。」
她的心態她還會不清楚嗎?怎麼都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心里想些什麼都逃不過她一雙老眼,在這方面她可是過來人。
「既然妳都知曉我也不拐彎抹角,之前要妳重制的愛情靈藥什麼時候會好?我急著用。」她不能讓那條大魚從她手中溜走。
蕾貝卡和母親有著相同的個性,她們都很喜歡男人,而且熱中床上運動,盡避心里自始至終只有一個男人的存在,卻樂于和看上眼的男人分享身體的奧秘。
美國的性開放年紀普遍不大,即使她十七歲前並不美麗,可她的第一次卻發生得很早,十三歲那年給了她的生物老師,而他已經五十多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