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故意裝可愛欺騙別人的感情,而是天生如此沒法改變,總不能去怪父母厚此薄彼的把他生成一個異數,與家中魔性十足的兄弟姊妹完全不同。
其實他也很可憐的,常被同類取笑是「怪眙」,他們應該對他多點關心,別老當他是老四就任意使喚,不給他「自白」的機會。
「小四,你好像很開心喔!」看得她好想捏爆他的腦袋。
當那只不懷好意的手非常溫柔地揉亂他的發,雷恩心里的警鐘立即敲響。「二姊,妳想干什麼?」
「我能干什麼呢?不就是聯絡聯絡咱們姊弟倆的感情。」這紅嘟嘟的臉頰多有趣,拉起來像QQ的面團。
「不用吧!只要不自相殘殺就是模範家庭成員。我有事要先走了。」從他出生的第一天開始,他便知道絕對不要相信魔女的舌頭。
前腳才剛踏出一步的雷恩,肩膀硬生生地被按住,一張看到膩的俏臉驟然地貼近。
「你想走……」她笑得特別邪惡,兩手輕柔的撫弄他的臉。「寶貝,好好的待著,二姊出去透透風,三、五天再來看看你。」
「什麼?!」他被暗算了。
「別太想我呀!不然我會心神不寧,忘了還有一個天使弟弟。」她大力的在他嘴上啵了一下,搖著手當是再見。
一走出室外,外在的面貌立即改變成黑眸黑發的亮麗美女。
「妳……二姊,妳不能這麼自私,明明輪到妳怎麼能開溜……」她太卑鄙了!
自私自利又不愛護親弟弟,她走路一定會被撞倒。
「呃!請問……這里是愛情理賠公司嗎?」
聲音才一揚起,一室的明亮忽地轉暗,只留一盞燈照出異常俊美的面容。
「是的,請進。」
即使他故意裝出老大雷斯冷峻的表情,但由女人驟地發亮的眼眸來看,他又要做白工了,這對看似情濃的愛侶即將面臨同一個下場,那就是--
分手。
「哎呀!哪個不長眼的瞎子敢來撞我,是忘了盲人杖還是少了導盲犬,一雙沒用的眼何不挖了它省事。」
幾分熟稔的女音在耳邊響起,撞掉了墨鏡的藍道不急著拾回,反而微帶疑惑的多瞧對方一眼,以為會看到一頭火紅的長發。
但他失望了,那不過是一位長得艷麗的女子,發雖長過肩卻墨黑如夜,兩顆黑耀石般的瞳仁瓖在迷人的眼眶上,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原本他是不打算停留,以他性格中惡劣的一面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撞倒了人是她活該擋路,不該擋著他害他撞上。
她應該向他道歉,因她耽誤了他的時間,即使他什麼都不做的閑逛。
「我在間你話,你是聾了還啞了,還是視障、听障加殘疾的三重殘障?你的人生未免太悲慘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早早自我了結。」省得拖累別人。
拍拍膝蓋的灰塵,雷絲娜簡直不敢相信她會倒楣至此,一條沒幾人行走的小巷子口也會出現冒失鬼,將路過的她撞個正著。
偏她沒料到有此意外,重心不穩往剛修完路卻尚未清理的沙堆跌去,滿手滿腳是沙不打緊,連她最喜歡的露肩春裝也弄破了一個洞。
其實這些都只是小事,她只要動動小指頭就能將它們還原,可惜前面杵了一根柱子,書她無法以魔法整頓自己這一身狼狽。
要不是看到掉在地上盲人專用的墨鏡,她肯定會馬上讓他變成人干……咦!等等,盲人?
那不就表示他看不到她,不管她在他面前擠痘子或跳月兌衣舞都視若無睹,完全看不見她在做什麼。
心念至此她也就不惱火,手一舉高才想施法,一道突然響起的冷音讓她的身子一僵。
「妳不認識我?」所有人都認識他,沒道理她會不知道他。
表才認識你,自大狂妄的豬。「原來你不是啞巴,那我想你也不是瞎子。」
「妳真的不認識我?」他不信地再問一次,不少女人企圖以欲擒故縱的招式爬上他的床。
腦子有問題,她想。「去去去,踫到瘋子算我倒楣,有多遠走多遠別纏著我,我最討厭別人求我憐憫。」
真是見鬼,大晴天也會劈錯雷!神經病不會挑人發瘋,要是遇到霉氣重的人肯定發作。
而她今天正非常不幸地諸事不順--想要那件瓖鑽的丁字褲卻不願花錢去買,她念了個魔咒想讓它出現在手中,結果不知哪里出了問題,來了前面那塊布,後頭瓖鑽垂飾的繩結卻不翼而飛。
這也算了,她走到巷口想吃碗現煮的牛肉面,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全年無休的趙老爹牛肉面居然公休三天,因為他要娶老婆了。
年近七十還能拚嗎?他想兒子想瘋了,花了三十萬就想由對岸弄個二十出頭的小新娘,他等著油盡燈枯去西山打游擊。
哼!若非趙老爹好死不死的訂今天宴客,她也不會白跑一趟,面沒吃成倒吃了一嘴沙,她絕對要他年年生女兒,一個也不是他下的種。
「我是藍道•歐米特。」他等著她興奮的尖叫聲,像發情的母狗撲向他。
只是他什麼也沒等到,只得到一個充滿蔑意的眼神。
「有病跋快去醫別延誤,我管你藍道、白道、黑道還是空手道,你不要捉著我不放。」她是很想尖叫,但她更想做的是插爆他的眼楮。
美人相嫉不一定限于同性,看到那雙令人心情愉快的湖綠色瞳眸,她的心頭則是多了一片烏雲,他那種自然的綠讓她覺得火大。
比起她冰綠色森冷的眼,他的雙眼硬是多了一層干淨的純色,把她的冷魅給壓下去,叫她由心里發出毀滅的欲念。
「我是藍道•歐米特,來自好萊塢。」這樣的介紹她該明白了吧?
藍道壓根不相信她不認識他,以為她在裝蒜,他緊捉著她的手,非逼苦她承認不可。
這種心態類似小男孩心愛的玩具末受到贊美,他認為他喜歡的別人也該喜歡,不許他們裝模作樣當作沒看到它,強迫他們也要喜歡他喜歡的玩具。
「就算你來自華克山莊也一樣,該吃藥的時候就不要怕苦,好孩子要乖乖地听話。」黑眸中閃過一絲綠光,似要催眠他。
「妳想給我吃些什麼?」藍道一把擒住她有所意圖的手,迎向她微感訝異的雙眼。
「你……你不受影響……」奇怪,她的魔法在消失中嗎?為什麼對他起不了作用?
「什麼影響?」看著她的神色著實怪異,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詭譎。
握住手中的黑色物體,她笑得明艷誘人,「這是來自魔界的魔豆,吃了會強身健體喔!來自好萊塢的你肯定沒吃過。」
「魔豆。」她在騙小孩不成,有誰會這麼容易上當。
「別看它小小的一顆不怎麼起眼,它的功效大到你無法想象,能讓你欲生欲死地為了它殺人。」要瘋就瘋個徹底,別有清醒的時候。
雷絲娜的笑很陰沉,帶著輕浮的誘拐。
「我不吸毒,妳休想用它來控制我。」果然是懷有目的來接近他,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什麼控制你,你少不識貨自抬身價,它不是毒藥也不會令人上癮,它是快樂丸。」頂多使人腦神經麻痹,無法運行自如。
「有誰會說自己的東西有毒,我身價之高恐怕妳工作一輩子也望塵莫及。」他不是在自吹自擂,但難免流露出傲人的蔑意。
一向目中無人的藍道從不把別人放在眼里,男人女人都一樣,他們的存在全是為了取悅他,讓他當墊腳石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