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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心大悅 第24頁

作者︰寄秋

靜止不動不是她的作風,一瞧見報紙上刊載新的秋裝上市,她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杭沁綠上街,享受瘋狂購物的樂趣。

可惜人家不領情婉拒了她的好意,自從看過她可怕的購物能力後,心髒負荷力不夠的人最好不要嘗試,不是人人都有本事敗家。

而走在路上的美麗女子都會遇上一件事,那就是︰搭訕。

「請問您是吉川光子小姐嗎?」

「不,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吉川光子。」第一次有人對她這樣恭敬,讓人受寵若驚。

「您的日語說得真流利,您是日本女孩嗎?」她的五官和吉川夫人年輕時很像。

經對方一提醒,明光赫然發現自己正與日本人對談。「我是台灣女孩,專跑亞洲線的女空服員,日本是其中一站。」

有關日本的一切她都得學習,包括語言、文化、風俗習慣,不然無法與日本方面的旅客溝通。

「您長得像日本人,您確定您不姓吉川?」他則是越看越像,血緣關系是錯不了。

呿!她姓什麼她會不知情,她又不是一出生就被丟到育幼院。「謝謝恭維,但我不姓吉川。」

因為對方的態度還算誠懇,必恭必敬的像日本古代忠心的家臣,沒有電車怪叔叔的變態行徑,明光捺下性子一一回答他的問話。

一是好奇,一是閑著沒事,新上市的秋裝不會跑,花點時間做國民外交不為過,促進中日交流是每一位國民的義務,別老念著老掉牙的國仇家恨。

承認祟洋媚日並非罪大惡極,人家真的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可取之處,戰爭的陰影禍及好幾代,該是化開仇恨,大和解的時候。

活在當下,把握現在。

「請問您听過聖心育幼院嗎?」小川野夫不忘觀察她的反應。

「什麼聖心育幼院,我沒听過……聖心?」她的表情突地有了防備,少了先前的隨和。

「我是吉川佳繪夫人的管家小川野夫,我正在尋找一位肩上有櫻花烙紋的年輕女子,不知您可曾看過。」也許就是眼前的她。

櫻花……烙紋?!

頓感左肩微疼的明光警覺地回了一句沒見過,借口趕時間匆匆離去,不願再與之交談,那兩道若有所思的目光令她感到慌張。

從她有記憶時她就叫明光,育幼院的老師說她是暫時寄養院里,並非真正的孤兒,過段時間她就能回家了。

可是她始終等不到「有苦衷」的母親來接她,一直到她離開育幼院後,她的身分一直是孤兒,和所有的孩子一樣沒有父母。

但吉川光子的名字似乎很熟,在亙久的記憶中彷佛有听人喊過,可是她不記得那是誰。

「見鬼的,他怎麼知道我有櫻花烙紋,該不會偷看我洗澡吧!」「變態」兩字迅速地躍入腦中。

嘖!這年頭道貌岸然的怪胎特別多,明明衣冠楚楚人模人樣,做的卻是禽獸不如的行為,詐騙集團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國際化經營。

街上偶遇的一段小插曲很快被她拋諸腦後,名牌的誘惑力比來路不明的日本人大,什麼櫻花烙紋,吉川光子全忘個干干淨淨。

明光是個不喜歡想未來的人,甩掉小川野夫後便走進最近的一間精品店,開始挑選她心目中最愛的品牌,一件又一件地試穿。

不過在看過杭沁綠幾乎暈厥的表情,這次的選焙稍有節制,她控制在十萬元以內的消費,不敗光她承認愛上的男人家產。

走定停停,她浸婬在購物的快樂中,渾然不知自己被盯上了,猶白想著該逛哪一家,男性精品店也不錯,那頭熊的領帶該換了。

「是她嗎?大小姐。」

「嗯!就是她,待會你們把她拖到巷子底,我要好好地教訓她。」哼!她也有落單的一天。

「不會鬧出人命吧!我們不想被捉。」他們可不是游手好閑的混混,純粹是幫她出口氣而已。

「怕什麼,你們還算是男人嗎?出了事有我替你們擋著,查不到你們身上。」一群膽小表,沒她的保鏢好用。

躲在暗處的女人盛氣凌人,一跺腳要他們放膽去做,別畏畏縮縮地像見不得人的老鼠,只配躲藏在溝渠喝餿水。

「可是老板要是問起怎麼辦?我們是溜班出來的……」工頭找不到人可會往上報。

沒出息的家伙,怕東怕西。「一個人十萬干不干?」

「干。」有錢好辦事,不早點說。

「還不去,一會兒就有錢領。」

見錢眼開的男人們一听見有錢好拿,馬上露出貪婪的嘴臉涎著口水,把女人的話當聖旨奉行不二,腳下比快地輪流跟蹤一名短發女子。

見她一間逛過一間的精品店,雖沒買多少東西卻非常珍貴地摟著袋子發笑,他們當下心生一計互使眼神,做勢與她擦身一過。

其中一人故意扯壞她袋子的提帶,佯稱他家就在附近,有個類似的袋子可以替用,不疑有他的女子便被看起來老實的男人帶到小巷子口。

但是該女子忽覺不妥地想退後,一股不安好心的蠻力往背一推,她踉蹌了兩步還沒站穩又被推了一下,差點跌在發臭的垃圾堆上。

「喂!你們想干什麼,搶劫、勒索、都是一等一的大罪,你們不想吃一輩子牢飯吧?」冷漠的現代人不知道肯不肯理會她的呼救。

暗罵聲蠢的明光緊抱著幾個袋子,戒慎地盯著擋住她退路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會笨得無藥可救,居然為了一個紙袋被人拐了。

這要傳出去真會笑掉人家的大牙,她真的比十歲的自己還呆,壞人不會在臉上寫字,不跟陌生人走是常識,而她卻把精明遺落在精品店。

當務之前是想辦法月兌困,她還沒有活夠本不想太早死,被輪奸的悲慘更是想都不敢想,身上沒錢只有一張金卡的她沒有被搶劫的本錢。

那剩下的勒索更不可能,她是身世飄零的孤兒,家無恆財並非大戶人家的女兒,綁架她不符合綁匪守則,一毛錢也得不到。

她是一級貧戶,銀行存款不到五位數。

「搶劫、勒索、--我們都不做。」一句話被分為兩段,讓人以為以上皆是。

嚇死人了,不會一次說完呀!「那請問你們要做什麼,想請吃飯嗎?」

心跳快了一拍,膽戰心驚的明光用白眼一睨。

「有人要教訓妳,妳不該搶了別人的男人。」壞女人,拆散人家有情人。

「誰?」她最近得罪誰了?

想了一下,兩個人名立即浮現。

而她真的可以去擺攤算命了,接下來的遭遇確實和這兩人有關。

「我。」

裝扮得明艷動人的甘碧珠冷笑地走出暗處,手上還拿著一根看起來很硬的棍子。

「是妳?!」冤家路窄,她想堵她想很久了吧!

「沒料到是我吧!這幾天日子過得可快活,忘了幸福是從我身上偷來的。」現在還給我是應該的,妳本來就不配擁有。

「幸福怎麼偷妳說說看,我自認行事光明正大,不屑用偷的。」頂多用A的,或是拐人付帳單。

一知道是她,明光的膽子變大了,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她沒忘記她有病,不能太受刺激,否則倒霉的會是自己。

「做了不敢承認還要嘴皮子,妳以為有人救得了妳嗎?」她可是精心挑選了這個地方,少有人出入。

「那妳想怎麼樣,揍我一頓出氣嗎?」如果只是應付一個體型不如她的女人還綽綽有余,但若是加上四、五名孔武有力的大漢……

她沒有比此時更想念以拳頭解決問題的元修,有她在大可安枕無憂,這幾個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還能把他們修理得慘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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