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粗魯的蕭沐風動作輕柔地一挺,又開始做起「運動」。
「你這頭任性的……噢,大熊……」完全听不懂人話。
「天款,妳真是太美妙了。」奮戰不懈的蕭沐風提醒自己要挺住,不能讓外頭那個小表笑他是特快車,咻地一下就到站。
「沐風,天苒在等……我們……」
「那就讓她等。」他耍賴地置之不理。
蕭沐風決意懲罰這女人的心不在焉。
等到一切都平息之後已過了他們所說的半小時,兩人疲累地不想起身,結合的身體仍未分開,維持爆發後的姿勢。
要不是等得不耐煩的楊天苒在門外頻頻催促,門板叩叩敲得吵死人,他們大概會睡到天亮才想起她的存在。
「妳一天不吵會懶得呼吸嗎?」門一拉開,露出一張暴怒的煞臉。
「啊!不要臉,你沒穿衣服。」他有猥褻她視覺的嫌疑。
「少給我裝純潔,妳男朋友交假的呀!」他就不信她沒有盜壘偷跑。
穿著長褲、打著赤腳的蕭沐風露出精瘦上身,一邊捉捉凌亂的發一邊把襯衫穿上,扣子不扣的往樓下走不理會她的大驚小敝。
而他也順手把這個搗蛋鬼給拎下來,像拎一塊沒什麼重量的蛋糕,振臂一揮就把她往沙發扔去,不管這塊蛋糕會不會散掉或扭曲變形。
「哇哇哇,小心點,別那麼粗魯。」彈了兩下,楊天苒表情驚愕的滾入男友懷中。
「薇薇安,妳沒事吧?」不知摔疼了沒。
噙著淚,她一臉委屈的訴苦。「那頭大熊欺負我啦!你幫我打他一頓。」
「打……打他一頓?」呃,沒必要那麼暴力吧!他的手臂足足有他兩倍粗。
「怎麼,你不敢呀!一瞧他的熊樣就怕了。」瞧,他的惡勢力無遠弗屆,連她練拳擊的男朋友都忌憚三分。
「文明人是以理性溝通,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大家都別動氣。」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好像是以和為鬼。
中文會听會說的克里斯笑得很像賣笑的牛郎,兩排潔白的牙齒亮得足以去拍牙膏廣告,非常陽光的擁著親親女朋友,希望大家能理智的談一談。
打架是不好的行為,在法國他們只為名譽決斗,不為意氣之爭而傷了和氣。
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吵翻了對誰也無益,只會徒增家庭和諧的裂痕。
「那你要先看他講不講理呀!那麼大的個兒居然動粗,簡直是男人之恥。」可惡,摔得她好痛。
「嗯哼!妳再多說一點,趁妳大姊還沒下樓,我還有時間教妳禮貌。」這小孩不笨,只是學不乖。
「你威脅我?!」一瞧他凌厲的眼光,楊天苒忍不住瑟縮的一顫。
嗚!她被他騙了,以為他是一頭和善賢慧的熊,原來凶狠才是真面目,他只是在大姊面前裝乖而已。
「不,我是想試妳的皮有多厚,看有沒有比沙包耐用。」不會讓他一擊即破。
「哇!你……你恐怖份子呀!拿我跟沙包比。」楊天苒嚇得往男友懷里縮,只敢偷瞪他一小眼。
蕭沐風扳扳手指頭,發出卡卡的聲響。「問問妳的男朋友,做那種事被打斷有什麼感覺。」
那種事?!
那是什麼事?
綠得如水草的眸子來回看著兩人,想從他們臉上看出一點線索。
「我們是很清白的交往,牽牽小手,親親小嘴,最多做些情侶問的小動作,才不像某人骯髒齷齪的獸性大發,將我玉潔冰清的大姊給吃了。」不就是很不爽嘛!能有什麼感覺。
她才不會拿這種事問克里斯,這是他們的戰爭。
「玉潔冰清!妳在說小龍女不成。」眉一蹙,蕭沐風語含尖利的一諷。
就嘛!不過是體熱廝磨所交換的快感而已,干麼扯上冰清玉潔,十來歲就破功的他哪里不干淨了,每次洗澡都有用肥皂用力搓揉,把一層污垢刮下來。
「熊就是熊,毫無一絲人性,我們晚上剛被變態狂跟蹤耶!你還欺負人。」什麼小龍女,他又不是楊過。
「你們被變態狂跟蹤?」心下打了個突,蕭沐風想到日益頻繁的恐嚇事件。
經由青凱、玉坎傳來的資料看來,他已鎖定了幾名可疑份子加以調查,並讓掃黑組組員暫時放下勤務日夜跟監,以免漏失重要線索。
但是連日來的追查仍一無所獲,她經手的案子幾乎看不出有任何瑕疵,完美得如她的人一絲不苟,條理分明得不容犯罪者狡辯。
他實在無法看出所以然,天款處理的案件都依法進行審訊,不會摻雜個人情緒以法律為基準,誰觸犯法律就提起告訴,由法官判決有罪還是無罪。
「嗯!有奇怪的腳步聲一直跟著我們,是薇薇安先發現不對勁的,我想回頭瞧一瞧她不讓我去,她說家里有警察在,請警察出面就可以了。」
沒發錯一個音的克里斯很興奮的看向楊天苒,獲得她贊許的輕吻,他不禁咧嘴笑開。
「她的作法是正確的,在不確定對方有無危險性之前,你們不可以貿然接近,警察是唯一能求助的對象。」蕭沐風突然變得嚴肅正經,讓人頗為不習慣。
「可是對方會不會一路跟到家里來?雖然我們跑得很快,但不曉得有沒有把人甩掉。」上坡的路很陡,他們才跑得氣喘吁吁。
「應該沒這麼大膽,不過待會我會到附近查查,你留下來保護她們姊妹。」他不放心讓兩個女人單獨在家。
「喔!好,我不會走的。」其實他也擔心一個人走夜路,尤其才剛發生那種事。
「喂,你不走要睡哪里,別想學某人變成狼人。」她的床不會分他一半。
「狼人?我們法國沒有狼人,妳不用怕。」那只是一則傳說。
呆頭鵝,牛頭不對馬嘴。「姊夫,麻煩你把精力用在外面的歹徒身上,別把我大姊操得不成人樣。」
累得沒辦法起身的楊天款眼皮極其沉重,老想著她還有一件事沒做,但疲累的身軀逐漸將她拖向夢鄉,一直到意識昏沉前她都沒想起妹妹在樓下等她,兀自沉入甜美夢境,一夜無魘。
第八章
「呵……你們怎麼會當我是壞人呢?我只是車子拋錨找不到人來修理,一時興起才想走路回家,听說陽明山的夜景很美,我卻一直沒機會去瞧個仔細。」
結果走著走著就迷路了,分不清東南西北,迷失在白天迷人、夜里危機四伏的陽明山山區,成為野狗群的宵夜。
幸好有一對小情侶從旁經過,一路談情說愛好不親熱,完全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喁喁私語地模手又親臉,看得別人怪不好意思,不敢去打擾。
只是他們一下快、一下慢地走得很奇怪,甚至莫名其妙的跑起來,害跟在後頭的人也跟著時快時慢的猛追,怕跟丟了又找不到路。
誰知剛開口想問他們在跑什麼,兩人竟像見鬼似的拔腿狂奔,讓身後的人也卯足勁和他們-較高下。
不過腳下踩著三寸高的高跟鞋不怎麼便利,一不小心就扭傷了腳,所以才找了戶有燈光的人家在門口停留了一會,順便問問路。
以上是芳鄰的說詞,在蕭沐風打開大門打算去查看附近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現時,卻發現一道詭異的身影正趴在門前窺視。
「哎呀,你們瞧我這模樣哪像壞人,歹徒不來侵犯我就萬幸了,居然還錯認我是夜行盜,真是該打呀!」
望著一大清早帶著早餐來打擾的鄰居,大家的表情都很難看,而且微帶著不悅,想當一次壞主人把人趕出去,不讓她跨進大門一步。
可礙于人家是帶著大禮小禮來道謝,又不好拉下臉請人自重,只好一個個沉下臉容忍她刺耳的笑聲,盤算著她幾時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