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這種吃法嗎?妳就不能忍一忍啊!」還吃,大門都快走不出去了。
不是啦!我沒有要吃,是她硬塞的。有口難言的孟薔妘搖著頭,努力吐出口中的華盛頓大隻果。
「孟媽媽不必擔心,我會替妳照顧她的。」非常盡心的「照顧」。
同樣身材圓滾滾的孟母聲音宏亮的感謝,「妳真乖巧呀!我家妹妹要是有妳一半懂事就好了。」
「哪里,包子也有可取之處,不然怎麼有人敢娶她。」雖然她在她眼中一無是處。
「這……呵呵……」
夏秋千的話很毒,卻也是實情,讓當人家母親的人也只能回以干笑,無言以對。
當初大家都以為孟薔妘最後會嫁給隔壁姓萬的男孩,兩人青梅竹馬打小玩到大,應該會順利的步入禮堂,眾人早早把紅包包好放在箱底,紅包袋寫著--祝賀萬、孟聯姻,百年好合。
這會兒大伙兒無不趕緊跑書局換紅包袋,怕又出意外不敢填上姓氏,直接以珠聯壁合代替。
好笑的是鄉下人識字不多,一想到新娘子圓圓的外表,居然寫下豬聯璧合,然後發現錯誤又用立可白涂掉,豬字隱隱若現地讓新娘子想找人算帳。
「可惡的秋千,妳竟然這樣對待我,我要和妳切八段,斷十六截,讓妳沒有朋友。」哼!她要開始釘草人、放黑符,讓她日夜不得安寧。
「張嘴,妳口紅掉了。」夏秋千根本不理會孟薔妘的威脅,手掐頰的讓她的嘴巴噘起好上色。
「對朋偶不義會有包英,妳小心點。」她嘴里含糊的道。
「等有報應的一天妳再來笑我,該上刑台了。」不愧是朋友,居然听懂她的意思。
「刑、刑台……」
一向膽大包天的孟薔妘竟然打起顫,一副要上絞刑台的模樣。
一被推出新娘休息室,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竄動讓她差點想昏倒了事,有誰結婚請來一票打手……呃,保鏢看守前後,重重包圍以防新娘攀窗、尿遁、裝死。
她是最不情願的新娘,而且是被押著上禮堂,她自始至終不知道新郎官親自打了一千多通電話給她的親朋好友,以誠懇的態度說服他們倒戈,助他早日緝妻歸案。
孫猴子再潑辣還是難逃如來神掌,自願站崗的壯漢全是來自南部的鄉親們,還有武館的弟子們,一面倒的為肯自我犧牲的「苦主」奉獻一己之力。
「老婆,情緒別太激動,妳不想成為第一個被扛上禮堂的新娘吧!」這是非常手段,在必要時。
我不要嫁、我不要嫁、我不要……嗚!為什麼她沒膽大聲的吼出來。「你沒說你愛我。」
眾人聞言全翻了白眼,認為她在無理取鬧,都快結婚了還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不愛人家會娶她嗎?
「好,我愛妳。」一天說上十遍他也不膩,順著她總有好處。
「你敷衍,一點誠意也沒有。」結婚明明是喜事,為什麼她會這麼難過?
「好,我改。」這才是敷衍,順著她就沒事。
「你每次說要改都只是說說而已,我實在想不出我為什麼要嫁你。」不嫁了、不嫁了,她要悔婚。
孟薔妘才想要轉身,一排陣容浩大的人牆立刻上前一站,包圍得水泄不通,並面露凶光,她只好肩一縮又轉回去,沒志氣的嫁人。
順著她。秦時篁在心里告訴自己。「好,我一定確實做到,不會言而無信。」
「好什麼好,除了好沒別的話嗎?那我們不要結婚好不好?」她一臉希冀的看著他,看能不能撈到個好字。
暴君難得沒發脾氣地朝著她微笑,「妳跟那個問好不好。」
他的視線一低,落在她微凸的小骯上。
「你……卑鄙。」鬧出人命了,她能不嫁嗎?
「謝謝恭維。」他順手接過男儐相遞來的餅干,往她泛酸的嘴巴一塞。
得意掛在他的臉上,兩人認識不到五個月,她肚里的那塊肉有四個月,可見他的功力所向無敵,彈無虛發,一次就讓她逃不了。
「咳咳!你們到底要不要結婚?主婚人等得臉都綠了。」而看笑話的人……呃,不是,是準備喝喜酒的客人已經不耐煩了。
穿得人模人樣的萬子良是女方家屬,他以前夫……不不不,是被拋棄的前男友身份大肆獵艷,順便客串一下招待,專門招待未婚的女賓。
「催什麼催,沒瞧見在走了嘛!」到底是誰發明了婚紗,又重又長老害她絆到腳。
「小心點,不要害小孩變成嬰靈,他會跟著妳一生一世。」一道冷淡的女音在一旁提醒,不改毒辣本色。
「呸呸呸!童言無忌,你干麼詛咒我家的孟姜女,雖然她蠢蠢呆呆很好騙,一看就知不是賢妻良母的料,妳也不要嫉妒她踩到狗屎走好運,說不定她明天就離婚了。
「萬子良--」
「你去死。」
憤怒的新人同心協力地給他一腳一拳,讓他以帥帥的拋物線落在一堆婆婆媽媽當中,讓她們一雙雙長繭的手安慰他受傷的心靈。
婚禮照正常程序進行,新郎新娘走過香檳玫瑰鋪成的花道,上頭有人灑著象征愛情的玫瑰花瓣,白色大鋼琴奏起悠揚的結婚進行曲。
一切美好得如夢幻般沒有人搗蛋,雙方家長、主婚人就位,說廢話來拉票的議員、民代也就位,共同迎接喜悅的到來。
當主婚人念完一大串冗長的贅言後,頻頻打哈欠的新娘才听見那一句關上自由之門的問話。
「你們願意結成夫妻嗎?從此相扶相持,貧病不離地相守一生,敬夫為天,尊妻為上,夫妻和睦共度苦難,遠離外界的誘惑……」
咦,這是誰寫的誓詞,怎麼怪怪的?大家心里都納悶的想著。
「好,我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夫妻,若有異議的人可在此提出。」趕快結束吧!他還要趕下一場。
「我……」反對。
沒有問她願不願意,肯不肯結這個婚,實在太過份了,她要抗議。
但孟薔妘的聲音因為反胃而頓了一下,另一道清亮的聲音搶先一步揚起。
「我反對,他們不能結婚。」秦家女主人的位子是她的,誰都不能搶。
「妳憑什麼反對?」問話的是司儀佟子謙。
「因為我懷孕了,他是肚子里孩子的父親。」光憑這點她就能母憑子貴,攀上鳳凰寶座。
雹佳慧如不死的幽靈突然冒出,說了一句讓大家都笑開的話,但她不懂他們在笑什麼,只知她這幾個月過得很淒慘,親朋好友都當她瘟疫不肯理會,她要藉此揚眉吐氣,讓錯待她的人後悔。
她沒有反省自己的惡行反而變本加厲,想盡辦法要讓自己重入社交圈,成為上流社會的新寵兒。
「是嗎?」我來就好,你們繼續喝喜酒。一向不管閑事的夏秋千示意眾人後站出來,表情很淡。「包子,妳過來。」
「干麼?」臉很臭的新娘子問,她正準備找把刀把新郎給切了。
什麼嘛!罷一結婚就有人來認親,而且還在她的喜宴上,這婚還結得下去嗎?
夏秋千指指耿佳慧的肚子問道︰「幾個月?」
「兩個月。」她可是試了好幾回才讓自己受孕。
「不好意思,這一個四個月。」贏了。
「什麼,她也懷孕了?」這……這怎麼會,耿佳慧開始慌了。
「再問一個,里頭裝了幾個?」
幾個?她問什麼鬼問題,當然是……「一個。」
「那就抱歉了,新娘子懷的是雙胞胎,麻煩妳先去搞清楚孩子的父親是誰再來栽贓。」又贏了,以量取勝。
「妳胡說什麼,我孩子的父親明明是他。」她氣惱的指向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