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玉小兔、小白兔、月兔、小兔子都不好听,她也是考慮了許久才決定白小兔比較符合她的形象。
「好,我也姓白,白凱恩,請多指教。」他露出兩排白牙,笑得讓人感覺好不踏實。
他的全名是伊凡•凱恩•亞歷山德羅維奇,他從母性,父親的姓氏已被遺忘,包括他自己,中俄混血的沙皇後裔,一個不再有王國的皇族子孫,不過也有人叫他是酒館的老板。
人,是可以隨環境而改變,一瓶染發劑和有色隱形眼鏡,加上貼黏上去的一些毛發,就能讓他改頭換面,成為一頭……呃,一只……不,一個紅毛猩猩。
慘了,他被這個愛耍心機的小女孩給影響了。
「哇!你這人也未免隨便過了頭吧!人家姓什麼你也跟著姓什麼,你還有沒有人格呀!」他盜權啦!偷她的繆思。
「紅毛猩猩怎麼會有人格呢?妳真是愛說笑。」他應該只有獸性才對。
可惜這娃兒實在太女敕了,他那兩排老牙還咬不下去。
「你……你有雙重人格。」討厭,她有種被耍的不好感覺。
凱恩伸手捻成蓮花指,放在嘴邊咭咭笑,「哎呀!死相,都被妳發現了。」
白小兔的表情僵了僵,笑得很難看。「你一定要這麼……三八嗎?」
「咯咯……對妳才有的福利喲!咱們姊妹到房里好好聊一聊。」他簡直是強行拖走,力大如牛的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姊妹?!」眼一瞠,她無法想象紅毛猩猩穿上裙子的模樣。
「小聲點,別讓人家知道我的秘密。」捂著唇,他笑得非常女性化。
門砰地關上,白小兔的尖叫聲沒人听見。
「你確定在這里嗎?」
看起來不太像,怎麼黑抹抹的連盞燈都不留,叫人什麼也看不見的只憑直覺往前走,感覺巷道很長,根本走不到盡頭。
嗚咽的貓叫聲陰氣森森,好象隨時隨地會有怪物從角落撲出來,一口撕咬他們的喉嚨不留半滴血。
嚇!明明是夏天為什麼會有一陣冷風吹過,讓人寒毛直豎的起雞皮疙瘩,想打退堂鼓拔腿直跑。
不行、不行,人都來了不能退縮,起碼要多走幾步探個究竟,無功而返會被人笑掉大牙,說什麼也要鼓起勇氣做一件大人會做的事,
「應該錯不了,我的網友特地替我跑一趟探過路,他說就在不起眼的小巷子里。」用心點不難找到。網友的留言是這麼說的。
「你知道這附近不起眼的小巷子有幾條嗎?我們要如何肯定是這一條?」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地十分冷清。
扁剛才走過的就有七、八條之多,台北市的車多,人多、巷道多,哪像他們山上街道多簡單,一條路通到底沒有路標也不會迷路。
來到這里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單純,找一條看起來很寂寞的巷弄還真的很難,根本被大人給騙了。
「因為那里有塊木頭板子,上面刻了五個字。」夜色有點暗,但不至于看不清楚前方的一切。
「在哪里、在哪里?我怎麼什麼也沒看見?!」不會亂唬弄人吧!
「妳不要一直看有霓虹燈的地方嘛!左邊那個階梯上去下是個招牌?」該去配副眼鏡了她,近在眼前的東西居然能視而不見。
「咦!有嗎?」啊!真的有耶!「你的視力真好,這麼暗的地方你也看得到。」
「是妳心不在焉走馬看花,老是一副怕被人發現似的躲躲藏藏。」哪有人走路用蹲著走。
「你還不是一樣盡說我,聲音壓得那麼低幾乎听不見。」四周又沒人,裝什麼神秘。
是嗎?「我都沒發覺耶!」
興奮的聲音揚高後又不自覺的變小,兩人有點小心翼翼地控制音量,空無一人的暗巷回音特別響亮,讓人有做壞事的快感。
實際上這兩人也算是做壞事,瞞著家人說要參加什麼暑期娛樂營,為期四天三夜,其實他們什麼也沒參加,單純地來一次他們認為刺激無比的冒險之旅。
瞧兩人偷偷模模的笨拙樣,根本沒有做賊的天份,在人家店門口繞來繞去還一徑討論誰比較混,連風都笑他們傻氣。
「呼!好冷喔!它為什麼不開門?」夏天會冷真是一件怪事,早知道就多穿一件外套來。
「上面寫著--整修中。妳沒看見嗎?」唉!怎麼那麼剛好。
「要你提醒,我是沒注意好不好。」可惡,難得來一趟居然暫停營業。
「二姊,妳不要打我頭啦!我會被妳打笨的。」哪有人這樣,好心也會挨打。
「噓!小聲點,不打你打誰,誰叫你剛好就在我前面。」而她有氣無處發泄,打他出氣。
「厚!妳摧殘民族幼苗。」回去他要跟大姊告狀,說二姊欺負他。
「拜托,你的鴨子聲音都破了,別傷害我的耳朵才是真的。」她已經忍得很痛苦了。
維也納森林門前有對少年少女在乎吵,男孩才十三歲,看來不太健康,因為有心髒方面的疾病;女孩則號稱年滿十六歲,但一張稚氣的臉還是瞞不了人。
他們是綠菊山莊溫綠菊相當疼惜的弟妹,為姊姊與姊夫相識、相戀的故事而心動不已,常想著要到他們定情的維也納森林瞧瞧。
听說里面有風趣的老板,還有長得比男人還帥的女酒保,以及琴韻動人的美麗鋼琴師--他看起來像女的,其實是個話不多的男人。
喔!對了,里頭的侍者是T大的學生會長,開朗好動是個陽光男孩,讓人一見他就覺得心情很好。
所以他們趁溫綠菊偕同夫婿初行雁去度蜜月時,謊稱也要來個青春之旅,反正家里無大人,唯一的「女乃女乃」又不怎麼管他們,自然輕松成行。
只可惜兩個小表的百般算計還是一場空,剛好踫到維也納森林在整修內部,店還在卻不見人影。
「二姊,別罵人了,我們要不要回家了?」人家都不開門了,他們還站在這里干什麼。
「回家?!」她像听到什麼恐怖的話而狠瞪他一眼。「我們來都來了,豈能空手而返,起碼要讓我看看里面的擺飾是怎麼樣。」
否則她實在不甘心。
溫香苗把臉貼在門上的玻璃往里瞧,壓扁的五官看來滑稽不過她不在意,拚命的擠呀壓的想看清楚店里的模樣,回去以後好向同學炫耀。
可是怎麼看都是一片黑,壓根無法窺視其中的一景一物,她懊惱不已的轉動門把想試試手氣。
「二姊,妳的行為像小偷,很可恥。」溫感恩皺著臉,不敢苟同她的企圖。
她的手僵了一下,隨即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是怕他們忘了鎖門會有宵小進入,所以試試看門把牢不牢靠。」
「是這樣嗎?」
「不然呢!你懷疑我要做賊呀!」可惡的門,居然一動也不動的卡緊。
他是這麼認為,可是沒膽說出口。「回去了啦!再待下去人家都要報警捉我們了。」
「這……好吧!」非常失望的溫香苗拉著弟弟的手步下階梯,感覺像他們剛由里面出來,並親自上了鎖。
驀地,她瞥到黑暗中立了個人影,從頭黑到腳,神情淡漠的注視維也納森林,冷得讓姊弟倆不由得抽了一口氣,倒退兩步。
他……他是人還是鬼?
咦,會嘆氣,應該是人吧?!
「你們知道老板去了哪里嗎?」
不只人冷,連聲音都冷得讓人直打哆嗦。姊弟倆相偎取暖地搖搖頭,怕他上前一步給他們一人一顆子彈。
因為他給他們的感覺是不好惹,好象他們看過的古惑仔電影,有殺手的冷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