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柔,妳要我自己走出醫院嗎?」他要出了事,她也休想擺月兌得了關系。
何況他還有一只腳,並非雙腿皆殘。
現在換她咬牙切齒的用眼白的地方瞪他。「好樣的,拾人牙慧,你用我的招式將我一軍。」
她的人格是那麼高尚,父母眼中耀如太陽的好姊姊,豈能毀于惡魔小弟之手,他竟然威脅她。
「考慮好了嗎?我腿上的石膏已經沒有空位讓妳涂鴉。」而且他根本看不出她畫了什麼。
齊天柔非常不悅的一哼,心里不痛快的不想讓他太好過,「感同身受」是雙胞胎的特權,豈能厚此薄彼的讓他太快活,先吃個苦頭再來個震撼教育,讓他體會體會自由落體的快感。
要從哪一件說起呢?
好吧,從撒鹽巴的輕口味說起!他的心髒應該承受得起,不會突然停擺太久讓她有機會「急救」。
「你和杜老師爭風吃醋事件傳到董事會……」
「我沒有爭風吃醋。」齊天傲沒讓她把話說完的急著爭辯,一反他向來冷沉的性情。
「到底是你說還是我說,不想听我還省得浪費口水。」為什麼她到現在才發現她有個豬頭弟弟,談戀愛會讓人變笨不成。
他忍了忍她的囂張跋扈,硬是從齒縫擠出一個氣音。「妳。」
「明白我的重要性就再切一盤水果來,要雕花喔!不然嘗起來心情很不愉快就會忘了要說什麼。」知道姊姊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吧!
咬著牙一忍再忍的齊天傲也只能任由她作威作福了,听她得意的狂笑兩聲才說出他想要的消息。
師生戀在現今社會真的不算什麼,大一學生愛上高中老師更不是要不得的大事,只要校風開放加上疏通得宜,通常這種事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當成一件喜事,樂見其成給予祝福。
但是愛情中多了個第三者,他們的情路就會走得非常不順,和學生起爭執甚至大打出手造成傷害的杜辰風暫時被停職留薪,觀察期多久無人知曉。
「曲老師的處分就比較重,她和你交往的事傳入幾個保守派董事耳里,他們認為她行為不檢有失師道,所以希望她自行請辭或是另調他校。」
「妳讓她走?」為什麼听她這麼說他會有不安的感覺,不是離不離校的問題,而是她話中另藏玄機。
「對呀!走到我們家,現在老媽照三餐五頓點心的補,包括那個名字和我一樣有柔的小妹,她們正幸福快樂的接受媽媽的愛。」當然還有那只叫波卡的貓,雖然她一點也看不出牠哪里像貓。
「她……她在我們家?!」齊天傲驚駭得兩手發冷,嘴唇明顯的有抖顫痕跡。
沒有時間讓他多想,在齊天柔張狂的笑聲中,他著急萬分的單腳下床,就算只剩下一只腳他也要趕回家,絕不能讓母親的「好」手藝毒死她,她的胃沒有他們堅強。
齊天傲連拐杖都忘了要用,人一急連基本常識都會記不得,即使他在學生會呼風喚雨的當個人人景仰的副會長,但遇到與自身有關的事情他也會心急如焚的亂了手腳。
怕他刺激還不夠的齊家曉女一腳抵住門不讓他出去,然後非常文雅秀氣的模模他的頭,像哄小狽似的捏捏他臉頰。
「可愛的小傲弟弟,姊姊不是告訴你凡事要做好防護動作嗎?為什麼你總是不听姊姊的金玉良言呢!」想從此門過,留下兩條腿。
「讓開。」他的思路已經亂了,完全听不進她的暗示。
她很惡劣的踢了一腳他裹上石膏的腳。「還有更勁爆的內幕你要不要听?保證比《壹周刊》還要聳動驚人,讓你听了以後臉色大變。」
「不要吊我胃口,說?!」遲早有一天她那張可惡的笑臉會笑不出來,他準備日日夜夜的詛咒她。
齊天柔雙手環胸露出聿災樂禍的嘴臉,頗為同情的拍拍他的肩頭。「辛苦你了,小爸爸。」
「小爸爸?!」禮物給得太重,天才也有被砸昏的一天。
「恭喜了,曲老師已有身孕,你做人成功。」
呆若木雞的齊天傲整個人怔住了,腦子一片空白,他已經忘了天空是什麼顏色,如果有人說它是紫色的,他也會信以為真。
因為他傻了。
「哇!好可愛、好可愛,真的好可愛,你看看那個小男生笑起來多可愛,可愛得讓人都快化了。」
白眼一翻的齊天傲扶著大月復便便的女人離可愛小學遠一點,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閑得到處上網,然後發現有間名為可愛的迷你小學,學生人數不到二十,可是每一個都超可愛的讓她想偷抱一個回家。
為了避免讓她犯了與法不容的邪惡罪行,他必須全程監控她,以免她伸出魔手連七、八歲的孩子都要染指。
因為要「養家活口」,他在大一就以滿分的優異成績考上律師執照,然後以補學分的方式白天工作,不用天天到校上課,有點類似函授教育,偶爾才抽空去學校考考試,交交作業,每科都以極高的分數令任課教授滿意。
不過他的案例是由受脅迫的理事長親自簽署同意書,不然他未來的老婆,未來的丈母娘,未來的泰山大人都要將他掃地出門,包括未來的姻親小柔妹和她家的貓波卡都會鄙視他。
現在的齊天傲是學生也是名氣不小的執業律師,他在一間規模很大的律師樓工作,年薪百萬還在跳升當中,據說他若領到畢業證書薪水會爆漲十倍有余,老板怕他會跳槽自組律師事務所。
他打過最有名的官司莫過于向徐氏企業提出血緣認證,要求徐家必須承認曲岸荻姊妹為徐父親生之女,並對她們不實的指控慎重道歉,還諸正義與公理讓她們得到該有的尊重。
那一場闢司大獲全勝的贏回面子,同時也讓她們姊妹倆分得近五十億的遺產,差點讓徐氏企業的股票大滑,影響正常的營運,是曲岸荻將她的那份偷偷的還回去才免除倒閉的危機。
「哇!這個也好可愛,他們怎麼會這麼可愛,可愛得讓我想模一下。」伸出的手在半途遭攔截,曲岸荻氣憤的眼在看清壞事者的臉後隨即尷笑的一縮。
「妳的毛病不能改一改嗎?都快做媽的人還這麼胡來。」他真怕孩子生下來也跟她同一個德行,胎教品質不良。
「我改很多了你沒發現嗎?至少我不會想把他們帶回家。」即使她心里想得要命,巴不得蓋間收藏室把他們通通收藏在里頭。
「因為我會先把妳掐死。」齊天傲口中說著狠話,卻細心的顧慮孕婦的不適,輕扶著她的腰減輕她身體的壓迫感。
人家是當了爸爸以後才學著當爸爸,而他孩子還沒落地已經先照顧這個不肯安分的大孩子。
曲岸荻脖子一縮笑著往他懷里鑽,有點撒嬌的意味。「你舍不得的,你愛我。」
「哼!我是愛妳,可是妳太得寸進尺了。」愛她,她才能理直氣壯的讓他掛黑牌。
「別氣嘛!我也很愛很愛你,比愛全世界最可愛的小男生還要愛你,你是我夜里的星光,心靈的導行者,我不能沒有你。」夠感動了吧!幫她偷渡一個回去。
「愛我卻不肯嫁給我,妳讓我成了沒有名分的地下情夫。」笑,她還敢笑,難道只有女人會要名分嗎?他可不想讓他的孩子當私生子。
曲岸獲一想到不能嫁的原因就笑不出來。「傲,你忍心見我吞你媽煮出來的食物?」
如果那叫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