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讓我听見妳叫我一聲大哥,否則我會吻得妳喘不過氣來。」那兩個壞事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維護。
輕點她鮮女敕的紅唇,他帶著得意的神色輕睨,她的唇只有他能佔領,女人跟女人才違反自然定律,她們怎麼搶得過他先天的優勢。
女人本來就該和男人在一起才正確,她不能隨口說愛兩個女人,她要愛只能愛……他?!
忽地一怔,紫乃龍之介看向秋天的眼神變得很怪異,先前的強硬被困惑取代,他甚至不曉得自己在想什麼,她該愛他嗎?
但是這猶豫很快被他的自大掃去,她不愛他還能愛誰,她只能是他的女人,沒有第二種選擇。
「什麼喘不過氣來,你想害死秋天呀!她有心……」髒病。最後兩個字被一道驚吼聲阻止。
「閑閑,閉嘴。」這個沒大腦的女人,她的智商全跑到胸部了。
啊!好險,差點說溜嘴。魏閑閑在心里暗驚,輕拍胸口賣弄風情,企圖遮掩一時的失言。
「心什麼,為什麼不讓她說下去?」她們到底有什麼事在瞞他,他非查個明白不可。
趙翊青看了秋天一眼,沒她的允許她不會輕易泄漏她的秘密,朋友間的共識不需要用言語交流。
魏閑閑讓自己冷靜下來。「你沒必要知道,如果真有心為她好,麻煩你離她遠一點,不要制造我們的困擾。」他的情感方式太激烈了,也最傷人。
女人間的友情可以長長久久,但一涉入了感情容易變質,當朋友簡單當情人難,一旦有了口角不是撕破臉便是各分東西,很難再回到最單純的時光。
她並不是所謂的同性戀,只是打小就不喜歡和男生玩,總覺得他們粗魯又頑皮,不講理老愛告狀,自然而然和女生走得近些。
直到高中那年她在保健室遇見秋天,那張過度蒼白的小臉讓人忍不住想去拍拍它,看能不能因此紅潤些,莫名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但她很清楚外表縴弱的秋天其實比任何人都堅強,不僅有能力保護自己還能分神地照顧朋友,她一直不想大家為她的病擔心。
明月之光難以遮日,有人天生具有聚旋光性,能將發光的晶石聚集在一起,若非她生性慵懶又不主動,圍繞在她身邊的不只是她和閑閑。
心口疼到發麻的趙翊青假裝不在意,手心的指甲扎入肉仍強顏歡笑,她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嫉妒之色,憤怒地將揪住她心的人兒奪回。
女人和女人之間不會有幸福。她用這句話鎖住心門。
「若我不呢!我偏要親近她、佔有她,讓她成為只為我啼叫的金絲雀,妳又能奈我何?」世上還有真心嗎?簡直是一大笑話。
魏閑閑雙手握緊地直視紫乃龍之介。「秋天只屬于秋天,她離不開自己的季節,你妄想改變她的節氣是白費工夫,她是秋天的柳絮不會啼叫。」
秋天只屬于秋天嗎?難怪她偶爾也會多愁善感,不滿足少了春夏冬的感覺,她不活潑也不熱情,更缺少冬的冰冷,淡淡地如秋天的風拂過,不知不覺地讓人遺失。
雙手環膝的秋天覺得自己像無動于衷的局外人,冷眼旁觀別人為爭奪她而惱羞成怒,面紅耳赤,她大概是這個暴風圈里最平靜的人吧!
「秋天是人不是季節,只有妳們才會自私地把她留在秋天,四季不停的變換是自然現象,將流動的水堵住還是會潰堤,妳們干脆睜一眼閉一眼少多事,免得我一個火大將她打包帶回日本,讓妳們一輩子見不到她。」
紫乃龍之介臉色陰沉地撂下狠話,他看的是眼前尚未考慮未來,甚至忘了日本有位嬌媚動人的未婚妻等著他。
擁有秋天是他腦中唯一的念頭,他不在乎她是不是他的妹妹,只要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手,不管多少人攔阻在前仍阻止不了他狂放的決心。
紫乃楓的無情練就了他一身狂肆氣勢,多年的教訓讓他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世上沒有對與錯、是或非,也沒有該不該,世人的眼中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兩者。
贏,才是強者。
弱者將被淘汰。
「你在說什麼鬼話,當我們是死人呀!秋天不會跟你回日本……」啊!她好象說了個死字。
呸!呸!呸!不算不算,用立可白涂掉,她們三個人都會長命百歲,滿頭白發並坐在搖椅上看夕陽。
斜看了魏閑閑一眼,趙翊青的心情顯然比她復雜多了。「听說你們上一代的恩怨鬧得很僵,你確定她到日本能平安無事嗎?」
不是只有他會找偵探調查,她也做功課,只要和秋天有關的事她都不會坐視不理,豪門之爭比尋常百姓更多小道消息,稍一注意不難查出眾所皆知的恩怨情仇。
一開始她覺得他的姓氏很熟悉,卻沒立即想到他和紫乃家族緊張的關系,稍有涉獵國際商圈訊息的人都知道,他有個媲美撒切爾夫人強勢作風的母親,為了鏟除異己她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紫乃楓是名痴情女子,曾為愛輕生,不幸的是搶走她丈夫的人正是秋天的母親。
「妳在隱射什麼,妳認為我保護不了她?」狂獅動怒了,僨張的臂肌啊動青脈。
「這要問過令堂才知道,她會饒過情敵的女兒嗎?」她不是隱射而是直言,日本比龍潭虎穴還危險十分。
「妳……」這也是他的隱憂,否則他早帶她回日本當他的情婦。
是的,情婦,他的心意始終末改變,他從未想過自己愛不愛她,男人要成就一番事業需要一位識大體、能幫夫的妻子,他中意的一直是淺倉家的政治勢力,聯姻之事誓在必行。
而她,會是他最鐘愛的情婦,除了名份以外他會給予她和妻子相同的待遇。
紫乃龍之介和他父親不同的是覺醒得晚,活在母親高壓的教育下他不懂什麼是愛,仇恨佔據了他大半生活,他以為只要給女人最好的一切物質享受便是對她好,他不知道他現在強烈的佔有欲就是愛。
「說句難听一點的話,你確定秋天樂意跟你走嗎?在我們和你之間作個選擇,你敢問她選擇誰嗎?」這點趙翊青有絕對的自信。
一旁的魏閑閑為她的沉著應對喝采,同沆同氣地站在同一陣線,信心滿滿地看他臉色青白交雄晤,怒不可抑而暗自得出思。
他不敢問的,因為答案早已揭曉。
將近十年的友情怎麼可能輸給初識的「仇人」,而且其中錯綜復雜的關系是剪不斷、理還亂,妾身未明的情況誰也不會去淌這渾水。
除非她犯傻了,腦袋空空當木頭。
「大胖,你餓了呀!我也是,可是他們不讓我們吃飯,我們很可憐對不對?」
一道哀怨的聲音如泣如訴的響起,好象她真的有多可憐似,灰姑娘的待遇活生生在她身上重演,壞心的後母與刻薄的姊姊們不給她飯吃。
橫條紋的虎斑貓心有戚戚焉地磨蹭椅腳,喵嗚兩聲抓抓地似在抗議,貓和主人一般樣長吁短嘆。
看到這一貓一人討飯吃的模樣,再大的火氣也會平息,大智若愚指的就是她這種人,明明慧黠心細卻裝出愚笨痴憨的表相,讓人一股氣硬是化為莞爾,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有空多學學畫,畫不會頂撞,不會跟人生氣,多好呀!學畫的人氣質會變得很好。」嗯!安靜多了,真好。
咦!他們干麼把焦點對準她,她只是在自言自語而已,饑餓會使人產生幻覺。
眼不見為淨,眼不見為淨,發霉的面包應該還剩幾片,待會兒去翻翻垃圾桶,說不定她還可以和大胖分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