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怕她因此產生誤解,以為失去愛情的他已無情愛可以給人,存心欺瞞她。
「你把愛情當掉了?」口氣古怪像含著一把刀子,磨刀霍霍地準備找個人來宰個痛快。
焦慮的頓了一下,他才緩緩的點了點頭。「不過我發現愛情又回到我身上,我對你所言的只字片語都是出自真心,絕無虛假。」
余追歡,我追歡,追了近三十年的歡愉他卻追丟了自己的愛情。
遙想那一年母親剛墜樓身亡不久,等不及百日的父親已經準備迎娶第二任妻子,他吵過、鬧過,以極端的手段抗爭過,可是到頭來還是敵不過大人的自私,不到一個月時間他有了極度偏執的繼母。
案親以為他們會相處融洽,甚至眉飛色舞的打算增加家庭新成員,努力行房想再當一次父親,兒女成群的讓家里多添些笑聲。
可是他沒想到新婚妻子根本不想要孩子,百般逃避的拖上了一年,一心要把繼子趕離兩人的恩愛生活,因此爆發了那次的決裂。
他一直是個怯懦的孩子,連受了委屈也不敢哭訴,暗自躲在大樹底下啜泣,直到有一天有個看似天真的小男孩走到他面前,問他願不願意典當愛情換取不一樣的生活。
當時他想都沒想的應允,然後就在一個奇怪的地方簽訂合約,至此他開始獨立的人生。
「我、知、道。」那個該死的小表到底騙了多少人愛情?怎麼她身邊的人都有相同的際遇。
先是蝴蝶後是翩翩,接著是他。
他們這麼不滿足現況嗎?非要典當愛情不可,就算是不信愛情的她也沒想過要當掉她視為無物的愛情呀!
難道她潛意識里仍向往愛情?
驀地打了個冷顫,雪子有種被愛情套牢的感覺,耳邊似乎響起小男孩得意洋洋的笑聲。
「你知道?」萊爾心頭又是一訝,她好像什麼事都一清二楚似的。
彎眉一揚,她眼帶桃花的朝他∼勾。「他和我打了個賭,你要不要听听內容?和你有關喔!」
「雪子,你沒做出會令自己後悔的承諾吧!」這一刻,他是懦弱的。
直覺告訴他絕非好事。
她笑得妖艷的樓住他的頸項。「如果我沒愛上你,那麼他無二話把你的愛情還給你。若是不幸我愛上了你的話……」
「會怎樣?」他急迫的追問。
偏偏她故意慢條斯理的在他胸前蹭了蹭,不作任何回應。
若是她輸了,她將一輩子受愛情的折磨。
因為人與妖的壽命不同,當他輪回轉世一生又一生,不老不死的她將一再看著他重生又變老,而他的記憶中不再有她。
他還是一樣會取走他的愛情,讓不得所愛的她痛苦至麻木。
這時,她忽然覺得自己作了錯誤的決定,被那個狡猾的小表騙了,他一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通曉古往今來的所有事,所以才敢揚起可惡的笑容說他贏定了。
她的心真的要沉淪了嗎?
不行,她要想辦法化解,絕不讓那小表得逞。
「雪子……」
「噓!別說愛我,也別讓我愛上你,我們來賭他一賭吧。」耍賴可是她的專長。
「賭?」他完全听不懂她的話意。
明明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卻有如相隔十個宇宙。
「嘖,干嗎皺著眉直發愁?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撐著,我們來做點快樂的事吧!」及時行樂才是人生。
雪子輕解羅衫的揚起媚笑,眼波帶佻的撫弄他發皺的襯衫,勾引的意圖明顯,她才不管誰愛誰的問題。
其實她還有個賭注藏在心里未曾示人。
那就是若他看見真實的她還願意愛她的話,那麼她會傾盡全力留住這份愛情。
她是自私的蛇,在確定別人真的愛她之前,她拒絕付出愛情。
第八章
望著眼前的陣仗,好笑在心的雪子微眯起眼,考慮要不要假意驚叫兩聲,然後花容失色的抱著縴弱的嬌軀發抖,順便配合的喊兩聲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好增加可看性。
她一向蛇性難馴,不管受過幾次教訓仍舊不改其性,我行我素的將危險視同挑戰,不把自己玩得遍體鱗傷絕不罷休。
蝴蝶曾罵了她幾回,可次數一多她也懶得開口,由著她一次又一次將自己逼到死亡邊緣,借著垂死的經驗激勵自己修練更高深的法術以求自保,這樣她的道行也會逐漸提高,算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修行吧!
女人丑陋的臉她見多了,由愛生恨的嫉妒更是要不得,有本事去爭、去搶、去奪,何必膽怯的只敢躲在暗處偷偷愛慕,借機傷害情敵來滿足空虛的心靈,自己得不到也不許別人擁有。
人類就是這樣愚蠢,難怪只會自相殘殺而不思上進,沒模清楚敵人的底細貿然出手十分不智,讓她看不過去的想為他們上一課。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請不要傷害我……不要……不要——」
尖銳的女音驟然拔高,像遭宰殺的雞只咽喉未完全割斷地拼命做垂死掙扎,驚慌中夾雜著似有若無的啜泣聲,听來令人不忍又叫人憐惜,稍有同情心的人都會手下留情,放其一條生路。
「別擔心呀!小美人,我們兄弟會好好疼惜你的。」婬穢的笑聲刺耳穿腦,絲毫沒有放棄的意圖。
「你們不要踫我……嗚……求求你們放過我,我會給你們錢,很多很多的錢,你們放我走好不好……」她不要了,以後再也不敢一人獨行。
猥瑣的紅發大漢似在考慮,不過人財兩得更好。「我們先奸了你再取財不是一樣,兄弟們好久沒樂樂了。」
一說完,他身邊揚起一陣大笑聲,像在附和他的高明決定,大家要人也要錢,不玩白不玩。
「你……你們放……嗚……放了我,有錢的是我的未婚夫,我……我身上沒、沒錢……」好可怕。誰來救救她。
「未婚夫?」
一听到這句話,原本用法語恫嚇她的幾人突然改用英語交談,聲音塞塞率率听得不是很清楚,似乎在說是不是搞錯了,要不要問仔細點再繼續,弄錯人會很尷尬的。
商討了好一會兒後,他們又露出凶狠表情的將落單的女子圍住,就算錯也要將錯就錯,誰叫他們已經放大話說一定成功。
「就是你有未婚夫惹的禍,你長得不錯干嗎去搶人家的男人,我們兄弟們最看不起橫刀奪愛的人,你乖乖地把衣服月兌了省得我們動手。」她合作點他們也好提早收工。
「我不懂,我根本沒搶過別人的男人……」突地,黛兒像想起什麼的睜大眼。「不,你們搞錯了,不是我、不是我,是另一個女人。」那人才是罪魁禍首,她不過替人背黑鍋。
「什麼?還有另一個女人。你們的感情怎麼亂七八糟的。」叫他們如何分辨是哪一個。
「你們好心點放我走好不好,我也是受害者,有個壞女人想搶我的未婚夫。」說到此,她悲從中來哭得好不傷心。
「這……」到底是真還是假,他都搞胡涂了。
「彼德,別想太多了,先把她處理掉再說。」拖太久可不是好事,速戰速決省得麻煩。
「說的也是,管她無不無辜,做好咱們的事最重要。」做人要講信用,不能失信于人。
一看不懷好意的男人朝她走近,驚惶失措的黛兒進退無路,雙手護在胸前不住的搖頭,豆大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落下,我見猶憐的發出近乎幼貓的嗚咽聲。
說實在的,她的表情真叫人難以下手,幾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使眼色,都希望對方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