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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 第17頁

作者︰寄秋

「麻煩你要瘋之前先離我遠一點,人家才不會以為是我造的孽。」他整個人側壓在她的背,她還動得了嗎?

佛有禪悟心,人有羞恥心,她是給他機會復習知恥近乎勇。

偌大的臥室並無太多的擺飾,嵌入式的衣櫃有組換衣鏡,一張原木型的桌子兩只抽屜,一組皮質沙發和一張床再無其他。

對于本身有氣喘疾病的人而言,越簡單的擺設對健康情形越好,不必要的雜物堆放太多反而易生塵 ,對呼吸系統有極大的影響。

桌上明顯處擺了幾瓶藥和噴霧式支氣管舒張劑以防萬一,一盞充電式的燈能隨時照明,不用擔心因停電而錯食藥劑,設想周到地只為維系一條人命。

他,寒冬夜是個受眷顧的人,但是他也是絕對無情的人,因為他的多情只給了夏天。

「艾瑞克,你不能給我一點時間嗎?」她的要求並不過份。

「你的時間等于她的安危,我不能讓她離開我的視線。」他不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讓她受到傷害。

不能還是不願,萊莉亞不敢問。「她對你真是那麼重要嗎?」

勝過于她。

「你常追問我為什麼喜歡夏天,因為她就是我的夏天。」對一個身處寒冷地帶的人來說,夏天的出現無異代表光明。

沒有比這個答案更傷人了,他喜歡她。「那我呢?你對我難道沒有一點在意?」

「別勉強了,萊莉亞,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愛你,我給不起。」寒冬夜的語氣中並無抱歉之意。

不可否認她曾讓他迷惑過,她渾身散發出的熱情和朝氣十分神似夏天的味道,所以他忍不住地在她身上尋找夏天的影子。

可是每回與她歡愛過後,他的心反而更空虛,像是殘缺千齊的破洞裂開了幾分,任由黑暗逐漸吞噬,叫他益發寒冷的需要夏天的光和熱力。

耳中听見她的呼喚,但心已遠揚到地平線的那端,遙望那不會出現的身影,痛恨自己的難以自持,以膺品來代替遠方的她取暖。

他貪那一抹薄溫,暫時溫暖冰凍的心不致壞死,讓它繼續跳動等待夏天。

「給不起是什麼意思,我知道自己要的就是你,從來沒有勉強,我不會後悔愛上你。」她會等,等他回心轉意的一天。

愛情如果走得太平順就失去它的意義,因為得到愛情的人不懂得珍惜愛情。這是一位神父告訴她的話。

「但我不愛你。」這句話他不斷地對她重復,可是她從不相信。

不過這一次她的信念動搖了。

她用乞求的語氣說過,「你可以試著愛我,不管花多少時間我都能忍受。」

在愛情的面前沒有自尊。

「愛情不能嘗試,我已經把我的愛給了夏天。」一個屬于夏日的精靈。

「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夏天。」不知情的萊莉亞以為夏天不過是一種代名詞,情緒激昂地想當四季中的夏。

他輕撫著曾經因他而濕透的俏麗短發。「夏天只有一個,沒人能取代。」

「我能。」她是熱情的義大利女郎,火熱如夏。

寒冬夜將他的夏天轉過來讓她看個清楚。「你說她看起來像什麼?」

「夏天?!」不,不可能的,怎麼會有人長得如此夏天,讓人毫無疑問的接受她是夏天。

「她就是夏天。」我的。他在心里加了一句。

「不。」這不是的真的,她也能很夏天,只要給她時間。

暗罵一聲卑鄙的夏天卷走毯子朝浴室走去。「我是夏天,這是我的名字而不是季節。」

「什麼?」她叫夏天?!

夏天是一個人!?

「別以為攀上寒冬夜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沒有我的點頭你休想入主寒家,蘇麻家的野丫頭。」

如此刻薄而且充滿高傲的女音在月牙灣找不到第二個,夏天不用回頭也明白身後是誰,故意不理睬地種她的玫瑰,順便灑些油菜花籽。

蘇麻是她的外婆,一種可以染成紅色的麻布。

只是她從沒料到高高在上的寒夫人會記得她,甚至是外婆的名字,在她一雙鮮綠的冰眸當中,她們祖孫倆不過是玫瑰花旁的小菜籽不起眼,不值得她施以正眼看待。

可是出人意外地,她不只記得還認得出長大後的她,實在令人不得不佩服她勢利的眼特別銳利,瞅了一眼便知她野性未失。

不敢自稱什麼名門之後,或是巨賈之家,不過她的父母可是享譽國際,赫赫有名的畫壇雙杰,每開一次個展總是擠滿了人潮,供不應求的畫件叫價高昂,直逼梵谷,畢卡索。

而他們的自私剛好造成她的受益,身為獨生女的她將擁有他們名下所有的資產,所以為了學畫而拒絕再生育的他們只有她一個繼承人。

也許沒辦法和寒家相提並論,但是她上半年幫父母做了節稅預算,發現未來的她也會名列富豪行列,咋舌的資產額讓她非常慶幸成為他們的女兒,即使他們並末盡餅一天為人父母的責任。

但是她愛錢。

以金錢來彌補親情她一點也不介意,反正她和他們也不怎麼親近,彼此金錢往來不用套交情,死後送上兩滴清淚算是聊表孝心。

像寒夫人這種眼高手低的人種比她的父母更自私,起碼他們還能抽空關心身邊的人,而她肯定不會,只會一天到晚跟在人後清算,看能從中得到多少好處。

據她所知寒冬夜的父親先後娶過三個妻子,第一個妻子听說意外落海,失蹤不明,打撈許久不見尸體,因此宣告死亡得以再娶。

而他就是第二任妻子所生,不過也活不長,不到四十就死于非命,被一名碼頭工人奸殺在六號倉庫,死狀極慘地叫人不忍目睹。

第三任妻子是現任的寒夫人,她比前兩位寒夫人幸運,丈夫早死不用擔心會成為下一個不幸的女人,島上的人常說寒敬天的妻子全是他害死的,因為他要謀奪她們名下的資產。

事實如何應該沒人知曉,畢竟人已經埋在地下,要問也無從問起。

不過大家都說寒宅之所以常有咆聲傳出,主因是前兩任夫人死得非常冤,因此發出嚎啕聲來為自己抱不平,陰影不散。

「我說的話你听見了沒?不要以為裝聾作啞就能唬弄世人,你的爛根我比任何人更清楚。」得不到回應的伊芙氣急敗壞的提高分貝,不相信她能無動于衷。

爛根?當她是碼頭妓女所生的子女不成。「口渴了吧!喝杯柳橙汁。」

「你倒是懂得端起架子,才住進來沒幾天就會使喚下人,你能囂張到幾時。」她眼紅的瞪著現榨的果汁,十分嫉妒她的好人緣。

她知道這屋子的下人以卡萊兒夫人為首,向來以她為恥,常常漠視她的命令當她是隱形人,一件工作吩咐下去少說大半天才有動靜,簡直不把她放在眼底。

丈夫不在了她便失寵,沒人肯尊重情婦出身的她,認為她奪走第二任寒夫人的位置,在她死前欲逼她發瘋好獨佔男人的專注。

她是處心積慮地得到想要的一切,可是誰明白她背後的心酸。

一直到婚後的第三個月她才知曉自己並非丈夫唯一的女人,他在世界各地皆有置產買屋,而且每間屋里都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主人,把他伺候得活像古代帝王。

包過份的是他還和家里的女僕搞上了,堂而皇之地在女僕房里過夜讓她面子盡失。

雖然後來她想盡辦法讓女僕從世上消失,可是心中的不甘已累積一股怨氣,因此她也以牙還牙的學他到處留情,把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帶上她的床。

可是她從沒想到病得快斷氣的前妻之子會向他告狀,害她雖保有寒夫人名義卻不再擁有寒夫人的特權,連他死後也故意整她似的立下怪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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