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抽象的字眼,為什麼她的心口一陣又一陣的抽痛,像立在幽暗的亭台等不到摯愛的情人,那份落寞和空虛幾乎要掏盡一個人的靈魂,魂魄離身的飄向未知的遠方,守著空洞的軀殼游走四方。
這是心痛的感覺嗎?為何她只覺得茫然,不知該相信誰的話才是真。
這一刻,方良善的信心有了動搖,不再篤定自己不會錯,愛情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同時也最難掌控。
「小善,別听她胡說,她要是那蠻子的未婚妻,干麼假好心的來堵你,表現出一副虛情假意的模樣給你一刀,分明是和尚替尼姑端洗腳水。」別有用心。
幸好她踫巧有事經過瞧見她落單想載她一程,不然她們當寶貝疼的小傻瓜就上當了,胡思亂想的把人家的一派胡言當真,還以為自己真是寡廉鮮恥的第三者,專門壞人姻緣。
這世道臉皮厚的女人還真不少,什麼東家垃圾西家屎的鬼話都說得出口,仗著有點姿色就想欺負人嗎?有他們這些「動物保護協會」會員在一旁看顧著,她休想得逞。
想到那個一身橫肉的可惡男人她是恨得牙癢癢,巴不得一口一口撕咬他的肉,將他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火。
為了這個寶貝蛋他居然登門入室的威脅她工作室的女人們,要她們自我約束些別專挑軟柿子吃,他的眼楮睜得特別大,隨時隨地和她們保持良好的「互動」關系,希望他的女人不致忙得沒時間應付他。
他的話說得那麼白誰會听不懂,三歲的小孩都曉得這叫恐嚇,意思是不準她們再把自己的工作丟給她,能讓她閑著就閑著,誰敢讓她的腳再受一次傷害,那人出門就得小心點。
面對如此強大的惡勢力,她的那些小姐們還真是怕到了,有事趕快攬起來做不敢勞煩殘障人士,盡量讓她休息好養傷。
也許大家都懶散慣了,真要動起手來才知道小善的偉大,小助理的工作不是人人做得了,沒點天份還真是笨手笨腳,她都快以為她們會做一件事砸一件。
「吳姊,你怎麼來了?我沒遲到喔!」離打卡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我知道,你不要窮緊張,我不會扣你的全勤獎金。」吳美雪也沒膽動那種腦筋,她背後那座山穩得很,誰踫了誰倒楣。
「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雖然我很需要那五百塊。」舌頭一吐的撒嬌,多個五百元她可以少吃三天的面包。
不過自從和鐵漢生交往以後,她的開銷真的節省很多,不用買菜不用下廚就有人準備好一桌好料,冰箱里的食物永遠堆得滿滿的,好像沒把她喂成豬很不甘心,吃的東西最不虞匱乏。
現在想想他真的對她很好,怎麼可能一腳踩好幾條船,光是她一人就夠他忙得團團轉了,哪有心思搞三搞四搞五的處處造孽,一個加害者已經足夠了,他只是男人而非超人。
「嗯哼!少在我面前叫窮了,你那個男人可是挖不空的金山銀山,要多少他還會不給你嗎?」就怕她臉皮薄沒膽要,堅持要自立自強。
不然以他的身價不愁養不活她,多張嘴多雙筷子而已,她養尊處優當少女乃女乃都成。
「他的錢是他的又不是我的,我自己有本事賺錢為什麼要花他的,他賺的也是辛苦錢耶!」她才不會隨便向人伸手,真有需要她還有疼她的大同爸爸。
吳美雪取笑地說︰「等你嫁給他後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花他的錢!」
「嫁……嫁給他?」她想都沒想過這件事,他們認識還不到一個月,進展應該沒那麼快。
一旁遭到冷落的蔣詩柔眼露陰驚的逼視這看來不起眼的女孩,頭一次感覺到無比的威脅感,外在條件沒一樣及得上她的小寵物怎能深受寵愛,她才該是受人注目的發光體。
手心再度觸握冰冷的瓶子,獰笑的嘴臉有幾分得意,她知道要讓一個人痛心疾首有多簡單,只要輕輕的拉開瓶蓋一灑,什麼問題都解決了,用不著她再苦思計謀搬走擋路的小石頭。
想嫁她的生哥?她得多掂掂自己的份量,看她有幾條命能跟她玩。
「你們倒是商討得很愉快,渾然忘了我這正牌夫人,沒有我點頭你能人門當小的嗎?」她說話的口氣像個跋扈的大老婆,以鄙視的眼光仇視受寵的小妾。
「笑話,我們小善何必看你這妖女臉色,有膽叫姓鐵的出來說明白,我就不信他會瞎了眼選上你。」她在演古裝劇呀!還真擺出一張晚娘面孔。
好在有她出面相挺,要不以小善的個性哪會跟人計較,不被人生吞活剝才怪,傻呼呼被人唬得一楞一楞的還模不清關鍵在哪里,三兩句話就被人牽著鼻子走。
女人的戰爭很少見到男人出頭,也不曉得那個以一雙鐵臂擋戰車的家伙哪去了,怎麼放了個瘋女人四處叫囂,長得漂亮腦袋卻怪怪的,剛才還溫柔似水的像大家閨秀,這會兒倒成了母夜叉。
因自己的工作性質,吳美雪見過形形色色的美女不知凡幾,不管是本土或是外國的金絲貓,眼前女子的姿色算是中等,還構不上國際標準級,頂多只能說還能入眼。
不過那頭長發倒是不錯……呀!瞧她又想到哪去了,老犯職業病,動不動就想找個資質不錯的模特兒走秀。
「你敢說我是妖女?」還沒人敢當著她的面辱罵她,她活膩了嗎?蔣詩柔將手中的小瓶子握緊,眼露肅殺之色。
「說你是妖女又怎樣,有本事你咬我……怎麼了,你別盡扯我的手,我是在替你討公道耶!」這小笨蛋又犯傻了,居然想替情敵求情。
人她見多了,是好是壞一目了然,空長了一副好皮相不見得就是好人,相由心生,那股惡氣騙不了人。
「大家都是自己人別動氣啦!有話好好說不要口出惡言,好歹她也叫阿生一聲哥哥,我們別對她那麼凶。」感覺像兩個欺負一個,很不厚道。
「你對她和氣她不見得對你客氣,瞧她的表情多凶惡呀!好像要一口吞了你似,絕對是不懷好意。」她的話肯定不會出錯,她吃過的鹽巴比她走過的路還多。
有嗎?為什麼她看不出來凶樣。「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何必斤斤計較,她的嘴巴那麼小不可能吃得了我。」又不是電影中的大蟒蛇有張血盆大口,牙一齜就把人吞下肚。
「你這小天真有時真叫人受不了,我說的吃是形容詞,你對人家好人家不一定對你好,還是你覺得可以跟別人共用一個男人,或是乾脆送人算了。」當初她的前夫便抱著這打算要她妥協,偏她性子烈沒二話,丟張離婚協議書了事,省得大家越見越痛苦。
又不是長得丑沒人要,何必執著一個已變心的男人,愛情並非女人的全部,走出自我才能擁有幸福,像她隨遇而安的感情觀如倒吃甘蔗一般,越吃越有滋味,全甜在心坎底了。
有失必有得,現在她吳美雪可是小有成就的職業婦女,比起當年可憐的失婚婦人快樂多了。
「嗄?呃,呵呵……」傻笑的方良善不知道該回什麼,總覺得人性沒那麼壞。
但她的善良看在心高氣傲又自視甚高的蔣詩柔眼中卻是可笑至極,以她的容貌和受寵程度需要同情嗎?只要下手夠狠絕不留情,還有什麼是她想要而要不到的?!
「你們有必要在一旁做戲嗎?阿生哥是我父親一手帶出的人才,我不需要說謊騙人,他老人家早就替我定下婚事,就等他身體好一點便會為我們主持婚禮。」